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日月合璧 - 生子

「好了，我們今天就學到這裡，阿堯可以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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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點點頭：「好。」然後，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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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堯離開後，程玥先把木板書收好，再拿出她的新書，小心翼翼的翻開，認真的讀。這本書的前一大段她已經讀懂了，所以平時就拿出來背誦及練習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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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休沐那天，她帶著書去找程文學，誰知半路就遇到程文樂。知道她找他大哥的原因，氣的他好一陣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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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阿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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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去找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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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找我大哥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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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我讀書有不懂的地方想去請教他，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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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把她攔了下來：「我說，妳是多死腦筋，我好歹也是個讀書人，雖然書讀得沒有我大哥好，但這種啟蒙的書我要是不會的話，先生早就被氣到吐血了。妳幹嘛非得要找我大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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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解釋：「我這不是想著，你每次休沐回來，都一副不想念書，就想四處晃晃，放鬆一下。這種小事不好耽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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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氣笑了：「妳這是多瞧不起我啊？這種程度的書能耽誤我什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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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歪著頭問：「那……你現在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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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樂雙手抱胸，頭撇一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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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看了他一眼，故意說：「哦，那我去找文學哥。」說完抬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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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走二步，程文樂就伸手拉住她的衣領，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現、在、有、了。」可他沒發現，程玥背著他正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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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想起那天的事，就覺得好笑，便輕聲笑了出來。忽然，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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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姐！妳們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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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和程玥聞聲同時從房裡走出來，便看到在院子裡玩的程堯小跑著到院門，正踮起腳尖努力想去開門，二人快步走過去時，程堯剛好把門給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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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門便看見程珠氣喘噓噓，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程玥便走過去輕輕幫她拍拍背，想順順她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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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妳跑成這樣。別著急，慢慢說，小心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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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珠順了幾口氣總算好一些，便趕緊開口說：「是、是我娘……她要生了，奶讓、讓我來找妳們過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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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行行行，妳別急，等我收拾些東西這就去。」說完，便轉頭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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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趕緊喊了她：「娘，我和阿珠先過去，您和阿堯關好門窗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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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好，那你們趕緊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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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和程珠到的時候，王氏正扶著小林氏走回房間，兩人見狀趕緊跑過去接手，一起扶著小林氏回房裡坐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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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妳先休息一下，等會緩和了再起來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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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氏蹙著眉，只點了下頭，不發一語。她額上冒著汗，兩手緊握椅子扶手，一臉痛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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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見狀便讓程珠去拿條巾子幫她娘擦汗，自己又從床上拿了軟枕，放在小林氏的背後讓她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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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伯娘有想吃些什麼嗎？我去廚房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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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阿珍正在煮，妳去看看好了沒，等會緩和了正好可以吃些。」程玥應了聲好後，便往廚房去，剛走出房門就看見張氏和程堯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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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娘，奶她們在伯娘屋裡，我去廚房幫大姐，阿堯跟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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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我帶了些雞蛋和紅糖，先放廚房裡，等生完可以煮給妳伯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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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接了東西便往廚房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哐噹一聲，便趕緊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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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姐！妳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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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珍：「沒事，沒事，就一時手滑，沒拿好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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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燙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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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珍：「沒，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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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仔細盯著程珍的臉瞧，這一臉不安哪裡是沒事。心裡嘆了口氣，心想：大概是想到她親娘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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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吩咐程堯乖乖待在院子裡，把手上的紅糖和雞蛋交給程珍：「這些先給妳收著，剩下的我來吧。」說完，也不等她回應，便手腳麻利的把鍋裡的湯盛到碗裡，拿了湯匙及筷子直接端去給小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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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屋裡便聽到王氏在說：「住這村裡啊，什麼都好，就是有急事要跑一趙鎮上，那可真是會急死人。」接著又自己打了三下嘴巴：「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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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看小林氏臉色好很多，便將湯放桌上：「伯娘，您喝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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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氏搖搖頭：「我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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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妳中午便沒怎麼吃了，多少喝一點，等會才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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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氏只好拿了湯匙勉強喝了起來。可才喝了幾口，那陣痛又開始，她便放下湯匙，幾人見狀便知道，又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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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隨即吩咐程玥和程珠二個小姑娘，一個去廚房幫忙多燒熱水，一個去村口瞧瞧程富及程豐回來了沒。他們父子俩一個去隔壁村叫接生婆，一個去鎮上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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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腳程快，便讓程珠去幫著程珍，自個兒快步往村口跑去。她站在村口，不停的踮起腳尖往遠處看，卻什麼也沒看到，越等心裡越擔心，內心就更加堅定地想買輛車：什麼車都好，怎樣也比用跑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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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聽到遠處傳來車聲，程玥忍不住往前跑了過去，便看到程豐，她趕緊揮著手，大喊：「大哥，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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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村駕車的吳伯聽見了，便抽了驢子一鞭子，好讓牠走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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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等他們靠近，便喊著：「大哥，你們快點兒回去，我還要在這兒等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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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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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豐早先急忙跑到隔壁村去請到接生婆後，正愁著自己跑過去已花了大半時間，再把接生婆請過去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萬一來不及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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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們快走到村口時，遇到隔壁村的吳伯駕著車回來，馬上上前拜託吳伯載他們跑一趟寶萊村，這才能這麼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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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看著程豐他們進了村子才又回過頭望向遠方，心想：幸好接生婆已經到了，大伯娘肯定能平安順利的。鎮上比隔壁村只稍遠一些，大伯應該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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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等了一刻鐘左右，果然又聽到車聲。程玥仔細張大眼睛，想確定是不是大伯回來了，結果沒想到竟然是程貴駕著車載著程富及大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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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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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只稍微減緩了車速，便伸出手打算拉程玥上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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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立馬拉住他爹的手，一腳踩在車緣，一腳用力一蹬，程貴就把她穩穩地拉上車：「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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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坐穩後先和程富及大夫說：「剛剛一刻鐘前，大哥已經帶接生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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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聽了稍微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之前林氏的事在他心裡留下陰影，所以這次說什麼他都要再請大夫過來比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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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又問：「爹，怎麼是你駕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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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貴：「正好遇上妳大伯，我便讓他先去請大夫，我則去找錢掌櫃借車去載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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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很快開到門口，程富帶著大夫過去時，正聽到小林氏的叫聲夾著接生婆的說話聲：「看到頭了，妳深吸一口氣憋著，我們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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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急忙詢問：「娘，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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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唉喲！剛剛可是急死我了，接生婆到時一看，都已經開四指了，幸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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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聽起來目前還順利，你們別太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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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是，是，大夫您來了我就更安心點了。要不您先到廳裡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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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請大夫到廳裡坐著喝茶，才剛出來走近房間便聽到哇哇的哭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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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開心地說：「生了！生了！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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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接生婆抱著娃交到程富的手中，笑著說：「恭喜！恭喜！母子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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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激動的看著懷裡的娃：「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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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好奇的圍上前看，不一會兒，張氏也一臉疲憊從屋裡走出來：「大哥，可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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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便抱著娃進去看看小林氏，王氏則包了紅封給接生婆及大夫後，再由程貴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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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輕輕拍了拍程珍的肩膀，笑著對她說：「一切順利，妳去煮碗紅糖雞蛋給妳娘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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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稍早前，小林氏痛到不行又等不到接生婆時，程珍一時害怕，忍不住哭著跪了下來，拜託老天爺，保佑她繼母平安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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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次，一切平安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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