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第二章

「來呦！來呦！熱騰騰的包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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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採的水果，保證新鮮保證甜，不好吃的不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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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裡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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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聲拉客聲中，一群人圍在一位衣著頗為考究的年輕人身邊，他身邊大鑼一響，說起了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淒美愛情故事，時不時敲一記手中響板，妙語連珠、舌燦蓮花，末了時，讓一眾仕女哭得梨花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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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人亭亭而立，沉思片刻後，攔住正要離去的說書人道：「你說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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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看著眼前女子，布衣木釵，卻有一股難掩的貴氣，回答道：「故事本就是一個又一個的謊言編成的，所以，亦真亦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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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追問：「那你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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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笑道：「當然有啦！姑娘若有興，不妨讓我一一說與姑娘聽。」「對了，我叫軒轅長卿，不敢請教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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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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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刻起，軒轅長卿便開始說了一個漫長的故事，自己亦是書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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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便過了三個春秋，一日，玉熙道：「前日我父親生了病，我必須隨侍在側，不能再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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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卿道：「我祖輩有傳下一部醫書，說不定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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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臉色凝重道：「父親生的病很奇怪，很多大夫也醫不好，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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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卿問道：「況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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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一咬牙：「況且我父親是當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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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卿愣了一會兒道：「妳是公主也無妨，祖傳醫術十分奧妙，或許能醫好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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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點點頭，帶他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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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卿替皇帝把過脈後，開口道：「皇上是中了蠱，祖傳醫書有記載這種蠱，帶我回去看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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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從袖中抽出一根玉簪交給他道：「你給宮門守衛看過這個，他們會讓你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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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後，皇帝在軒轅長卿的調理下，逐漸好轉，心中大喜，賞金萬兩，封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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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中秋宴上，皇帝欲舉杯邀群臣同飲，突然身子一晃，頭暈目眩，公主上前相扶，急喊：「傳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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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一陣兵甲撞擊聲，一人進殿，身著白袍黑甲，公主道：「長卿，你幹什麼？」來人正是軒轅長卿，他一側頭，百名黑甲士兵入殿，狹持住眾臣，軒轅長卿抬頭，走到公主身前三尺處，開口道：「公主殿下，妳難道忘了，我姓什麼？」玉熙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般，軒轅氏、巫蠱術，她早該想到的，顫聲道：「你是⋯⋯前朝遺孤！」軒轅長卿不置可否，緩緩拔出長劍，大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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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身向前，一劍將皇帝斬成兩段，周圍士兵只留下十餘名臣子，看樣子，他們不是早被收買，便是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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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卿將劍轉向玉熙，玉熙紅著眼眶道：「你一開始便知道我是當朝公主，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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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卿冷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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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又問：「你一開始接近我便有目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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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卿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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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眼中噙著淚水，絕望道：「那⋯⋯你敢說，你從未對我動過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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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卿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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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猛然向前一撲，一劍透胸過，軒轅長卿抽回長劍，接住她身子，玉熙斷斷續續道：「你是⋯⋯愛我的，對吧？不過，我在的一天，你永遠⋯⋯當不成⋯⋯皇帝。此生，我不後悔，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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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未盡而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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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頰邊兩行清淚流下，軒轅長卿握住她手，十指緊扣，悲痛萬分，卻流不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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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帝王，復了前朝的國，卻是最孤獨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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