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半個月轉眼過去,從白櫻鄉出發的一行人經已差不多抵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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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沒猜錯的話,距離聖龍門還有約莫半小時的路程。」妮凡瞭望附近的環境,推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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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大門派聖龍門,拙者首次見識。」御手洗千刃深吸一口自然空氣,稍稍加快腳步,似乎相當期待一睹聖龍門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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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聖龍門是怎樣的?」蒂拉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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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所知,聖龍門乃是個武功百家匯集之地,基本上只要是懂武功的人都一定會來聖龍門。」妮凡答道:「但當初聖龍門創派的幾年,始創掌門龍雲天只將自己無師自通的武功傳授給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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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甚麼武功?」蒂拉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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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以前所聽的傳聞,聖龍門的創派與昔日的龍皇…即是轉生前的大人有著密切的關係。」妮凡解說道:「其中一樣,就是龍雲天的『聖龍功』。曾聽說過龍雲天使出十成功力時,力量跟龍皇再世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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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此事?」御手洗千刃將信將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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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只是以訛傳訛,可能只是好事之徒在茶餘飯後捏造出來的無稽話題,不能盡信。」阿浚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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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縱然內容有所誇大,實際上可能真有其事亦說不定。」御手洗千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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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想聽聽,說吧。」JP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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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妮凡點點頭,道:「據聞在勇者卡斯特刺殺大人的時候,聖龍門的始創人龍雲天也在場。雖然當年人類光明正大的高舉著討伐龍皇的正義旗幟,然而這個所謂的理由到底也不過是借口罷了,大人臨終以前的復仇預言讓人類心生恐懼,讓他們害怕遭到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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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頓,妮凡續道:「為求心安理得,人類就想要做些甚麼來安撫大人的怒氣,龍雲天就提出保留龍皇大人的遺骸,以讓後世供奉膜拜,其他人附和他的提議,就將大人昔日的遺骸留下了。及後龍雲天年事漸高,起意要將自身武功授徒,又想有人繼承保管骸骨的責任,創立了聖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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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畢妮凡講述,御手洗千刃恍然大悟:「原來聖龍門就是如此得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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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幾分真幾分假,我認為只是穿鑿附會的故事罷了。」阿浚撫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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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龍門的起源還有好幾個版本,但聽起來最合理的就是這個。」妮凡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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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怎樣也不要緊,重要的是聖龍門有擊敗命運之輪的線索。」阿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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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御手洗千刃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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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走至峻嶺之上,妮凡舉目張望過去,面露喜色的轉過頭來道:「聖龍門就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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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龍門…」阿浚循著妮凡的視線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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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一個甚有中國風味的大木門佇立在林木之間,上頭一個金漆招牌寫著「聖龍門」三字,樸素之餘又不失氣派,不愧為蘭斯大陸上首屈一指的武術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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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大開的中門,阿浚遠遠見有一眾素衣白服的人正在演武,有男有女,老少不一,惟一的共通點就是每人均是根基穩固、功架十足,一拳一腳都是有板有眼,絕非外頭那些亂打亂踢的流氓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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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浚眨了眨眼睛,彷彿看到個似曾相識的藍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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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戴維斯哩。」喜逢故知,阿浚由心而發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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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斯感受到阿浚的視線,也是回望過來,見得阿浚一行人在崇山上走來,便喜上眉梢的向他們揮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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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們了。」阿浚亦是報以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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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斯打手勢讓一行人稍等,就運起輕功往這邊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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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兄,別來無恙罷?」趕了十幾里路,戴維斯大氣也沒喘一下,看來功夫又有進境:「突然來訪聖龍門,害我們沒能好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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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阿浚笑了笑,就切入正題道:「我們來聖龍門是有要事的,說不定待不了幾天,就不用費神招待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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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浚兄一行遠道而來,風塵僕僕,不好好招呼怎麼成?」戴維斯盛意難卻:「來,讓我帶各位到聖龍門去,給大家覓個落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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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託你了。」阿浚頷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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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腳程甚快,不消一會就來到了聖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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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戴維斯朗聲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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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裡了…啊,原來是這樣。」丹尼斯老大不高興的打量著阿浚一行人:「還是那些人,沒怎樣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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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講就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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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蒲扇般大的手掌按在丹尼斯的頭上,話者聲線雄渾有勁,不是人稱《下山猛虎》的雲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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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浚兄,氣息經已上攀了好幾個層次,進境比你這個不思進取的渾小子好多了。」雲狄趁機教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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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那些叔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嗎……」丹尼斯不滿的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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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兄他們長途跋涉,需要休息一下。」戴維斯道:「我先帶他們到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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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雲狄點頭允許:「浚兄,回頭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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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浚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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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戴維斯領頭,一行人往客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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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阿浚一行人是大開眼界了。不獨是因為聖龍門山明水秀、風景明媚,更因為聖龍門武功數量多得目不暇給。光是方才走馬看花已見得十來種,拳腳功夫不在話下,各式奇門武器更是獨特至致,甚麼盤蛇左棍、八方飛劍、流風快刀,完全是聞所未聞的兵器,直教阿浚和御手洗千刃大嘆自己孤陋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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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戴維斯所述,其實聖龍門門人在打好基本功的時候,大部份人也會向修習兵器的方向發展,只有極少數的門人會選擇潛心鍛鍊拳腳功夫,將自己的肉體打造成最強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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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們師兄弟三人在聖龍門之中可算是異類哩。」戴維斯開了個小玩笑道,只是看起來似乎笑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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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不覺間,一行人已經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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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門客房簡陋,還請諸位見諒。」戴維斯略微欠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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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倒是我們麻煩你們了。」阿浚謙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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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要事要辦,恕我失陪一陣了。」戴維斯拱手一揖,道:「若是有何需要,跟丹尼斯說一聲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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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之處,敬請諸位海量包涵。」丹尼斯擺出一副笑臉來,看上去甚是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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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斯告辭而去,剩下丹尼斯與阿浚一行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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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會挑時候來。」雲狄和戴維斯一不在場,丹尼斯就沒有必要表示半點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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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意思?」阿浚聽出了弦外之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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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進來的時候沒有留意到嗎?」丹尼斯以鄙夷的語氣說道:「現任掌門頑疾纏身,命不久矣,各家叔伯糾黨結派,想爭奪下任掌門之位,連各家弟子都因而分裂,時有爭執鬧事、各搶地盤,聖龍門已無寧日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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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多事之秋。」御手洗千刃慨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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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多說一點嗎?」畢竟事關摯友,阿浚就多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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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省得你們這些局外人沒頭沒腦的捅個大簍子要我們揹黑鍋。」丹尼斯狀甚不屑的解說著:「現任掌門有三大弟子:《波動皇》霍爾烈、《水蓮華》羅曼斯和《逐原獅》維拉爾。霍爾烈是個筋肉老頭,以掌門指教的『無雙波動訣』打遍天下無敵手,野心也很大,想搶得掌門之位獨攬大權;維拉爾,也就是我們的師父,號稱聖龍門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任何武功只消一看就能學會,故精通所有在聖龍門流傳的武功,但為人很脫俗,完全不想牽涉在這場鬥爭,只是人望太好,許多人都想他當掌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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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曼斯哩?」阿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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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閹人、死太監。」丹尼斯直截了當的道:「連他的獨門秘技『水舞蓮花手』也是陰陽人武功,怪裡怪氣,要打不打,就只會摸、捏、摔,讓人完全不想跟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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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像個孌童癖老頭。」JP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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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是啥意思,但聽起來還蠻貼切。」丹尼斯嗤笑一聲,就托辭告退:「總之我還有修業在身,有甚麼需要也不要來煩我,隨便找個掃地的小鬼頭幫你們跑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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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丹尼斯,一行人就在客房之中稍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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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辛苦妳了。」讓銀月坐在椅上,阿浚替她按摩小腿:「走了半個月的路,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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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點。」享受著腿上的鬆弛感,銀月笑道:「不過主人更厲害哩,走這麼多路也不會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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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很多同伴一起走嘛。」阿浚也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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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主人,您有沒有找到甚麼線索?」銀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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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還沒看到。」阿浚搖頭道:「待會向戴維斯和雲狄他們打聽一下,說不定有甚麼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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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主人知道怎辦就好。」銀月全然信任阿浚:「主人,我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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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這裡歇歇罷,我出去找找雲狄。」阿浚交代一聲,就推門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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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房中走出,就見得JP、妮凡、御手洗千刃和蒂拉早就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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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男,現在我們要做甚麼?」叼著煙頭,JP深吸一口煙問道:「你的女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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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了,我讓她休息一下。」阿浚答道:「現在應該等戴維斯回來或去找雲狄,看看有沒有甚麼跟命運之輪有關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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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畢竟是經過長途跋涉而來的。」忽地靈機一觸,妮凡意有所指的按著雙腳道:「欸唷,人家的腿也好痠喔,有沒有人可以幫我捏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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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的房間。」前一句讓妮凡喜出望外,阿浚後一句馬上潑了她冷水:「跟銀月待在一起多個照應,這樣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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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妮凡有點失望的應了聲,就往阿浚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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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話題,蒂拉提議道:「難得來到聖龍門,不觀光一下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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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亂走的話,或許會為戴維斯添麻煩的。」顧及自己客人身份,阿浚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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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御手洗千刃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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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處走走看看,會有甚麼麻煩?」蒂拉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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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們往剛剛來的方向走,看看雲狄還在不在原地。」阿浚沒法,只好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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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曹操,曹操就到。」JP用拇指指著一個方向,果然是雲狄正在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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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褐衣灰褲,外披一件野綠夾克,再加上胸前一個銀製掛墜,打扮與其他的聖龍門門人的長衫馬掛甚是不同。步履踏實,下盤甚是穩健,捋起的衣袖底下是兩條橫練手臂,這拳腳皆能的高手非雲狄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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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兄有何需要嗎?」開口便是雄渾聲線,雲狄中氣十足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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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到貴門,正愁著沒人帶路見識。」阿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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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嫌棄的話,請容我領路講解。」雲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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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阿浚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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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雲狄就領著阿浚等人四處遊覽,沿途見得不少聖龍門弟子修練拳腳功夫、使著各式兵器,或是互相切磋比併武藝,勤懇的鑽研著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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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師弟們所用的是纏蛇蜷伏手,行的是靈活精巧的套路。」巧妙的將秘訣避而不談,雲狄只是簡略的介紹道:「那邊廂的則是霸皇功,以金剛不壞之身應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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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為江湖第一名門,聖龍武學種類竟是如斯的繁多,同時又博大精深,直教人拍案叫絕。」御手洗千刃由衷的讚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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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阿浚細細觀察門人的武技動作,發現一舉手一投腳都是蘊含著制敵先機、連消帶打,又或是攻其不備,心裡都是開始技癢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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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甚麼嘛…」表裡不一,蒂拉嘴上不屑,內心卻是極其渴望參考箇中玄妙,好在武學之路上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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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先前丹尼斯的一番話,阿浚暗自留神聖龍弟子們的動作表現,果然人人眉宇間都有絲絲暴戾之氣,對打起來流露的不是純正的鬥意,而是奪命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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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狄,恕我直言。」阿浚將聲量控制在恰到好處的程度:「聖龍門似乎不像我們所見的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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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狄語塞,頃刻才道:「是丹尼斯那多嘴小子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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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來的真不是時候。」阿浚苦笑,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現在形勢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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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附近除阿浚一行外就沒有別的門人,雲狄這才放膽說道:「不大妙,師父愛理不理,任由霍爾烈師叔和羅曼斯師叔兩派人明爭暗鬥。霍爾烈師叔是條漢子,只是野心過大、貪戀權力,才會爭奪掌門之位;羅曼斯師叔工於心計,為人陰險狡詐,在權鬥上佔盡優勢。掌門當年也是宅心仁厚過頭,以為可以純正武學感化他,殊不知卻是引狼入室……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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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嘆一聲,雲狄續道:「師父德高望重,是個真正繼承掌門所授的弟子,奈何他不屑牽涉權鬥這等俗事之中,我們這些弟子多番勸說也不肯聽,只是任由聖龍門內鬥加劇……如此下去,聖龍門早晚得要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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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嘛……」這些情節阿浚並不陌生。只要略懂一點歷史,就知道人類總在重覆同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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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爾烈師叔為人魯莽、剛愎自用,聖龍門落入他手,必會衰敗;羅曼斯師叔心志扭曲、道德淪喪,若由他成為掌門,聖龍門斷無安寧之日。」雲狄憂慮的道:「兩個師叔已經無意奉龍皇為神,只會自高自大,惟獨師父這種品德高尚、信仰強烈的人,才配執掌聖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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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兄,若你以龍皇身份出面,說不定能扭轉師父心意。」雲狄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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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而言,我不過是個年輕的小毛頭。」阿浚愛莫能助的道:「人微言輕,我不認為他會相信我這種小伙子會是龍皇。再說,我不喜歡這個身份,更不想被奉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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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江湖救急啊,浚兄。」雲狄爭取道:「即便你不看在我和戴維斯的份上,也請你為整個聖龍門的福祉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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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一口氣,阿浚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好吧,我姑且盡盡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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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兄大恩大德,雲狄沒齒難忘。」雲狄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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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保證一定行,要是你師父不聽的話我也沒法。」阿浚先旨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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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必然相信。」雲狄的信心不知打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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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狄的引領下,一行人走過了一條又一條的林蔭大道。期間吹起的幾陣清涼輕風彷似好不消遙自在,隱含的肅殺之氣卻沒逃過阿浚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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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怡人心神的環境暗含的違和,不消多說正是來自聖龍門內的暗湧。可以的話,阿浚不想牽涉其中,但卻沒法推卻雲狄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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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約莫半句鐘,路上人煙愈見稀少。原來的人來人往,慢慢變成小貓三兩隻,直至現在更是半個人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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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他喜靜厭吵、深居簡出,鮮少在人群中出現,請浚兄切勿見怪。」雲狄邊走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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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多嘴一問。」阿浚緩道:「你們的師父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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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是個無論德行和武功都很高超的人。」雲狄心存敬畏的道:「師父練功數十年,武功根底穩打穩紮,再加上武學天資聰穎,實力甚是堅強。他對膝下徒兒們極是嚴格,甫首天收徒已要我們在日落以前繞聖龍門環跑一周。此項修練乍聽起來很是簡單,然而聖龍門面積幾近是數個山頭。莫說是當時仍值幼年的我們,便是外間一般好手也未必做得到,試問僅有六七歲左右的我們哪裡受得了這種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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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用上了數個月的時間,我和師弟他們才勉強通過了此項修練。」回首過去,強如雲狄也是禁不住雄軀微顫:「當我們剛剛完成跑山,整個身子累得都站立不住了,哪曉得師父居然立刻喝令我們爬起來,要我們以倒立的方式回去房間,還說若然途中跌倒的話要從原來的地方重新開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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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丹尼斯平衡感稍好,只是失手了三四次就回到了房間,倒是苦了二師弟,足足失手了四十次才成功,回到房間經已是翌晨日出的事情了。」既覺不堪回首,內心又是緬懷,雲狄的感受可說是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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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苛刻的磨練哩。」阿浚暗自咋舌,心想換做是自己的話,莫說是四十次,失敗四次自己也大概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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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雲狄苦笑道:「多虧師父的鍛鍊,資質平庸的我們才能夠得到今天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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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的韌力實在令我拜服。」阿浚由衷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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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聊著,二人就到了一所木屋的跟前。這木屋樣式極其簡樸,除卻必要的門窗以外,完全沒有多餘的裝飾,連上簷也都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兩塊大木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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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雲狄深吸一口氣,用了數秒作好面對師父的心理準備,這才輕咳一聲,伸手叩叩木門道:「弟子雲狄帶同貴客向師父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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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屋內傳出一把中年男聲,話音雄渾有力,顯然話者內力極為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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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狄聞言就推門而進,阿浚亦是跟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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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師父。」雲狄既敬又畏,拱手作揖的禮節做得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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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名為維拉爾的男子一副國字面,容顏甚是繃緊,兩道劍眉鎖得老深,再加上一道花白的中式長鬍鬚,予人的感覺就是天生就不知笑為何物的嚴肅,教人無法安心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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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先生《逐原獅》大名。」阿浚恭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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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請教?」見對方是個年輕人,維拉爾心生輕蔑,面容依舊甚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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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生彭翼浚。」阿浚簡略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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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神責怪雲狄將閒雜人帶來騷擾自己,維拉爾說道:「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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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浚兄乃是當代龍皇。」雲狄說道:「他說希望由你擔當下任掌門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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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稽!」老成穩重如維拉爾也是大為震怒,大罵道:「此等無名小輩豈會是至尊龍皇?!雲狄,你斗膽褻瀆至尊龍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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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不敢!只是浚兄委實是龍皇本尊!」雲狄將求助的眼神投向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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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浚輕嘆一下,稍稍運勁,淡金的龍皇霸氣已然散發出來,直往在場的二人迫去,龍威直教他們震驚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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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你相信了吧?」阿浚語氣並無怒意,卻是帶著淡淡的無奈,無奈之中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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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獨一無二的皇者金氣,經已證明阿浚乃是貨真價實的龍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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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維拉爾頑固的道:「先賢聖祖們豈不說過龍皇再臨會肅清罪惡、帶來美善?怎地現下聖龍門仍有此等齷齪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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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那不過是師祖們的想像,龍皇本身壓根兒沒這樣講過!」雲狄力勸維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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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竟敢頂撞師父?!」維拉爾怒喝一聲,一出手就是一記勁度十足的硬掌,幸虧雲狄反應快,及時動起雙手將勁力卸去大半,否則他已經被硬生生轟出木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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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先看看!」雲狄不心息的道:「不單是龍皇,連『護聖』和『樂賢』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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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雲狄所指的看去,維拉爾怒目一瞪御手洗千刃和維德,雷霆大怒就發作起來:「放肆!!這豈不全都是廿來歲的小鬼頭而已?!怎會是相伴龍皇的護聖和樂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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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黑眼楬,子母雙劍,麈身寶心,龍皇凡體;金絲白使,天籟妙韻,聖翼蔭庇,導人前行』。」御手洗千刃急急唸出這祖訓的對聯,道:「此乃拙者祖傳的家訓,是要助御手洗家的後人辨出龍皇的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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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沒落了的御手洗家的族人?」聞言一怔,維拉爾的狂怒也稍為平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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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你被世代和自己的驕傲矇住了雙眼,以致看不清真實。」維德語氣是一貫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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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究竟是誰?」維拉爾滿腹狐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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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名千刃,御手洗家的傳人。」御手洗千刃行了個鞠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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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詩人》奧狄斯維德‧路以弗,是為了引導旅人而來的嚮導。」維德徐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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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信你們!」維拉爾激動的將茶杯摔爛在地,下達逐客令道:「至尊龍皇、護聖和樂賢不可能是這樣的小毛孩,你們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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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狄沒法,只得灰頭土臉的帶著阿浚一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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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偏執的老頭。」JP鼻頭呼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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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各位白捱一頓罵了。」雲狄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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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緊。」維拉爾的不信,反倒讓阿浚放下心頭大石。至少,他不用在聖龍門內鬥牽涉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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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的話,就給我們一點補償吧。」JP趁機道:「有沒有甚麼關於命運之輪的情報?或者有沒有甚麼寶物讓我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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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JP乘機勒索,雲狄卻是沒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拒絕:「若是浚兄的話,我想說出來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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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阿浚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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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龍皇遇弒,祖師掌門心存崇敬的將其遺體保留下來。」雲狄如實相告:「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先祖們以龍皇的遺體製成了各式兵器防具。隨著歲月流逝,遺體所製的兵器防具相繼失迭,只剩下一柄『帝皇聖龍劍』作鎮門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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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聖龍劍?聽起來如同神兵利器一般。」御手洗千刃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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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這劍以龍牙為身、龍顎為柄,是為象徵龍皇駕臨的神聖寶物。」雲狄解釋道:「但由於龍皇遺體堅硬牢固,甚至百年不朽,所製兵器均無法開鋒磨光,全都極鈍粗糙。用來收藏或者砸砸人也可以,但應該沒甚麼可能是神兵利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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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只是老古董而已?」JP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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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浚兄扯上關係的,大抵就只有這個……」雲狄疚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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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狄你剛剛說那是鎮門寶物吧?」阿浚分析道:「莫說借用,單是要見識一下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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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雲狄點頭,肯定了阿浚的推算:「師父曾講過一次,帝皇聖龍劍收藏在天龍山的伏龍洞內。若要取得此劍,必先通過七七四十九關才可以。歷世歷代中,只有掌門一人可以在齋戒沐浴三天後入洞,通過列代掌門祖靈的應允才能借用帝皇聖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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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請現任掌門幫個忙嗎?」JP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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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任掌門年事已高,頑疾纏身,連起床也有困難,遑論要獨闖伏龍洞七七四十九關?」雲狄否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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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即是說處男你已經不可能不玩政治遊戲了。」JP眼看著阿浚,又道:「現在是肌肉大叔還是孌童老頭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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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們任何兩人領導聖龍門都是死路,惟獨師父才能帶領聖龍門走上正途。」雲狄義正詞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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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的講一句,維拉爾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阿浚說道:「維拉爾思想頑固,心胸狹窄,不能包容他人,讓他登上掌門之位恐怕會進行獨裁管治、排除異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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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他擇善固執,只是曲高和寡,旁人難以明白。」雲狄為維拉爾辯護道:「難道浚兄也跟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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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點想法,用不著太認真。」阿浚搖頭,轉移話題道:「總之,可以先帶我們往天龍山走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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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龍洞洞口有蟠龍綾,內力不足者根本破不開,去了也沒意思。」雲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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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龍綾是?」御手洗千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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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堵住伏龍洞的天然屏障。」雲狄答道:「若真箇不介意白走一趟,帶諸位走走看倒是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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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託你了。」阿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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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雲狄為首,六人朝西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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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己,一行人就走到一座巍峨大山以前。但見這千丈高山傲然而立,在周遭眾山襯托底下更是顯得鶴立雞群,直有指天插雲之勢。這齊天高山由頂峰落下道道溪流,氣勢雖是不比磅礡瀑布,然而這十數條白練卻是讓這山散發出一種與別不同的獨特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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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山,也就是聖龍門弟子的最終修業地。」雲狄仰望著山峰,喃道:「不論何派武功,都必定以蟠龍綾為圓功準則。或是以招式打穿、或是以自身抵住,要出門歷練,必先通過蟠龍綾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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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天山底下一個湖潭,阿浚見山上流落的溪水都齊聚在此,甚覺別樹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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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龍潭,是聖龍門最為恬靜的冥想聖地。除了挑戰圓功試煉外,平日是弟子禁足之地……」雲狄將視線投往遠處,道:「伏龍洞的入口,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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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雲狄的視線看去,阿浚就見得一條水流特別澎湃的白練傾瀉而下,濺起的浪花直有方圓十數米,可見聲勢誇張,難怪聖龍門會以此為弟子圓功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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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蟠龍練是一道大水濂。」阿浚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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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雲狄說道:「所謂風生水起,風與水與生靈息息相關,無風無水就沒有生靈,有風有水就萬物回春。以水修業,也是頗具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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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御手洗千刃頓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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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還是趕緊離去吧,省得騷擾其他前輩。」雲狄已經領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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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隨雲狄離開,阿浚不經意的在掃視了一下潛龍潭邊的門人。看到的門人約有七八個,每人至少相隔數百米。在潭邊靜修本不希奇,但見得一個滿臉皺紋、留著蒼蒼白髮的老者穿著粉藍紗衣,盤腿踮腳的半立在湖面冥想,整個畫面之怪異噁心超乎阿浚所能接受的程度,教他胸口一悶就扭頭過去,幾乎馬上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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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男你看到甚麼…操,看到鬼!」JP光是眼尾瞥見那老者已知不妙,馬上別過臉去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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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究竟看到甚麼?」御手洗千刃見得兩人如此反應也料到不是好事,按捺著好奇心沒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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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惡魔,是超越人類想像的惡魔……」JP臉色鐵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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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是甚麼啊……」蒂拉正眼看去,立時抵受不住,跪在地上嘔吐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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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所見的,大概是我先前所講的那一位。」雲狄刻意背對著那老者,介紹道:「聖龍門獨門秘傳柔術『水舞蓮花手』的始創人-《水蓮華》羅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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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穿著芭蕾舞衣的老伯,就是那個老奸巨滑的羅曼斯?」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甚麼合適的形容詞,阿浚只能勉強如此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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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雲狄凝重的點點頭:「若他在的話,潛龍潭就是不宜久留之地,我們趕緊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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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一行人饒有默契的相互攙扶,逃也似的快快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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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驀地睜眼,見得阿浚一行,嘴角浮現一抹不知意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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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覺得那老頭好像在盯著我們的屁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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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第八集第九章-墮落聖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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