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女那麼可愛開台了你還不來？ - 第一章　織女下凡出道配信（１６）

萬物皆有靈，肉身只是臭皮囊。

當凡人陽壽已盡，他們的元神就會被帶去陰曹地府接受審判，這是天理循環，萬古不變的定律。小襄當然知道，亦正因如此，她讓元神出竅跑到陰間企圖劫魂。

地下世界，不見天日，老樹枯枝，一片死海。奈河橋前有眾多孤魂，他們需要排隊過橋，過橋後就無法回頭。

「牛頭、馬面！」

突然一個格格不入的仙姿降落在奈河橋前，小襄找到了正在引領君影草元神的鬼使，厲聲大喝：「這個人本仙另有所用，給我留下！」

兩名鬼使都是身形魁梧的大漢，一個頭上長牛角叫「頭牛」，另一個綁馬尾叫「馬面」；他們分別手持招魂幡和哭喪棒，而身後則是以天眼通有過一面之緣的君影草。

馬面嘲諷道：「沒料到是大名鼎鼎、被打落凡間的織女大人大駕光臨。真是意外。」

「馬面，我不想跟你糾纏，把你們身後的人交給我，只要一天就好。」

旁邊的牛頭雖則比較友善，仍極力勸阻：「織女大人，妳我河水不犯井水，該知道陰間有陰間的律法，妳何必要明知故犯？」

小襄問：「就算有什麼理由也不能通融，是嗎？」

馬面怒道：「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所以解釋也沒有意義，只能用實力把人搶回來。」

小襄揚袖，彩布伸縮如意砸向馬面！

馬面即高舉哭喪大棒，一棒將布袖擊落──但見布袖纏棒而上，圍繞哭喪棒飛快轉圈，似是毒蛇迎面咬去──卻見金光護身，裂帛一聲！馬面原地怒吼嚇得遊魂野鬼紛紛四散，奈河波濤洶湧，大地搖晃，正是鬼哭神嚎天地間。

「原來如此。」馬面巍然聳立，冷言威嚇：「織女大人的招式徒有其形，是失去神通力的結果。單憑妳的七彩霓裳羽衣，妳以為能夠打得過本將軍嗎？」

語音未落，馬面的分身已經繞到小襄背後，一棒把她擊飛數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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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

阿巫把失去意識的小襄扶到沙發上，卻看見她流著鼻血。雖然讓他感到不安，但至少小襄有生命的反應，看起來只是靈魂出竅，跑了去陰間搶人。

「這情況也不是什麼好狀況。」

之前小襄施展天眼通身體就不勝負荷，如今這個狀態要如何去陰間搶人？阿巫的直覺告訴他，現在小襄必定有危險，該怎麼辦？有什麼是自己能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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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吧！

陰間這邊廂，小襄遭馬面的哭喪棒打得落花流水，根本沒有還擊之力。

「妳失去神力，不是我的對手，繼續打下去誰也不保證妳能夠活命離開。」

「即使如此，只要一天……不，半天也好，我需要借人一用。」

馬面嗤之以鼻。「我早就知道妳是個離經叛道的怪胎，只是我不明白妳為何要執意帶走一個賤民。」

此時小襄一片空白，她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為了這麼一個人而如此拼命。因為他是自己的粉絲？善信？因為跟大祝的約定？因為今天是她不眠不休努力準備的節目？就算全部加起來，是否值得現在的自己這樣做？

「我也不知道，或者你說得對，我守夠你們的規矩了！」

「荒唐，難怪王母娘娘把妳打落凡間，現在就由我代送一程！」

哭喪棒在空中劃圓，白光劈向小襄，鏗鏘一聲卻有另一軌跡把它交叉擋下。

「牛頭，你幹什麼？」

正是牛頭橫舉招魂幡接下馬面一擊。他說：「織女位列仙班，位階比我們高，萬一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會麻煩到閻王大人。」

「所以你想怎樣做？」

「我與織女大人是一場相識，我會嘗試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請她離開。」

於是牛頭走到小襄面前，說：「織女大人，由我來當妳對手吧。我會盡量手下留情，但請妳潔身自愛，及早回頭。」

小襄勉強站起。「不可能，事已至此，這已經不只是那凡人的問題，也關乎本仙的面子！」

「那多多得罪了。」

牛頭高舉招魂幡召出萬千符咒，符咒在小襄頭頂半空盤旋，神力浩浩蕩蕩。

鬼界都流傳這樣的說法：馬面有神力，牛頭有神通。牛頭的神通力遠遠凌駕馬面，小襄如同凡人不得不折服在神通面前，何其渺小。

然後牛頭念誦經咒，忽有千斤力把小襄壓倒在地，陷地半寸。不只是有形的折磨，符咒更深入小襄的元神，掐住她的內丹，讓小襄痛不欲生，倒地慘叫，但可憐喊聲無法獲得牛頭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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