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之側 - 第七章，最長一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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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六年八月戊辰（公元189年農曆八月二十八日），這是一切開始的日子。

隨著外臣的軍隊越來越靠近洛陽，十常侍們知道是時候該出手了，再不出手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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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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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送信使者的喘氣聲，宣告著一切事件的開始。

這天秋高氣爽，微涼的天氣，也稍微緩解送信之人，不斷奔跑而上升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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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大將軍，太后召你緊急入宮。」

「哦？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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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著手上的信，努力跑到大將軍府，一到之後就拼命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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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不知，說是有緊急事情找你商談，這是她寫給你的信。」

「立刻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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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進立刻接過傳信人手中的信，攤開一看卻越看越糊塗。

信的前面寫著一些無關痛癢的事，後半寫得異常緊急要他趕快過去，但又不明說到底是什麼事。

抓不住頭腦的何進，最後還是帶了幾個人前往皇宮，想說當面問何太后到底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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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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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走進皇宮後，還沒碰到何太后，他就知道這封信真正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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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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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後頭突然傳來大門關閉的聲音，回頭一看心頭一驚，知道自己已經中計。

因為這封信根本就不是何太后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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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你好啊，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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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轉過頭來，迎接他的是手拿兵器全副武裝的十常侍。

他們一個個看似女人的外表，雖然美麗但卻又不是真的女人，拿起兵器眼神一個比一個還要凶狠毒辣。

何進非常清楚他們想幹嘛，此時的他冷汗直流，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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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想幹什麼！？呵呵呵……」

「不就跟大將軍你想要對我們做的事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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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跟趙忠走在最前面，其他幾人緊跟其後，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像是何進的死亡喪鐘。

何進看著對方一步步走來嚇得全身發抖，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十常侍也趁此機會把他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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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我們無情啊，大將軍。」

「我們可是已經警告過你了。」

「誰叫你執意不聽，非要叫外臣進軍對付我們。」

「我們十常侍既然給了你金錢跟權力。」

「那我們當然也可以把你的權力給收回。」

「甚至把給你的權力給別人都行。」

「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獄無門你闖了進來。」

「那麼這麼多年的相處合作。」

「我們也只好在此終結……」

「安心上路……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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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常侍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同時，也把自己的佩劍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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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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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起刺向何進的身體，最後就在一陣慘叫當中，漢大將軍何進就此死去。

把劍拔出，何進的鮮血飛濺，灑在十常侍的身上。

他們既沒有同情也沒有害怕，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只是這一天流的第一滴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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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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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一聲令下，上千的人們聚集在廣場，這是十常侍們所組建的一群宦官部隊。

他們個個如花似玉美艷動人，不管是繁星點綴的夜景還是花紅柳綠的庭院；

甚至是玲瓏剔透的後宮佳麗，在這群宦官面前，可能都要顯得相形見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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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宦官的一份子，我們每天服侍陛下，為大漢盡心盡力。

可士族那群狗賊不知我們的辛苦，整天只會說我們是閹賊，現在還要討伐我們。你們說，我們還能忍耐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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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開始行動，把城內反對宦官的叛亂份子全部揪出來殺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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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正式開始，張讓開始交代接下來的任務。

掌管洛陽、接收何進軍隊、阻止外臣援軍進城、對付城內反對份子，張讓計畫的大項主要就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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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要趕快跟阿瞞他們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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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宦官之一的風栩當然也在其中，聽完十常侍的計畫後，她知道要趕緊去通知阿瞞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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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此之前……）

（如果阿瞞要跟十常侍他們鬥，手裡還是要有殺手鐧，不然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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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知道在通知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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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辦公用的六璽，只要有了這個……）

（有了權力的象徵，阿瞞他們才能穩操勝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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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玉璽帶出皇宮實際上是殺頭重罪，但此刻風栩也管不了這麼多。

因為現在不讓阿瞞他們贏過十常侍，自己活著也沒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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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十常侍剛交代完事情，各方人馬都在調動混亂之際，風栩立刻偷偷摸進皇宮裡。

在找了一會後，果然找到自己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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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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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栩立刻把玉璽收到自己的懷裡，但才剛收好，背後就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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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裡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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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派的人這麼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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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當然也不傻，自然也知道六璽的重要性，真正指派來收玉璽的人馬上隨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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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該怎麼辦？）

（要是直接說不見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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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玉璽絕不能被張讓他們拿走，可是此刻的情況要完全保全太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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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怎麼會這樣……」

「咦？這不是風大人嗎？你怎麼也在這裡？」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六璽被人偷走了！！」

「什麼？」

「趙大人派我用陛下的旨意，去勸降城內還在猶疑的士族，可來到這的時候才發現只剩這個『天子信璽』，其他被人給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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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決定把其中的一顆玉璽交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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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此等大事，你們快把這顆玉璽交給張大人或趙大人，順便跟他們通知這件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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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接過風栩手上的其中一顆玉璽後，果然信以為真，沒有繼續搜查他的身體。

虛中帶真的謊言，是最讓人難以分辨真偽的技巧，長年在官場打滾的風栩很懂得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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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遠離，風栩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他也知道這種小計瞞不了多久，便趕緊帶著剩下的五璽還有傳國玉璽，離開皇宮。2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wuiIS5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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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東西，你們居然沒有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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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張讓在聽了下人沒有搜身的報告後，馬上就知道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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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肯定就在那傢伙身上，快追，一定要把東西給追回來。」

「是！！」

「另外立刻關閉全部的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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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讓漏網之魚逃掉，張讓立刻下令封鎖皇宮，同時也趕緊派騎兵去追風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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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栩知道自己不能往自家跑，因為對方第一站一定會去那裡，他只得往阿瞞家投靠。

阿瞞家離皇宮有點距離，跑了一半就覺得氣喘吁吁。

但在這種危急關頭的時刻，他也顧不得自己身體行不行，就是累死也要把情報告訴阿瞞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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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哈啊……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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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遠方看到了阿瞞家，風栩也靠在一戶人家旁邊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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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在這裡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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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奪命的死神也隨後而至。張讓派出去的人，終於還是找到了風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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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絕不能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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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栩再度勉強早已疲憊不堪的身軀，拚了命地往阿瞞家衝。

後方的騎兵見狀趕緊從弓筒間抽出箭，接著一齊往風栩的方向射。

第一發距離有點遠全部落空，第二發還是有點距離，但已經是從風栩的耳間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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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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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發，其中一隻弓箭直接命中了風栩的背部。風栩中箭後倒在了地上，鮮血也不斷從背後流出。

幾名宦官騎兵也終於來到風栩身邊，看到對方中箭，他們也立刻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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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士族整天罵我們宦官而你居然敢背叛我們。」

「真是下賤，你對得起宦官的這個身分嗎。」

「跟他囉嗦什麼，立刻把東西取回。」

「欸～～等等，先補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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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風栩一動也不動，幾名宦官以為風栩已經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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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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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對方沒有防備，風栩立刻起身，並從腰間取出匕首，往其中一名宦官的喉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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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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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捅穿喉嚨的士兵當場死去，接著風栩又往其他宦官亂捅亂刺，他們也分別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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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死，我絕不能死在這裡！！要是死在這裡，大漢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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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栩知道自己武藝不夠，本身就沒法一直以少打多，更何況還受了傷。

偷襲成功後他不敢戀戰，趕快往阿瞞的家繼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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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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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重整旗鼓，再次往風栩的方向瞄準。

已經受傷的風栩被背傷影響，無法全力奔跑。回頭看對方已經擺好架式，準備往自己的方向發箭。

明明救命的關鍵就在眼前，自己卻到不了那裡。

風栩咬牙切齒，只能恨自己為什麼跑這麼慢，武藝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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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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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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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弓箭射出後，發出慘叫的聲音卻是從後面傳來的。

風栩不可置信地往回一看，發現有人從那群士兵的右側射了一箭，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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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阿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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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阿瞞跟夏侯惇騎著馬從旁救場。

風栩從沒想過奇蹟真的會再度發生，那個男人又再度救了自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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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啊啊～～～」

「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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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旁邊有敵人，幾個宦官士兵，自然是把目標先放到了阿瞞跟夏侯惇身上。

明明宦官那邊占有人數優勢，但幾招對下來，他們卻通通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阿瞞他們很快就把眼前的士兵全部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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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太好了阿瞞，我終於看到你了……」

「到底怎麼回事？妳怎麼會被這群人追殺？」

「沒想到……又被你給救了……你怎麼會在這……」

「剛才收到情報，說是皇宮那邊發生動亂，於是我們就開始在周圍視察。風，到底怎麼回事！？」

「皇宮……！！對了，大、大事……不好了。十常侍他們……已經殺了大將軍了……」

「什麼！？」

「他們接著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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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體力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風栩只能把最重要的事情先給阿瞞交代，不過剩下的即使不說，阿瞞也知道她要講什麼。

或許是了無遺憾，或許是心上的一塊大石落了地，一直緊繃的神經一鬆懈，風栩突然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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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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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幕把阿瞞給嚇壞了，他神情緊張，用力地搖了搖風栩的身體，原本還想說風栩會不會就這樣死去了。

夏侯惇覺得阿瞞有點失態了，便直接把手指擺到風栩鼻子前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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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也太緊張了阿瞞，人家只是暈過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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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瞞不是不清楚這樣就能知道，但他很害怕要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一直不敢做。

有了夏侯惇的確認，阿瞞也總算能安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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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少廢話，還不快來幫忙。」

「好啦好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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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合力把風栩抬到阿瞞的宅第，知道事態緊迫，他先讓夏侯惇去跟袁紹報信，自己留下來幫風栩療傷。

把箭頭給取出，做完簡單的包紮，看著風栩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和緩，阿瞞這才安心下來。

既然已經有了風栩的情報，他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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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約定好要一起改變大漢國運，一起改變宦官的名聲，今天就是決定這一切最重要的一天……

只要殺了十常侍，讓他們權力不在，這些都能成功。風妳已經做了妳能做的，剩下的就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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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瞞也沒有絕對必勝的把握，所以在出發前，他還是站到了已經昏倒的風栩面前，說出心中想說的話。

畢竟今晚異常凶險，阿瞞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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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靠妳給的鼓勵，還有幫我跟先帝舉薦才能擁有。

沒有妳就沒有我，妳是我的再造恩人。現在是我償還這份恩情的時候了。」

「……要是我死了，妳也要活下去，好好活著。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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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風栩現在聽不見，阿瞞還是把心中的遺言說出，免得後悔。

跟上次倒在風栩家的情況一樣，他也親了下風栩的額頭，接著頭也不回地去找夏侯惇還有袁紹幹大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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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來到袁紹的家，由於後門離阿瞞家比較近，阿瞞便從後門進入。

原本阿瞞還想著要進入房子內找人，沒想到剛進入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因為眼前已經聚集好了幾千人等級的軍隊，而且個個手握兵器軍容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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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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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袁紹居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聚集好了一支軍隊。

看著袁紹站在點將台指揮，阿瞞自然也不進屋了，趕緊跟著到點將台上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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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讓、本初兄，我來了。」

「阿瞞！！」

「阿瞞你來啦。」

「哇～～本初兄，你這召集軍隊的速度不簡單啊。」

「這不是我的功勞，大夥一聽到今日要誅殺閹賊，每個人早就自動整裝待發，等著大幹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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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瞞環視底下的士兵們，袁紹所言不虛，每個人在整理自身裝備的同時，臉上顯露的表情都相當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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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擔心啊，他們都沒訓練過，真打起來會不會有問題。」

「你多慮了本初兄，我們一定會贏的。」

「阿瞞你這麼有把握？」

「是啊，你也太有自信了吧？」

「呵，老子不是說了嗎：『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在這裡的哪個不是哀兵，那我們又怎麼會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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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阿瞞所說，士兵們個個蓄勢待發，沒有因為宦官位高權重而害怕，他們都有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宦官欺壓他們已經太久了，與其苟活不如拚死一搏，大夥都相信今天一定是創造歷史的一天。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心有靈犀地一起露出微笑，彼此都知道出發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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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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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時間不能浪費，一聲令下，底下的士兵們也立刻停止鼓譟，把目光放回眼前的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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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們剛才收到密報，十常侍已經殺死大將軍。

大將軍為了誅殺閹賊，委身自己假裝是閹賊一黨，如今事敗被殺真是令人惋惜。」

「哇～～～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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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的消息讓底下的士兵們再度喧嚷，袁紹立刻伸出右手示意大夥停下。

馬上就要出發了，袁紹很清楚沒有士氣的兵是無法打仗的，他立刻提起嗓門開始演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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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十常侍的專橫跋扈、任意妄為，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了。

他們結黨營私、陷害忠良、侵占民脂民膏，各種所作所為早已惹得人神共憤。

先帝不慎，過去被十常侍所蒙蔽，大夥不得已，只能對十常侍的各種暴政暫時忍讓。

然而先帝既然已逝，我等還需要再對十常侍忍氣吞聲嗎！！

這幾個月驃騎將軍跟大將軍，已經先後跳了出來想要除掉他們，我們又怎可落於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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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先用這些年十常侍的惡行當開頭，想要挑起大家心中對十常侍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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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多人對於能否除掉十常侍感到懷疑，但請諸位信我一句，十常侍今日必死無疑。

他們可以利用何太后為人質，威脅大將軍殺掉太皇太后跟驃騎將軍，又可利用權勢的優勢，設計殺掉大將軍。

十常侍們看似無堅不摧，可以贏過大將軍跟驃騎將軍，但他們絕對贏不過我們。

為什麼，因為我們早就沒有東西可以失去，我們所擁有的早就讓十常侍給奪走，那他們又有什麼能要脅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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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動仇恨的力量果然很有用，話說到這裡，阿瞞看得出底下的士兵們，開始眼神燃燒充滿鬥志。

大家緊握著自己手上的武器，恨不得馬上就衝到皇宮裡殺死這群宦官，好把這些年被壓榨的怨氣，一口氣給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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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取回自己東西的日子就在今天，報仇雪恨的日子也在今天，大夥想不想取回自己的東西？」

「想！！」

「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殺向皇宮。」

「願意！！」

「好極了，剿滅閹賊就在今日。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衝！！」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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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瞞、袁紹、夏侯惇，三人一起拔出佩劍，立刻往皇宮的方向出擊。

一時間天搖地動殺聲震天，所有人都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殺向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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