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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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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媽媽只剩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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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記憶中爸爸就只剩下背影,那背影越走越遠也越來越小,明明想追出去的腳步卻被禁錮住,媽媽哭泣的臉就在眼前,臉上還有因為眼淚花掉的妝,伸出捻著指甲油的雙手環抱住我的肩膀,原本堅強的媽媽現在變得好像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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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在這裡,在媽媽身邊,因為媽媽只剩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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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雙眼站在原地,只祈求媽媽不再哭泣,而耳邊媽媽哭泣的聲音確實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如同噪音般的細碎聲響出現在我四周,那些聲響由小而大漸漸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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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你爸爸跟別的女人跑囉?』
『你聽誰說的啊?』
『老師說的啊,我剛剛聽到的!』
『真的假的?』
『這樣你就沒有爸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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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真希望他們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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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我,抱著書本像是個浮木,站在那些聲音之中,就只是站在那邊,聆聽著四周的碎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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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嘛?不要欺負許逸!你才沒有爸爸!』小女孩的聲音把周圍的噪音都驅散,許逸張開眼就看到只有五歲的慧詩在對著他微笑。慧詩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上還有著些許髒污。
『許逸,你放心,他們不會再欺負你了。』
慧詩?許逸愣愣地點頭,他知道即使慧詩這麼大聲幫他,身邊還是有些流言蜚語,但沒關係,慧詩會跟他一起玩、會當他的朋友,不會因為他老是看書就笑他不是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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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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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扯起笑容道謝的下一刻,眼前的景象又出現劇烈的變化,原本他跟慧詩交握的手中傳上來的溫暖消失了,他看到慧詩,已經是小學生的慧詩,站在她被塗抹的亂七八糟的桌前,愣愣地發呆。
『慧詩。』許逸上前,那張桌子上寫著用著立可白寫著「賤女人」「Bitch」等等不堪的字眼。
『為什麼……為什麼她們要這樣?我、我做錯什麼?』慧詩雙眼含淚望向我,我卻沒辦法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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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人有這麼多的惡意?為什麼要互相傷害?但是沒關係的,這次換我陪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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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堅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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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我卻沒辦法讓妳重拾以前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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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痛楚將一切打碎,猛然睜開眼,許逸瞪大的雙眼映出司徒瑜陰沉的表情:「你可終於醒了。」
「司徒瑜?你怎麼……」許逸發覺自己好像倒在地上,掙扎爬起身來時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綑綁住,望向四周時發現自己在一間古舊的建築物內,但裡面滿是雜草和石塊,還有垃圾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味。
司徒瑜冷眼看著許逸爬起身來,還不停抖動著四肢,試圖將綁住雙手腳的麻繩給扯開,但他試了幾下後由司徒瑜目測,估計只在手腕和腳踝上多幾道磨擦的紅痕。
「哈!」許逸嘆了口氣,終於放棄去掙脫手腳的束縛,轉頭看向司徒瑜,發現他也跟自己差不多,雙手腳都被麻繩給纏繞住,正靠著一塊石頭看著自己。
「你怎麼也在這?」許逸邊問邊向司徒瑜旁邊靠去,喬了個比較舒服的位子給自己。
「你這白癡,擅自行動。」司徒瑜斜睨著他,冷冷地道。
被司徒瑜這樣一罵,許逸才想起自己來到這裡前最後的記憶。在司徒瑜告訴他他懷疑雷孝杰後,許逸就想趕緊解決這件事情,於是一個人跑到雷孝杰的辦公室,翻找有沒有可疑的線索,沒想到卻被人從後面捉住,用毛巾摀住口鼻後好像吸入了什麼就昏了過去。
「那,你怎麼……?」你怎麼也在這裡?
「司徒同學是為了你才在這裡的。」雷孝杰邊說邊從外面走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手機:「你可要好好感謝他,讓你多活了一段時間。」
許逸下意識縮起身子,而司徒瑜只是看著雷孝杰默不作聲。
「好了,司徒同學,幫老師個忙,打給你哥哥,然後照著這張紙上面寫得說。」雷孝杰從口袋中掏出張紙攤在司徒瑜面前。
司徒瑜看到那張紙後,眼神微微有些顫動,原本冷靜的表情出現了些許波動:「你要找傑揚?」
「你不用管,只要照著上面寫得做就好,不然的話許同學會怎樣我可不保證。」雷孝杰微笑地說著,一腳踹上許逸的胸口,將他整個人壓在後方的大石上。
「嗚!」許逸的氣一下上不來,身上的腳在擠壓他的胸口,讓他無法順暢的呼吸。
「……好。」司徒瑜盯著許逸,最後還是答應了雷孝杰。
雷孝杰這才將腳從許逸身上放下,將司徒瑜的雙手解開後,拉過許逸的身子將他放倒在地面,整個人坐了上去,不顧許逸的慘叫道:「等等司徒同學打電話你要是敢出聲,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折斷,司徒同學你要是敢逃跑或者跟你哥求救的話,許同學跟你的下場可不會太好。」
司徒瑜接過雷孝杰手中的,屬於自己的手機,眼睛沒有離開他倆邊撥打電話:「……喂?哥?是我……我沒事,只是出了點小狀況,你能來一趟學校後面的圍牆附近嗎?在學校外面,我的東西掉在這裡正在找……對,我等你。」
在雷孝杰的眼神示意下,司徒瑜慢慢地掛上電話,眼睛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雷孝杰。
「天才,過目不忘,還以為是那些老師誇大其辭,原來是真的。」雷孝杰看了看手中的講稿,剛剛司徒瑜幾乎一字不漏地說完,且除了開始時讓他看了一下外,重頭到尾都沒見他看講稿。
雷孝杰將講稿收回口袋,雙腳一蹬站起身來:「好了,把手機給我。」
司徒瑜看著他,像是在拖延時間緩慢地把手機交出去,卻被雷孝杰一把奪過。
「別耍小伎倆。」
雷孝杰將手機奪過的瞬間,司徒瑜捉準時機撲了上去,手中拿著根長狀物直接往雷孝杰的身上捅過去!
一切發展得太快,許逸根本來不及眨眼,雷孝杰也沒有反應過來,在長狀物的一半沒入雷孝杰的右腹部後,司徒瑜又用手狠狠地往他的下半身揍過去,讓雷孝杰整個人跳了起來,往後退於去時還不小心絆到許逸的身體,整個人直接坐回許逸身上,嗆得許逸咳嗽連連,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壓碎了!
司徒瑜沒等他們反應,伸手拉扯自己腳上的麻繩,三兩下居然將自己腳上的麻繩給掙開,連手機都沒拿直接往門口跑去!
司徒瑜……許逸痛苦地半睜開眼,覺得全身器官都被輾壓過一遍,聲帶無法出聲,只能眼睜睜看著司徒瑜跑遠,而在他身上的雷孝杰在發現司徒瑜跑走後,罵聲連連地摀著被司徒瑜戳傷的腹部,腳步一拐一拐地也跟著跑了出去。
他會成功嗎?許逸恍惚地想著,並意識到自己被獨自拋棄在這陌生的地方,雙手腳還被捆著麻繩,像是被拋棄的娃娃般,沒有人要也不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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