一槍斃命 - L14503

「嗯……還好，不會死。」女人冷著聲音道。她的表情像是在面對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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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麼容易……死……」L14503訕笑，摀著血快乾涸的傷口。他仰著頭，眉頭緊擰，脣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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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多的動作，眼神中甚至沒有一絲想活著的感覺。彷彿活著，只是為了報答組織，而事實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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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組織救了他的命，身為從小就被教育「知恩圖報」的人，他不想違背曾經學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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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打麻醉。」說著，她就拿起針筒，想也不想往L14503身上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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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編號M97502，是這個組織裡權威大的醫師，是救他回來的女人，亦是一個冰冷的殺人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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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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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程式輸入完就能學習得很成功，什麼都能會，連假裝溫情、溫柔都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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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到底都只是假裝，到頭來還是一個冰冷的機器。從不曾見她有真實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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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感情，都是為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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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那把手術刀，為了救我方，也為了殺他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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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97502望著手術床上的男人，睫羽輕顫，淡淡嘆了句：「我的兒子呀……」這句話落下不過一秒，她便一愣，自嘲似的表情，伸手用沾了血的手套揉了揉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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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眼前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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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4503眨了眨雙目，強烈的光線讓他一時睜不太開眼睛，瞇成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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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嗎？」來人是L13754，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外套內側口袋捻出一朵方才撿到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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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來人，他緩緩勾起了脣角，蒼白無力卻依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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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被槍打的？」L13754將一頭黑墨般的長髮綁起，墨藍色的眼眸深邃，卻絲毫不掩藏著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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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窗戶跳出去，對方就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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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3754正要開口，一道女聲便穿進了他倆的對話。「開槍的人，是莫莉亞納多的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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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97502抓著一疊資料，「啪」一聲打在桌上，她清了清喉嚨。「這是組織剛剛傳真過來的，關於那個保鑣的所有資料。你們自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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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罷，她便踩著平底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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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3754拿過資料，隨手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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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數很多，他隨手翻翻都沒翻完。微微蹙了眉，不耐煩的翻到第一頁唸了起來。「維克托．D．亞各，性別男，年齡三十二，出生於福多納拉的一個小鎮……沒有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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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到第二頁。「特種部隊退伍軍人，隸屬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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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特種兵？」L14503顰眉。如果真是特種兵應該不會打偏吧？應該會一槍斃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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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是故意的。」L13754道。「曾經隸屬盔狼的人不可能打偏，除非他手受傷了。但是資料並沒有顯示他曾經受了什麼傷，以致手臂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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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給的資料都盡可能完整，除了他的意圖查不出來外，其他都差不多了。還一堆廢話。」從他的語氣就聽得出來，這資料完善歸完善，但不被需要的「重點」太多了，令人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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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4503偏偏頭，聳了聳肩，一雙鋒利不輸於L13754的雙目有一絲病氣，卻絲毫不減冷冽之色。「你也知道那女人總喜歡這麼編排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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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喜歡寫作，怎麼不去當作家就好，沒事來組織冒什麼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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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是無法預料的。」就像他也曾經……有過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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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常，能自己選擇的事情和身不由己的事根本不成正比。」L14503看了眼L13754，沒什麼表情，令人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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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說話，默默點了點頭。潑墨長髮晃了下，虛掩著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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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一道微弱的的聲音道：「嗯。」根本沒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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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有些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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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這本也很久沒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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