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 第二十一章 · 是不愛還是不能愛？

但是他和蔣亦的肢體相處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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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蔣亦經常來他家，替他做家事、烹煮三餐，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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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著湯匙，凝望著蔣亦正在擦窗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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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的身材一直都很囂張，明明還只是個少年，肌肉線條卻相當明顯、勻稱，雖然還不是誇張的肌肉類型，但跟很多同齡人比起來已經很優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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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清晨高中的時候倒還算纖細的體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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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在發什麼呆？」蔣亦撐著雙頰盯著清晨上挑的嘴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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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嚇了一跳，反手拍了一下蔣亦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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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對、對不起......」清晨鎖緊眉頭，揉了揉對方被打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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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蔣亦倒是不在意，伸出手摟緊清晨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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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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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時候會想，蔣亦會如何應對「那方面」的需求，他自己最近是有點想試試，雖然還做不到定位成下面那位，但前戲的部分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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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蔣亦卻從未提及這件事，就好像他壓根不在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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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其實知道蔣亦有反應。偶爾會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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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對性的需求不算小，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無法跟蔣亦開口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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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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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男人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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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愣了一下，隨後抬頭怒視。「你敢動他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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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動什麼動啊，誰要動他。」男人垂下眼簾，殷紅的嘴脣勾了一下。「你眼光還真是好啊，偏偏挑上了我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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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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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耶，他曾經去過『那裡』，因為實在太誘人了，所以我一時衝動就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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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一拳揮了過去，正中對方的右臉。他拎起男人的衣領，深色的眼眸充斥著即將滿溢而出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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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他想起了那天的清晨、在小巷內靠著牆哭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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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動了他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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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什麼意思？」Queen還掛著一絲微笑，但眼神卻不怎麼友好。「你忘了這些年我給你的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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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蔣亦攥緊Queen的衣領，氣勢好像被磨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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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跟我碰面不也是為了錢嗎？」他緩緩拉開蔣亦的手，慢條斯理道：「說真的，你這次還挺厲害的，勾搭上一個很難討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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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那次失手也只是因為佑赫剛好來了而已。」整理完衣衫，他從外套內側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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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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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反正你不都是這樣活過來的嗎？交往，收我的錢，分手，然後再交下一個。」Queen眨了眨瞇得像月牙的眼。「對你來說，他真的重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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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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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蔣亦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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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清晨對自己來說不重要，或許他就不會對Queen的言行感到氣憤了，但也說不定只是出自於男人的自尊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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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能讓自己想要的人被別人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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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這次不想要斷，他不想拿了錢就結束這段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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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太貪心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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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手中的支票，步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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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字跡彷彿透露著Queen的從容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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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來都被Queen玩弄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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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笨蛋一樣，依照對方的要求去交往，然後得到獎賞，再去找尋下一個對方想要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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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怎麼樣也無法變得富有，即使手中有錢，過個幾天還是會被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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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爸爸生前欠了債，因為他媽媽生了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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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依然沒把債務還完，反而因為利息愈積愈多，債臺高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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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媽媽多年前就生了心病，因為死去的丈夫，因為龐大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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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一直都沒完整告訴清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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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希望清晨瞭解自己，可一直以來卻把自己的經歷簡化、把最嚴重的事閉口不談，因為他怕清晨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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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起靠著別人的錢還債的自己，他討厭別人那種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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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想要看到清晨的「那種」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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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是「喜歡」的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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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像他這種人並沒有資格喜歡上清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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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想跟清晨在一起，但冷靜下來之後，又覺得對方只是利用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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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麼骯髒的人，怎麼可能會真的喜歡上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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