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書中王子們的同居生活（每日下午7:00上線！） - 第六章誰都不准搶走我的後宮！（3）

他替我回答：「因為她死了，為了救我。」

「我……我又沒怪你！好吧，我有一點怪你，但只有一點點啊！這樣你也要計較？」

成樞噗哧一笑。

「真是標準的章式回答呢。不過，不是這樣。早在火災之前，妳就已經失去妳媽了，不是嗎？至少妳自己這麼認為。」

沒錯。我咬緊下唇，不願老實承認但也無法反駁。

「也許妳不信，但是為了妳們母女的疏遠，詠絮一直很傷心。照理我應該要幫她想想辦法的。我可以拉攏她跟妳爸，一定也可以拉攏妳們母女。但是我不想。因為……」

這回換我替他回答。

「因為你討厭我。」

小齊大叫：「不可能啦！成樞怎麼會討厭玟墨！成樞你說是不是？」

但是成樞並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我，眼中充滿哀傷和無奈。

「怎麼會……」小齊大受打擊。

「妳長得像妳爸，個性像妳爸，還整天把妳爸掛在嘴上，妳知道有多刺耳嗎？只要看到妳，我就想到都是我當年雞婆亂作媒，才造成了這麼糟的後果，每次都好想拿斧頭砍死自己。」

小齊跳了起來。「太過分了！不准你羞辱我的主人！快道歉！」

成樞點頭。「對不起，我錯了。」

「啥？」我跟小齊都驚得差點掉下巴。是有沒有這麼爽快？

「我一直認為妳跟妳爸一樣，沒大腦又自私自利。事實上，沒大腦是真的，但是自私自利？差遠了。」

他看著我，眼中的溫柔讓我無法直視。

「妳雖然被元敬拒絕，卻還會為了他被夜瑛傷害而抱不平。雖然小齊這傢伙毛一堆，動不動撒嬌討拍—抱歉哦，實話實說—但妳一次也沒有不耐煩，總是耐心哄他。更別提妳為了我，專門去學彈自己最討厭的曲子。我真的是完全沒想到，原來妳是這麼溫暖的人。」

成樞又是一笑。「所以我承認，我確實看錯妳了，而且我很高興我錯了。要是我早一點發現就好了。」

我很想摀住耳朵跑開。平常講話毒死人不償命的人，忽然變這麼溫柔，真是噁心死了！

小齊說：「你現在發現了，不是很好嗎？以後我們就可以開開心心在一起了。玟墨一定會原諒你的，玟墨妳說是不是？」

成樞搖頭，「但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我搶走了玟墨的媽媽，破壞了妳們和好的機會。每次我想到詠絮不顧自己的燙傷，穿過火場來救我的樣子，我就……」他哽咽，「身為卷靈卻害死自己主人，這像話嗎？」

這回小齊說不出話來了。

是啊。對媽媽的死，成樞傷心痛苦的程度是我的一百倍。明明還在悲傷，卻還得振作精神照顧我，實在太為難他了。

所以他才會對小齊說他總有一天會離開，因為他根本就不打算一直留在我身邊。

「有個東西我一直沒給妳。本來以為就算給了妳，妳也看不下去，現在沒問題了。」

成樞從口袋中拿出一疊紙交給我。

「這是妳媽媽寫給妳的信。其實不是信，是草稿。詠絮一直很怕自己說錯話，所以在談重要的事情之前一定會先打草稿，然後反覆練習再開口。我就負責當她的練習對象，順便幫忙保管草稿。」

他哀傷地笑著。

「她本來已經練習得差不多，可以正式向妳開口了，結果……」

結果失火了。

「我並不指望妳原諒詠絮，只希望妳至少可以多了解她一點。現在信已經交給妳，妳身邊也有了可靠的卷靈，我的工作大致完成了。我離開的話，范達恩跟金妮都不會再來找妳麻煩，這也算是一點小小的貢獻吧。身邊少了個整天吐槽的人，妳也會比較快樂不是嗎？」

「那你呢？你要去夜瑛那裡嗎？」

成樞搖頭。「我頂多在夜瑛家待一兩天，等她把書看完我就走。然後會去小幸他們那邊打個招呼，再做打算。」

小齊急著說：「不行啦。萬一你變成書被人類撿到，會被丟焚化爐的！」

「放心啦，我會小心的。」

然而我感覺到，如果被丟焚化爐，他反而高興。這樣就可以去見我媽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我不知道。我的腦袋亂烘烘的，沒辦法思考。

現在該怎麼辦？難道要抱著他的腿求他不要走嗎？這也未免太難看了。

成樞往教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快下課了，我得快點回去夜瑛的書包。保重了，兩位。」

我說：「等等！」

看到我開口，小齊非常興奮，閃閃發亮的大眼彷彿在說：「就是這樣，玟墨，快點挽留他！」

我不想說廢話，只有一句最重要的話。

「你知道從這邊怎麼回一年六班教室嗎？」

「……麻煩妳，幫我畫個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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