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一個男人,哭得很傷心,很傷心,他一邊流淚,一邊刻意保持微笑,我無法理解他內心的情感,只是看著他,內心不由自主的傷感。
秦風抬起頭,艾悅的表情像個孩子似的不知所措,在她的懷抱中,秦風感到些許安慰,他還不是全然孤寂的一個人,車廂的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水面,依稀可見原來的地磚,一切都淹沒在水面下,這樣和在水中,渾沌而遲緩。
西下的夕陽異常刺眼,燒灼一般,水面上半浮半沉的彌賽亞像沉淪著,秦風問艾悅,「你在傷感什麼?」
艾悅告訴秦風,「你看,即便我們共度無數日月,即便我們奮力追逐,我們的心臟以一種烈馬奔騰般的速度跳動,卻無法填補真實的空虛,即便我現在和你說的一字一句你都明白,我們卻無法接近彼此。」
秦風不悅:「我明白的,你說的不對。」
艾悅:「我感覺得出來,你跟我,就像我跟那個哭泣的男人。」
秦風看著艾悅的唇一張一闔,思緒卻飄盪在昨天的夜,光潔無暇的像個彌賽亞女神,一種迸裂的炙熱,美妙的呼吸,秦風覺得自己是那麼愛她,他愛艾悅,連艾悅反駁他也愛著。
秦風問她:「你愛著那個男人嗎?」
艾悅聞言,傷感的笑了笑:「不,我認為我徹底失去了愛情,或許是時代使然,我就像這班列車,成了一個廢棄卻仍舊驅動著的殘骸,我不知道我會走向何方,或許會在麻木中消亡。」
秦風驚覺到,這一切或許是一場夢,一個末日浩劫後的最後一刻,艾悅其實早不存在了,現在的這一切是他慾望的延伸,是他腦中杜撰的畫面,他就維持著這樣的姿態,看著遠方的夕陽,淚水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