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息言很快從住處裡出來了，穿著閣主正裝，在門人疑慮的目光中，夷然不懼地朗聲道：「閣下擅闖煉心閣，意欲何為？」
謝鳴淵笑嘻嘻地道：「我師尊玄北散人是極北玄冰境的散修，聽聞這裡有個煉心閣，似乎會煉點靈器，就來瞧瞧有什麼本事。」
「什麼『似乎會煉點靈器』？」不屬於雲宮、從凡間拜入煉心閣的門人俱都火冒三丈。「說話欺人太甚！」
但也有人見識多一點，留意到說話中提到這個玄北散人的來歷。
玄冰境？那不正是與熔岩境、狂沙境、碧波境並稱天下四絕境的地方嗎？
據說四境當中玄冰境最是可怕，終年嚴寒，一個活物也沒有……這玄北散人竟然住在那裡？
「閣下出手不凡，剛剛弟子已經稟報過了。」鳳息言笑了笑。「可是我們煉心閣也不是好欺負的。我們不歡迎不速之客，閣下請回吧。」
這一番話登時得到不少煉心閣新弟子附和：「是啊，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這待客之道真差。」林寒玉淡淡說道。「聽說煉心閣有『三煉試』古制，閣主不得拒絕出言挑戰的人，輸了就要將閣主之位拱手相讓，是也不是？」
煉心閣門人登時嘩然。
老閣主鳳無缺煉器的天份舉世無雙，少時以「三煉試」挑戰他父親，三場試煉連勝，逼得父親即時讓位，轟動了整個修真界；自他執掌煉心閣以來，他實力之強無人敢質疑，就算親兒子鳳振羽同樣天分過人，也不敢以三煉試逼宮。
三煉試全勝的光環，和逐日劍出世之日的榮耀一樣，就此封存在鳳無缺一人身上。
如今煉心閣與鳳息言的地位大不如前，根本沒什麼人會想著用三煉試打敗一個不中用的閣主來助自己成名，說不定還會被安一個勝之不武，欺侮弱小的污名。
這個散修卻指名要鳳息言接戰！
有門人遲疑道：「閣下是否久住極北，消息不通？現在當家的不是鳳無缺鳳老閣主……」
「不是嗎？那這是誰？」
「是鳳老閣主的義子，鳳息言。」
「虎父無犬子，由兒子接戰也可以。」
「閣下要不請回吧，真的不是鳳老閣主……」
那弟子說到一半，被附近幾個門人低罵阻止。
「幹嘛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還沒比就認輸，這臉可丟大了！」
「要是閣主真比不過，那就換這個玄北散人來當家也行──我們只認可實力強的人！」
「無論如何一定要比！有人開口提出三煉試，身為閣主絕不可以退縮！」
「三煉試一定得比！」
「三煉試！三煉試！」最終許多沒有雲宮背景的煉器師都在齊聲大喊。「跟他比！」
那些聽從雲宮安插入閣的人迫於形勢，也只得附和。
幾個護法慌了手腳，心想：與這玄北散人比是輸，不比也是輸，一時呆著不知如何是好。
鳳息言就在這時候舉起裹著銀甲片的右手，命令眾人肅靜。
「玄北散人要比，那就比！」
眾人登時喝采：「好！不臨陣退縮，這才是閣主應有的表現！」
鳳息言問林寒玉：「如果我不敵，那自然按規矩來讓位。如果閣下輸了，如何？」
「真能嬴，任憑你說了算。」林寒玉抱著手說。
「那請隨我到煉心廳吧。」鳳息言手一伸。「請。」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vQuAtk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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