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書中王子們的同居生活（每日下午7:00上線！） - 第三章陪睡一夜就轉大人了！（2）

「他們還殺人？」我大叫。

「不是殺人，是卷靈殺死另一個卷靈。」

「咦？卷靈會被殺死？」

「廢話。」成樞又找回了嗆人的能力。「當我們是書本狀態的時候，任何阿貓阿狗都可以一把火燒掉我們。但是只要變成人形，只有一個卷靈可以傷害或殺死另一個卷靈。」

小齊的嘴角顫抖著。

「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個卷靈把另一個卷靈打倒在地上，然後把毒藥灌進他嘴裏。被灌毒的那個馬上就死掉變回書本，然後書本慢慢碎掉，只剩一堆灰。」

好可怕。我頭皮發麻。原來紙本書的世界這麼野蠻！

「人燒書已經夠過分了，現在連卷靈都自相殘殺，我實在受不了，立刻決定離開。剛好那個兇手從地下書城的側門出去，門沒有關緊，我就趁機逃了出去。」

他的臉慢慢變紅了。

「我在外面晃了幾個小時，力量快用完了，但是如果在人類面前變成書，我一定是死路一條。剛好那時聽到玟墨妳跟那個男生說，妳媽媽常常讀《齊天大聖大戰牛魔王》給妳聽，我就想妳應該不會燒掉我吧？所以就鑽進妳背包裏了。」

我這才想起，當我正在跟元敬學長講話的時候，背包被扯了一下，原來那就是……

成樞搖頭，「你啊，哪裏不好躲，偏偏躲進一個文盲的背包裏！」

「隨你怎麼說，要不是玟墨，我現在不是被燒掉，就是被抓回記憶之城了。所以我一定會努力保護玟墨，絕對不會再讓她被欺負！」

欺負？

我念頭一轉，「等等！所以說，今天是你偷拉小薇的頭髮還踩她？」

「對啊，誰叫她一直罵妳？」

「呃……把課堂投影裝置打壞的人該不會也是你吧？」

「因為你們老師跟同學都不聽妳講話啊。」

哇咧……這還真是非常直接的處理方式……

「玟墨，妳……生氣了嗎？」

看著那雙委屈又緊張，水汪汪的眼睛，我哪有辦法生氣？

「沒有啦，只是覺得你反應太大了點。」

「我以後不會再那樣了，我保證！」他緊張抓住我的手，「我可以留在妳這裏嗎？」

「呃……」

我仔細想了一下，已經有成樞了，再多一個卷靈應該也沒差吧？反正家裏很空，卷靈也不用吃飯……

「小朋友，做事不是這樣做的吧？」成樞冷冷地說。

「我哪裏做錯了？」小齊瞪他。

「首先，你從記憶之城逃出來，躲在玟墨家裏，玟墨不就變成小偷了嗎？」

「呃……」

小齊被問倒了，我倒是覺得沒什麼。

「安啦，書店那邊不會報警的。」

記憶之城的人閃警察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報警？

「哦，沒報警就不算偷是吧？還真狂啊。那妳敢保證，記憶之城的人不會自己找上門嗎？」

「哪有可能啊？你這樣整天想東想西，小心禿頭哦！」

「是妳自己不了解卷靈的本事，ok？還有，他剛剛自己說了，記憶之城的書最近常常發狂闖禍，妳怎麼知道他自己不是其中之一？」

「不要亂講話，小齊哪有闖禍？」

「不曉得耶。隨便扯別人的頭髮跟破壞公物，感覺可不是很有教養。」成樞說。

「就已經說了，小齊是為了幫我，他也保證以後不會那樣做了，你幹嘛一直抓著不放？」

我看了小齊一眼，他咬著嘴唇，低頭不說話，我真怕他會哭出來。

「我只是告訴妳可能的狀況而已。請問妳幾歲？妳媽應該告訴過妳，不能隨便相信陌生人吧？陌生的書也不能相信！」

「拜託，他還是個小孩耶！」

成樞看起來快要腦充血了。

「他外表是小孩，搞不好年紀是妳的兩倍，要我講幾遍啊？」

我當然知道，但是看著小齊那張天真又可愛的臉，要我防備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啊！

「……就可以了吧……」

小齊低垂著頭，講話有點小聲，我一直沒聽清楚。

「我說，如果你們不相信我，那妳跟我訂約就可以了吧？卷靈絕對不會背叛主人，玟墨只要成為我的主人，就可以信任我了。」

我拍手叫好。

「對啊，來訂約吧！這樣我就有專屬的卷靈了！哎喲！」

成樞忽然用手刀在我頭上劈了一下。

「你幹嘛打人啊？」我狠瞪他。

「用講的妳都不聽，當然只好動手啦。我一開始就講過，只有新月之子可以跟卷靈訂約！」

啊，對哦……

我一面揉著頭頂，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剛剛也說了，只有新月之子可以看到弱……幼小的卷靈，我還不是看得到小齊？」

他一呆。

「這樣講也沒錯啦……」

「看吧！凡事都有例外！」

「那就更好笑了。妳不是最怕被人當成啃紙族？不是還說紙本書都該淘汰？現在看到卷靈長得可愛就想訂約了？妳這樣還有資格自稱是堂堂正正的文盲嗎？」

「只有你會叫我文盲啊！」

「我說的是事實，妳自己心理有數，就老實承認吧。」

「認你的頭啦！」

小齊開口了。

「玟墨……討厭書嗎？」

他的眼中充滿失望，讓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不是討厭啦，我只是……不習慣看書。」

「對哦。」小齊的眼神開始失焦，「我想起來了。妳跟妳學長說，除了妳媽媽讀書給妳聽之外，妳跟書一點關係都沒有。」

「哎呀，因為後來我上了幼稚園，朋友一多就沒時間看書了嘛。」

成樞微微冷笑。

「那麼，訂約之後，章玟墨小姐會開始好好看書嗎？至少把《齊天大聖大戰牛魔王》從頭到尾讀過一百……不用，十遍就好？」

「呃……要一個字一個字讀嗎？」我光想到就頭昏了。

成樞哭笑不得。

「不然要怎麼讀？」

「那也不用讀十遍吧，我早就知道故事了啊。」

「這不是重點！卷靈跟主人之間的感情，必須靠著主人一頁一頁地翻閱，用肌膚跟體溫和書頁接觸，並且用心體會書上的文字，身心合一的交流才能建立。不肯讀書的人憑什麼當主人？」

「只不過是讀書而已，不要講得像A片一樣好嗎？這裏有小孩子耶！」

「是妳自己思想邪惡！而且他不是小孩！」

這時我腦中忽然浮現，我母親跟成樞「肌膚體溫接觸，身心合一」的景象。

「啊啊啊！太噁心了！」

我鬼叫了半天，才看到小齊的表情。飽受打擊的表情。

「小齊，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我是……」

小齊慢慢站了起來。

「沒關係，我了解。我這兩天很快樂，謝謝妳的照顧。」

「等一下！」

我還來不及叫住他，他已經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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