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今天又假死了 - 第八章：加冠

　　所幸這沉默沒有維持太久，蕭晗吃著雞蛋羹時，突然發話問道：「柳愛卿可知為何朕要和你要穿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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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放下筷子，搖頭道：「不知，請皇上為臣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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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目光晦暗不明，他低聲像是在問問題，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柳瑤……朕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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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拿你…如何是好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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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聽著那似是委屈的口氣，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低頭看了看那辣眼睛的袍子，忽然覺得有些滲人，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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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蕭晗便提起正題，恢復平日裡模樣，說道：「柳瑤，近日瞿愛卿向朕提起祭天大典之事，朕雖尚未及冠，但加冠之日卻無法拖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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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內心咯噔一聲，他抿著唇沉聲道：「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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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蕭晗吃了一口雞蛋羹，「朝堂本就不穩，匈奴忽然來訪，某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又開始想盡辦法做死了。」話落，蕭晗冷淡的眸子閃過一絲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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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從不過問那些裡面的彎彎繞繞，他正色道：「皇上需要要臣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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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就是這樣，蕭晗要他做什麼他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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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嚴格來說，撇除性情陰晴不定、手段雷厲風行，他算是個好皇帝，他幾乎沒有不上朝的一天，也幾乎沒有不批摺子的一天，處理政事時，待上御書房就是整整一天沒有歇過，甚至是深夜還在連夜批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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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只是個少年，卻扛下整個天延的疆土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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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個曾經趨附在韓丞相下的老臣，曾私底下讚他是天生的帝王，但這句話也是個導火線，因為他差點為蕭晗引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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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擁有一個合格帝王的心思縝密與多疑，早慧且心腸冷硬，並且有著軟硬不吃的冷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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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卑賤宮婢之子，自那次在朝廷上被罵得狗血淋頭後，不識字的傀儡，竟不需旁人多加指點就能將四書五經自學得滾瓜爛熟且融會貫通，而蕭晗期間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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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身為奇異人士，尤其是仙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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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蕭晗的命格是天生的真龍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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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輩子的天下是屬於蕭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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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這也是柳瑤一直以來對蕭晗忠貞不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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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做什麼。」蕭晗抬眼，神色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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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但朕想要為朕加冠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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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眨眼，他愣了愣又低聲道：「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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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愛卿…你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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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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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斂起臉上的詫異，他從位子上站起身，接著跪到蕭晗的腳跟前低下頭，無比虔誠地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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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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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從御書房裡走出時，整個人都是恍惚的，雖然這為皇帝加冠的人物無非是位高權重或是帝師，其實人選也就那幾個，柳瑤當然也包含在內，並無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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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柳瑤看著身上的紅袍子，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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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延的習俗大典，分為登基大典、加冠大典、祈福大典……等等，依據情況不同而有所需求，像是天子的加冠大典其實不是必要的，也有的天子登基前就已及冠，那便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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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蕭晗急需立威，他需要更快的掌握這個廟堂，只要提前舉行加冠大典，也就等同於向天下人展示他蕭晗不受年齡所限制，是真真切切的天子，所有天下人都要臣服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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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是有弊端的，一旦加冠大典上或是後來幾年內出了什麼狀況，像是天災人禍，蕭晗極有可能就會被指責品行不端，不配作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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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那些都不是柳瑤現在該要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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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要考慮的是柳瑤的一身紅，被迎面走來的禮部尚書大人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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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啟明顯也被辣到了，他瞇著雙眼似乎沒有想到他們的大將軍品味如此糟糕，他尷尬笑著給柳瑤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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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大將軍…大將軍這身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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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額頭青筋直跳，他無奈解釋道：「這是之後大典上…」卻又想到這事還是機密後，及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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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啟不知道什麼大典，抱著文書，顯然認為這是藉口，於是板起一張臉，無比認真承諾：「大將軍不用多言，楊某不是多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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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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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扶著額頭，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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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方才，天延的狗屁加冠大典，蕭晗向他說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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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的規矩是登基大典，玄黑色；加冠則表示朝氣、成年，選用紅色；祈福大典表示光明，則要明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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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開始有些暴躁了，因為這些明明就是關於皇帝的祖規，「但臣明明是為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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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演技上來，一臉無辜的出賣瞿衍寧道：「這怎能怪朕？瞿愛卿都說了，為了保持一致性，為朕加冠的也必須是穿著紅色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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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難得揉了揉眉心，他繼續不明白道：「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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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哼了一聲，撇過頭嘀嘀咕咕：「不要就算了…虧朕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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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柳瑤頭痛，最怕蕭晗這種開頭，因為這種開頭不是要鬧脾氣的前兆，就是拿感情挾持柳瑤的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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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見狀，罕見笑了起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到柳瑤的碗裡，好似普通無憂無慮的少年，本該狹長的眉目睜得圓溜，他道：「穿了紅又有何妨？朕覺得你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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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又是一陣複雜的心緒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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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近來的不對勁他是看在眼裡的，明明脾氣不好，說得上火爆，卻又能在他面前收斂自如的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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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每當他有疑慮時，蕭晗又總能用正當的理由將他拉入更深的地界，又令他逃脫不開的同時，成功不斷打消他那些心裡頭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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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蕭晗又托起腮來看他，眉目裡都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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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故意發脾氣讓他記住，事後乖乖地直接抖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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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為何朕要生氣，說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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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聞言，腦海想起不久前他還沒被帶下去換了一身辣袍子時─⁠─⁠蕭晗指責他，憤怒罵道：「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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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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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肅穆的眉頭鬆了些，此刻竟有些隱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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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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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帝王的唇瓣揚起一抹淡淡的天真與戲謔，雙眼卻又亮眼的不可思議，額前垂落的黑髮碎絲，勾得他眉眼帶著笑意的同時，有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朦朧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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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聲道：「因為今天是我遇見你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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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悅你的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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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入了正午，楊啟在殿外等了一會兒後，才入了御書房，此時蕭晗已經換回了常服，在御案前批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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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啟行禮過後，才將文書放下，道：「啟稟皇上，您寄至微臣家中的密摺，臣已明瞭，這是微臣從隱華閣中提取好的大體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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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放下筆墨，淡聲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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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謝過皇上。」楊啟跪下謝恩，王堅笑著拿出一盒匣子，放到楊啟手中，笑道：「大人，以後還得多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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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啟一臉惶恐，道：「臣不敢，這都是臣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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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差矣，天延多年不出國師，隱華閣就此空下來，只有楊愛卿能夠幫朕一忙。」蕭晗似乎心情極好，難得起身親自虛扶起楊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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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啟簡直內心笑開了花，面上卻努力不顯，他振奮道：「皇上…臣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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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表情仍然淡淡地的道：「還有一事要交托於禮部，這次朕要提前加冠典禮，最好就選在匈奴來訪的日子，楊愛卿能夠辦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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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啟一愣，內心雖然疑惑，但他隨之頷首道：「微臣定不負皇上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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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這才嘴角淌出一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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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啟跟林佑安都是他從底層官員中提拔上來的優秀人才，這樣的知遇之恩最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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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這兩人對於蕭晗的情感是很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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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的能力範圍只能將他們塞到禮部跟戶部的頭兒，但是已經足夠他培養勢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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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楊啟像是想起了些什麼，接著半跪，脆聲道：「臣想求皇上一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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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低頭看向他，似乎有些意外，他挑眉道：「恩典？楊卿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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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啟有些緊張，「想求皇上為一個人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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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晗眨了眨眼，聲音都有些荒謬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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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戶部大人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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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出宮後，騎著馬回到了將軍府，「籲─⁠─⁠」一聲馬蹄聲漸下，他跳下馬，將馬兒交給門前的小廝。他剛進大門，下人們就到處開心地吵吵嚷嚷通報：「大將軍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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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少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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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打仗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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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你別騙我呀，少爺院子外的花我還沒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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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不少下人都還是小孩兒，仗著柳瑤平日裡寵著他們，竟當著柳瑤的面，推推嚷嚷著開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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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整個人哭笑不得，還沒說話，就見老管家奔跑而來，接著氣喘吁吁的老臉興奮道：「少爺，您可總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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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失笑，他前陣子剛回皇城，為了要處理軍務都是睡在軍營裡沒有回府，府中下人又大多被他養得熱熱鬧鬧，沒有一點正經樣，才會呼呼嘿嘿的歡迎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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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看了看府中格局，倒是沒有什麼兩樣，下人也都用了心，沒有一絲怠慢仍然整潔莊重，他問道：「近來府中沒發生什麼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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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搖搖頭，笑道：「該吃吃喝喝的一樣沒少，少爺待我們可好了，還能夠咱樣？尤其是孩子們，整日裡嚷嚷著少爺，就連宋嬤嬤，都開始籌備紅綢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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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莫名其妙，「紅綢帶？準備這個作甚？」

作者的話：我真的真的真的他媽寫了五個版本。

副cp似乎有點多（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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