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短說 - 莓菸 03

　　激烈過後是繾綣溫存。

　　唐玫靠在向琰頸窩，鼻尖磨蹭那處軟肉，髮絲掃在敏感處皮膚惹得向琰笑著推拒，又薅幾下他的頭髮，道：

　　「你是狗嗎？」

　　唐玫一口咬下表示不滿，又舔了舔瘀紅的吻痕，十分滿意自己留下的印記。

　　可還沒洋洋得意完就被捧起臉擠壓，整張臉皺得只能唔唔求饒，好一會兒向琰才放過他。唐玫幽怨得揉揉自己的臉，向琰則得逞的笑了。

　　那雙湛藍色的眼微彎，黑夜裡閃爍細碎光芒，似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又似高掛的一彎明月——不，或許名為“藍色妖姬”的玫瑰，才與他更加相襯，也更加貼切。

　　幽藍的鮮花，帶刺的濃香。

　　嫵媚又危險，卻美得令人屏息。

　　唐玫忽然明白，自己初見向琰時，大腦空白，渾身顫抖的感覺是什麼——

　　那是一見傾心。

　　雖然很不可思議，他們甚至認識不到一晚，但他不可否認的，自己的心在初次對上眼時，就已經為向琰俘虜。

　　他希望可以待在向琰身邊。

　　「你⋯⋯會留在這裡嗎？」

　　唐玫心跳飛快，滿懷期待。可惜他沒有得到想要的回覆，向琰的答案是否。

　　「那會去哪？」

　　「不確定。」向琰聳肩，「隨心所欲吧，還有很多沒去過的地方，都想去看看⋯⋯」

　　向琰論及理想時侃侃而談，目光向著更遙遠、遼闊的彼方。唐玫知曉，向琰是屬於自由的飛鳥，他不會是對方的優先選擇。

　　他再次將頭埋在頸窩，心跳漸漸平息，有些沮喪，混著一點不甘心。

　　向琰看他的眼神，分明有與自己相同的，名為“喜歡”的心緒。

　　這是他的初戀，不想就這樣無疾而終。

　　「我——！」

　　「噓⋯⋯」

　　唐玫鼓起勇氣抬頭，卻被向琰的食指摁住欲開口的唇。

　　「別說出來，我會捨不得離開。」向琰輕聲道。

　　唐玫定定的盯著向琰一會，握住抵著自己的手腕。

　　「你和我是一樣的。」

　　我們都對彼此一眼著迷。

　　向琰沉默，而後放棄抵抗似得點頭，弧度微乎其微，卻還是被敏銳捕捉。

　　「為什麼？」唐玫不理解。

　　明明兩情相悅，為何不能相伴？

　　向琰沒有說話，只是笑著。

　　似破碎不堪的玻璃，在風中悲鳴。

　　太過年輕的唐玫看不懂向琰眼裡的複雜，卻隱約懂了最後的回答，因此更不願看到他這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唐玫環住向琰，臂彎收了力道，像要將人揉進骨血裡那般用力，難以喘息。不過向琰沒有拒絕，回抱了他。

　　失去未來的他們，在末日的黎明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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