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人－The 13th - 使徒 - 1

　　「大祭司…！使徒已經進到會堂，正在往這裡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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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亞法匆忙來到伺服器室報告，亞拿依舊是用著椅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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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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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從椅子上緩緩站起的亞拿，該亞法產生了眼前這個男人變得更為彪悍魁梧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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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共有四個人，掃羅也在他們當中。在七十層至七十五層之間，我們一共有四十個高級衛兵，軍階最低也是少尉，加上我們先前特意添置的精良軍備，應該至少能夠牽制住他們一段時間。」定了定神，該亞法繼續報告：「但既然他們只靠一兩個人也足以抗衡上百個對手，我不認為這四十人能夠把他們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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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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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高兩米以上，體型高大的亞拿慢慢轉過身來，俯視著該亞法，無形中傳遞著強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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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我來親自把這些叛亂份子結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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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下這句話，亞拿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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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羅…你我真的要兵刃相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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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是掙扎的該亞法，左手捏緊著腰間的佩劍劍鞘，輕咬著下唇的隨著亞拿步出伺服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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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留意到，螢幕上正顯示著這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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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彌賽亞正上傳至塔木德，５％已完成，尚需要三十分鐘完成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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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多馬的支援下，保羅四人合作無間，殺敵如割草，可稱無堅不摧，風頭一時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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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路口是條分支路，兩邊各有埋伏，左邊兩人步槍、一人霰彈，右邊的全都是衝鋒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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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和安德烈交換一個眼神，就同時闖進去，各自面向左右雙方的迅速開火，不到幾秒鐘就將對方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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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左路，上樓梯，頭頂有人拿著霰彈瞄著。」多馬事先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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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拿但業自告奮勇，來到樓梯前雙手抓住上沿，借力一個翻身就用雙腿夾住那衛兵的頭，使勁將他摔了下來，雙手一放就以自身重量用膝蓋重擊其額頭，令他後腦硬撼在地板，當場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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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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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但業聞言即時伏低，西門朝他開槍，將想要偷襲拿但業的衛兵的頭給打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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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頭注意後面，不然會被爆菊花。」西門舉著霰彈走前，確保沒有其他敵人：「區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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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進。」左手成刀的向前指，保羅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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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多馬叫停了他們：「上面至少有八人從三個方向守著入口，就這樣進去跟送死沒有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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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盯著入口吧？」安德烈掏出一個閃光彈來，一口叼掉保險針吐掉：「讓他們見見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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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算準時間將閃光彈拋出，其餘使徒甚有默契的轉頭不看。「呯嗙」的爆響聲一出，安德烈就一馬當先的衝出向正面三人開火，保羅立即補位將右邊兩人射倒。第三個衝出的西門一見左邊三人都掩住眼睛掙扎，當機立斷就霰彈槍連射，將三人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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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以為現場經已清空，殊不知還有一個手拿衝鋒槍的衛兵躲在一個大木箱後，一冒出來舉槍指向西門，就要為同伴們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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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拿但業從西門身後搶出，趕在衛兵開火之前托起衝鋒槍令他打偏，一記手刀狠劈在對方沒有防備的肋間，再以右肘將肘關節強行扳斷，右手一抓左手一推就將對手拽倒，順勢再在鼻樑補一拳將他打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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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被爆頭啊，大叔。」拿但業不甚客氣的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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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鬼。」西門嗤笑一下，便繼續跟其他使徒一起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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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上去就是七十六樓了。」多馬傳來通訊：「上面沒有監視鏡頭，我甚麼也看不到，顧好自己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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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層以上的高階軍官共有多少人？」保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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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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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巧，我們幹掉的人數也剛好是這個。」安德烈以開玩笑的腔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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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笑。」西門潑一記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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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是甚麼？」保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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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資訊處理室，多是些大型集線器、交換器和路由器，還有十來部超級電腦。」多馬答道：「理論上是沒甚麼人會在那種高熱地區逗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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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塔木德，法利賽人還要超級電腦來做甚麼？」保羅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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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木德配備太高，一般電腦的處理能力根本不能與之銜接，必需要超級電腦橋接才能連繫在一起。」多馬答道：「打個比方，如果說一般電腦跟超級電腦是地球和太陽系，超級電腦跟塔木德就是太陽系和整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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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誇張了吧！」拿但業驚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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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是重點，我們只要把福音注射入塔木德就成了。」保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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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西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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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持隊形向上推進，四人就來到一個頗為寬廣的廳堂。地板是鐵製的，踏上去發出喀喀腳步聲，整個空間僅以幾盏暗紅的長管燈照明，再加上那一棟棟矗立著的立方超級電腦，這資訊處理室宛如一個光線昏暗的鋼鐵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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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神那些角落。」低聲提醒一句，安德烈考慮到空間狹窄，便收起突擊步槍，換上P90衝鋒槍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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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層的入口就在前方。」看著會堂的電子藍圖，多馬指示道：「入口附近比較空曠，小心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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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們沒這打算。」西門以其中一部超級電腦為掩體，擎著霰彈槍戒備著：「他們認為派個老頭守門就足夠幹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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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搶到稍前的掩體，就見得前方不遠處有個巨型的筋肉老人攔住唯一通往上層的入口，若要上去就非與之衝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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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老頭是誰？」多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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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法利賽人的最高首領－大祭司亞拿。」保羅艱難的嚥嚥口水，正與內心的最大恐懼爭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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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西門低聲罵了句髒話：「怪不得他們敢只派一個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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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拿但業不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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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過《錫安的破壞神》嗎？」安德烈額角滲著冷汗：「當年羅馬帝國的百萬雄師入侵時，錫安這個彈丸之城足足挺了七年才被攻下。除了因為馬加比家族的優秀領導和獨到洞見之外，更大的原因是這個凶煞一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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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伯伯有那麼厲害嗎？」拿但業難以置信的盯著亞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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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心臟急跳，保羅雙腿直發抖，連持槍的雙手也不住顫動：「大祭司…在對抗羅馬的時候，曾經徒手接住十七發炮彈，單槍匹馬毁掉七十二架坦克、二十一架戰鬥機、六架轟炸機，死在他手下的羅馬指揮官少說也有數十個，士兵更是成千上萬，破壞神之名才會不逕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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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羅馬人成功暗殺馬加比家族，錫安才不會淪陷。」保羅續道：「戰後，羅馬人想行刑處死大祭司，卻發覺無論是甚麼刑具武器都傷不到他分毫，最終只好放棄，採用懷柔政策讓他進入殖民政府參與管治錫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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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個老頭染綠的話，就可以去拍綠巨人了。」西門倒也膽大，到這個時候還能開這種惡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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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去上身衣裳任其在腰帶後飄逸，一身精鋼肌肉裸露出來，亞拿的龐大體形完全將入口給遮蔽住，叉著雙臂的姿勢教人望而生畏。使徒之中沒有一人敢出去，彷彿亞拿那雙如鷹般凶悍而銳利的眼睛就足以將他們千剮萬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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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嗶…」多馬那邊響起了不尋常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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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是猶大又設了陷阱嗎？」保羅緊張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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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糟。」多馬回道：「彌賽亞正在上傳到塔木德，那些法利賽白癡會把全錫安的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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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壓力再往上攀升，保羅咬緊牙關硬撐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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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大概二十分鐘，可能再少一點點。」多馬催促道：「沒時間了，再這樣下去就會全人類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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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住入口的亞拿吸一口氣，厲聲暴喝道：「出來吧，使徒！！我知道你們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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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錫安的大祭司－亞拿，就站在這裡等著你們！」亞拿恃勢凌人的狂喊著：「人子的鷹犬啊，你們不是自稱光明之子麼？為何如今又鬼鬼崇崇的躲藏在黑暗中？出來堂堂正正的面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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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既驚又怕，拿但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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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和西門不約而同的看著保羅，拿但業也是以同樣期盼的眼神望著他，等候他的指示。背靠著掩體，滿頭大汗的保羅閤上眼睛，略為平伏自己促淺的呼吸和狂亂的心跳。半刻過後，保羅重新睜眼，雙目中雖有艱苦，但更多的是堅毅和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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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沒時間可以磨蹭了。」保羅下達指示：「你們負責吸引大祭司的注意，我一個人去塔木德注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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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我們三個跟這個能夠隻身摧毀軍隊的男人戰鬥？真是絕頂高明的戰術。」翻翻白眼，西門反唇相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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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保羅說得對，我們沒時間了。」縱是膽怯，拿但業還是鼓起了勇氣：「反正……我們終需一死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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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悲觀話可是我的台詞，不該由小孩子的口中講出來。」安德烈調笑一聲，箇中無奈苦澀在場三人心中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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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相信我嗎？」保羅掃視著其餘三人，凝重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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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互望一眼，沒作言語，只是各搭了一下保羅的肩頭，就擺出了捨身一戰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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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腔熱血上湧，保羅雙手持著MP5K，弓身屈膝的預備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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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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