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 第三十一章 · 就算是混蛋我也愛你

日子過得很快，一個轉眼幾個月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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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窩在蔣亦懷裡，靜靜看著對方抱著筆電寫報告。同居了很久，他還是不禁貪婪的感受著對方身上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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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習慣在清晨睡著後寫報告，蔣亦的視力大大退步，鼻樑上頂著一副黑框眼鏡，框很細也很輕，除了看得清楚一點以外沒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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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對於帶著眼鏡沒什麼感覺，清晨自己倒是覺得很新奇。他蹭了蹭講義的胸膛，坐起來靠在對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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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大手撫到他腰間揉了揉，那手的主人頂了一下清晨的頭頂。「哥最近好愛撒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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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媽在跟你撒嬌。」清晨翻身坐到蔣亦腿上，反手掀掉了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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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哥！我的報告做了很久了欸，你都不知道報告有多討厭……」講義鬧皮氣似的噘嘴，兩隻手卻很誠實地握住清晨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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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也還是大學生好嗎。」清晨低頭堵上他的嘴，胡亂親了幾下，手不安分的往下游移，又抬頭。「按存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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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被他弄得興奮起來，他一手去解襯衫釦子一手勾著清晨把他往自己拉近。他抬起頭對著清晨的脣舔咬幾下，抓著那雙微冰的手按了按下身。「早就存了，接下來換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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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愣，隨後勾起脣來笑了笑。「你們教授知道你這麼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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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沒有及時回話，手貼上對方的胸膛，緩緩解了跟自己同款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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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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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還在下雪，冬天嚴寒得很，卻覺得全身燥熱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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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解開了一件一件的包袱，像在拆易碎物包裹似的，每一個動作都極其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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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能感受到蔣亦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個吻，都飽含著愛意，他的手順著腰線往下揉捏，按了按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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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喘息著，真正到了這種時候他反而顧不得自尊或者憂心，只覺得被情慾操控，渾身都炙熱而迫切尋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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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弓起身，以一種自己都覺得矯情的姿勢去勾著蔣亦的脖子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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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學還管這種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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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反正哥的學生只有我一個，教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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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點了點頭，抓著蔣亦的手往自己身後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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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想像中的困難，他張著嘴哼吟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只感覺到一股異物感，還有一點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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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床上撐著身子，雙手因為不適應而顫抖，小麥色的肌膚竟也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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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蔣亦湊過去吻他，將他翻過來叼著脣啃咬。「其實你可以不用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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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在勉強的？」清晨一面喘息一面笑，頗為熟練的挑起帶著慾望的笑容。「聽話，我他媽想做，你就乖乖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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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動動看，慢慢來不用怕。」見蔣亦還是有一點猶豫，清晨上手拿掉了那副眼鏡。「是不是眼鏡封掉了你的本能啊，你他媽平時都跟瘋狗一樣，今天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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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哥看起來很痛。」蔣亦有點委屈，他就是體貼一下，為什麼又要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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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晨實在拿蔣亦沒轍，吐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才繼續安撫。「聽著，第一次誰都會痛的，你慢慢來適應了就會開始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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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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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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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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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好像抓到了什麼訣竅，或者是清晨自己找到了什麼適應的方法，探了一會兒他的身子開始漸漸放軟，呼著氣癱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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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蔣亦皺著眉頭的臉，刻意伸腳踩了踩對方的胯下。「真能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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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咬著下脣沒有回話，手指又往更裡面的地方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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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抖了一下，聽見自己細碎的呻吟，他張著嘴拉了拉蔣亦的肩膀，示意對方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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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還是很聽話，俯下身來一頓舔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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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等待很漫長，儘管清晨覺得自己適應得差不多，也爽得差不多了，蔣亦依舊憋著一張堪憂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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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跟蔣亦很不一樣，雖然在這方面對方的經驗幾乎為零，但是好像也沒有必要這麼小心翼翼，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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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忽然閃過之前溫存的記憶，掌心間的溫度和……好吧，死了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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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心疼蔣亦這個樣子，又有點慶幸自己愛上的是這樣一個人。他伸腳勾住蔣亦的腰，往下壓了壓。「可以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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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蔣亦對視，四目相交間，彼此呼出的氣息也縈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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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最深沉的愛意翻湧而出的感覺，他凝望著講義繃著臉緩緩進入的樣子，不禁叫出聲來。「就說會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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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他就不應該跟蔣亦說很爽的，對，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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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蔣亦壓著，一股酥麻順著下身一路往上蔓延，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顫抖，喊到喉間有點疼，字音破碎不堪，身上那隻狗還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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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應該挑釁這隻狗的，對，他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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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呼……好、好了！」清晨使勁推著那隻大型犬，甚至不惜伸手往他臉上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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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看起來很爽。」蔣亦咬了一口他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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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沒辦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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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深深一頂，他「啊」的一聲喊出口，身子拱了起來，又是一陣致命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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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你從九點做到現在都要放煙火了！」清晨絕望的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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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跨年嗎？」蔣亦問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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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是明天嗎？操！你給我克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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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家隔音很好，放煙火的地方也不近，幾乎聽不見喧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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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鬧鬧間，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綻放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明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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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束是玫瑰的形狀，盛開來的時候艷紅的色彩跟暗沉的黑混在一起，卻依然很顯眼，散開的時候又送了另一束上來，在空中點綴了一朵落了一片花瓣的玫瑰，清晨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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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蔣亦親了親他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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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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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託我朋友幫的忙。」蔣亦牽著他的手，珍惜的吻著他每一節指節。「哥是玫瑰花啊，跌入泥潭也還是很漂亮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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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咬了咬嘴脣，眼眶微紅。「那你他媽弄這麼久，萬一我錯過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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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會把你抱到窗邊去看，不會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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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清晨笑出了聲，順著蔣亦的動作被抱起，安分地坐在對方腿上。「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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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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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抱緊清晨，在他耳後笑道：「其實我偶爾會想，我可以跟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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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起死的話，就好像下輩子也能跟你在一起，我們會牽手走過奈何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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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會下地獄吧。」清晨笑著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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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關係，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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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新年幹嘛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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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告訴哥，我真的很愛你。」蔣亦將清晨轉過身，凝望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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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所以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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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之前說過你是混蛋，叫我不要愛你。但你錯了，就算是混蛋，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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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時間好像暫停了，殘忍的流逝略過了相愛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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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不僅相愛還要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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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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