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外界是怎麼看待的,比賽終歸得要打下去,不能因為被人看衰,就自甘墮落也跟著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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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局比賽,ME又回歸到最開始那兩局一樣的打法,走藍領野配中射雙核心的路線。解說調侃他們「學乖了」,粉絲也不再心驚膽戰,卻有人在大叫著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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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懷特——」葉雨晞坐在電腦前摀住臉鬼吼鬼叫,開始上演一段糾結戲碼,「昔日打野的盡頭,在新版本裡被迫捨棄舊日榮耀,委身自己適應新版本,來符合戰隊和粉絲的期待——啊!多麼痛的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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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TG買我前沒告訴我要承擔這個。」蘇呈在排位裡操作射手加入團戰,差點就因為葉雨晞的吼叫而手滑點到大招,「幸好夏宇軒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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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講不是DTG買你。」葉雨晞恢復正常,將自己歪到要超出鏡頭外的臉喬回來。他正在給粉絲們直播講解比賽,所以才有那麼多內心戲上演,「是夏宇軒倒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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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不需要避諱,反正網路上傳得沸沸揚揚,說出來還能混淆視聽一下,裝作事實真是如此。實際上是否真的有倒貼錢?嗯,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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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室果不其然因為他這句話而變得鬧哄哄,各種留言一晃而過,但葉雨晞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比賽上,也就沒有閒暇氣力去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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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ME打得也沒有那麼差,卻也不過是中游戰隊的水平,與過去他們始終立於頂端的強隊形象不符;當然,TR也是同樣的狀況,但至少他們的指揮陳夢源腦子是清楚的,問題只出在調度隊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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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ME此時隊內最亂的人,就是總指揮白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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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嗯,這很正常啊。」瞥見聊天室的疑問,葉雨晞雙手拖著臉頰,一反方才激情開演的狀態,懶懶散散地回覆:「本來就不太會有選手能適應所有版本,White之前打野核習慣了,那麼長時間,要適應藍領野還有一段陣痛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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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止於此,選手心態固然也十分重要,但白堯安能有什麼心態問題?作為聯盟可說是最成功、最具模範性的選手,白堯安在眾人眼中可說是屹立不搖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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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晞一把拆開了零食袋,並拍開蘇呈趁機伸過來的手,反而將其遞到李延然面前。偏心的舉動很快引來蘇呈的反饋:「我們不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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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聯盟堪稱是最厚臉皮的選手之一——之二是夏宇軒——葉雨晞是不會被這種情緒勒索影響到的,「沒有啦,就是你現在坐的是Eon的位置嘛,明明你的直播室在隔壁,卻跑來鳩佔鵲巢嘛,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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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呈張嘴,想裝可憐質問葉雨晞,是不是想讓他回去跟曾子凡尷尬地共處一室,隨即想起對方正在直播,不方便將此話說出口。他迅速睨了葉雨晞一眼,就見後者對他露出八顆白潔的上排牙齒,儼然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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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然不敢加入其中,但偶爾會在葉雨晞點名提到韓絮或邱墨生時,急匆匆從遊戲裡抬頭看一眼,再低頭繼續遊玩。一次兩次倒還好,次數一多之後,隊友便發現了他的分神,開始在隊內頻道抱怨,李延然只得自行退出直播室,跑到外頭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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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局比賽結束得中規中矩,由ME獲勝。最後的決勝團剩下兩邊雙C對拚火力,周圍屍體成片,柯榮恩一掌拍死了劉易川,隨後自己又遭沈文風擊殺,方祐年則用一發子彈結束比賽,帶著剩餘的兵線從中下兩路推進,攻下了TR方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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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開賽可以說完美落幕了,雖然雙方同時來到賽點,還有一局比賽才能決出勝負,但打滿的結果對首賽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如果兩邊能夠打得火力全開一點,那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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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賽季有什麼期望?」葉雨晞趁著賽中休息時間,在聊天室隨意挑選幾位觀眾進行回覆。遇見這則留言時,他伸手比向隔壁蘇呈的位置,語氣淡然道:「讓我隔壁這個成為FM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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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呈立刻端起手機站起身,改換到李延然的位置上,「這我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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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這個機會讓給Eo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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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讓給他。」蘇呈的手忙碌於團戰之中,他悄無聲息地潛到敵人後方,來了記完美的射手繞後,利用自己的低存在感打出最大傷害,「反正我們也沒人搶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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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這麼一回事沒錯。葉雨晞心想。在出眾這方面上,恐怕很難有人贏得過程千載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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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沒有上進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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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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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局比賽平淡無奇地結束了。ME接受了來自TR的擁抱,接著率先走下臺,準備回休息室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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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祈樂卻沒有如預想中那樣,劈頭上來就指名道姓批評誰的失誤,而是讓他們趕緊收拾離開,不要耽誤到下一場比賽的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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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飯吧。」領隊宣布道。他們很少在正常時間吃晚餐,過去的比賽大多是晚上開始,結束時都將近深夜了,吃的也不叫晚餐而是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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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坐上車,來到平時習慣的餐廳。老闆和服務生見到他們在這個時間點前來,因為不了解比賽賽制而紛紛感到訝異,一如既往送上酒水後才發覺不對勁,這麼早喝酒似乎不太好,又急忙想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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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安卻攔住了服務生,搖頭表示:「沒關係,放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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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青率先跳了起來,將酒瓶拿得老遠,「你不能喝。」他和趙思齊一人藏起一瓶,放到腳邊,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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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安當然不是自己要喝,平時都提供給賽訓組的幾位教練,他只是覺得留下來能夠以防萬一。不出所料,不過半個小時,便有人因醉意而哭哭啼啼,自省賽訓做得不夠好,才會導致今日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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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平這場鬧劇,眾人好說歹說,總算讓那名賽訓組教練停止哭泣,並酩酊大醉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了。就在這時,才有人發現白堯安並不在位置上,吵吵鬧鬧問過一圈之後,邱墨生的發言終於被注意到:「他剛才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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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張澤青揉著太陽穴,頭痛不已,「說了跟沒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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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招來方祐年,貼著耳朵悄聲傳達:「你去找白隊。」嘴上一邊說的同時,張澤青朝方祐年手裡塞了一杯柳橙汁,「用這個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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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祐年還想表達意見,就被張澤青七手八腳推出去了。他茫然地站在包廂外的走廊上,呆然注視著店內人聲鼎沸的熱鬧,還被路過服務生關切是不是找不到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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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就這麼大,四處環顧找不到白堯安的身影,方祐年便往外找。正如直覺所料,他在停車場的某棵樹下找到了滿臉通紅的白堯安,並聞到淡淡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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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喝酒的?」方祐年蹲下身去,將張澤青交予自己的道具遞給白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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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人把他的杯子和我的放在一起,導致我搞混的時候。」白堯安無奈道,他的飲料是一般的冷泡茶,喝的時候也沒多想,全部入腹後才驚覺不對勁,但那時已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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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時帶著些許鼻音,並伸手接過了方祐年的柳橙汁,卻沒急著喝,而是用牙齒輕咬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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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二次看你喝酒。」方祐年嘗試沒話找話聊,但才剛說完,就意識到此話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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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酒量極差,此刻腦袋有些混沌,白堯安對的反應能力仍是相當快速,「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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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方祐年的視線飄移,瞳孔胡亂顫動,「在夏宇軒的影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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