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女那麼可愛開台了你還不來？ - 第一章　織女下凡出道配信（１７）

──嗚啊啊啊！

一把淒厲叫聲把阿巫嚇得整個跳起，左顧右盼，卻沒看到半個人影，究竟是誰的悲鳴？

「難道是小襄在呼救？沒時間了，要趕快點。」

阿巫唯一想到的辦法，唯一他能夠辦得到的事情，就只有這個。

「各位善信，下午的課堂提早開始啦！飯後需要的是運動，我們開始體育課！」

阿巫花了些時間調整變聲器，並模仿天衣七襄的腔調和用語，假扮七襄開始下午的直播。

『飯後不是該休息嗎？』

「囉唆！仙界的規則是要飯後運動。」偽七襄說：「不過呢，雖然你們有時候真的超煩人，但也因為你們，本仙女的訂閱人數已經突破四千五百，還差五百就到五千耶！值得給大家一點掌聲。尤其是今天這個毫無意義的直播竟然有上百善信支持，真的十分開心。」

或者虛擬直播就該如此。要做更有意義的事情，你可以去唸書，你可以去做義工，你可以有很多選擇。只不過大家也是普通人，需要停下來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虛擬直播就是聚集了一眾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享受這種沒有意義的時光。既然如此，就要做到極致。

「各位善信請聽我說，我今天直播要衝破五千訂閱，是夢幻的五千訂閱！我會一直追趕這目標，跑到有五千訂閱為止。請大家看守著我。」

阿巫感覺自己在語無倫次，但他跑起來了。他借來小襄的裙子，又把珍藏在雜物房內的跑步機推到客廳上，開了鏡頭直播自己雙腿在跑，在跑步機上十分笨拙地跑步。

『在搞什麼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體育課，笑死。』

「意義什麼的統統不需要，我需要五千訂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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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願放棄嗎？

牛頭續以經咒把小襄壓倒在地，但小襄從不屈服。

「我知道牛頭你是好人，你不會殺死我。既然如此，我沒有放棄的理由。」

小襄握緊拳頭，屈曲身體，拼盡渾身氣力慢慢爬起……

「確實我不願傷害織女大人，所以妳也別傷害自己了。」

牛頭把招魂幡插在地上一轉，半空符咒由原本金光轉成紅光，仿若血光灑在小襄背上，穿透她的元神，再次奪走她的自由。

旁邊馬面雖然看得不耐煩，但見織女由不可一世變成現在一事無成的樣子實在大快人心。她本來就是地府的敵人，害到凡間姻緣陰陽錯配的元凶，居然還有臉來地府搶人就是死不足惜。

「動起來……動起來啊……」

那邊廂的阿巫已經在跑步機上跑了一個小時，但訂閱人數幾乎沒有上升。比較好的消息是至少觀眾沒有流失，甚至有人好奇來看直播搞什麼，可能也有人打開直播後放置著看看什麼時候會出意外。無論如何，超過一百觀眾在看一個大男人穿裙子用變聲器裝成女人喘息，穿崩的話一切就完蛋了。

但完蛋了又如何？個人勢的V本來就抱著必死的心態去做的，年中有多少V寂靜無聲地消失，連名字都沒有人知道，每晚都在努力直播，直播一整年都沒有人看她們的獨腳戲；別人看V很風光，但成功的例子滄海一粟，一將功成萬骨枯，是踏在多少個V的屍骸爬上去；努力從來都不保證回報，幾多個比自己更有才華的V沒受到上天眷顧而畢業。

正因如此，假如有機會而不去把握才是最令人看不起的。阿巫跑到這兒，已經不懂要說什麼，不如唱歌吧，而且要唱最熱血的。偽七襄又邊跑邊唱，邊唱邊喘，每一句都拼盡全力，大概快要到宅男的極限。

『七襄大人，初次見面，我訂閱頻道了喔。』

『我也是初見，她在做什麼？』

『五千訂閱耐久配信，加油！』

『還差三百而已！』

差三百？沒有說錯吧？阿巫望向訂閱人數，不知不覺原來多了六百訂閱，距離目標完成超過一半。

「五千，給人家……五千訂閱！各位有什麼朋友、親戚、同學、同事、鄰居……拜託叫他們訂閱天衣七襄！」

『還可以讚好影片，幫直播擴散開去！』

『在推特推爆它！』

『最後二百！』

沒想到真的有機會衝破五千，這是什麼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腿快要抬不起來；但比起這些，為什麼眼睛好像有點酸。

『上到四千九百了！』

『最後八十！』

『真的要來了！』

──啊啊啊啊啊！

忽然一股暖流湧進內丹，小襄感覺自己的頭腦前所未有地清晰，痛楚也煙消雲散。對了，牛頭的咒術只是幻術，他畢竟是地府一名鬼差，怎可能有如此擎天撼地的大能。

於是她再次爬起。牛頭見狀立即再轉手上的招魂幡，卻完全動不了──招魂幡被金絲牢牢綁於地上！

牛頭大驚，遂命令空中符咒化成紙人鬼差，包圍小襄；小襄便吹口哨，百鳥朝鳳，天空竟有喜鵲群飛來護主，把紙人統統啄碎！

啪聲，小襄揮舞衣袖把牛頭的招魂幡搶到手，符咒化為飛灰，牛頭已經沒有其他法寶可以跟小襄對抗。

「只要我完全恢復神通，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小襄說：「這次是我的勝利。」

「看來是這樣。」牛頭亦不作反抗，「馬面，這次就先把人交給織女大人，再向閻王稟報吧。」

「不。」馬面看穿了她的把戲，「雖然不知道妳是如何辦到，但妳根本沒有完全恢復神通，不過是虛張聲勢。接招！」

馬面突然動了殺機！哭喪棒劃破長空，伴隨遊魂哀鳴直撲小襄──隨即是震耳巨響，卻是馬面硬生生遭擊退數步。

「如此怪力……」馬面驚道：「果然是妳這個怪力女！」

「不服輸的男人真是最差勁，還不給我收手。」

被稱為怪力女的，是一個手握巨槌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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