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VUS 怪物特務退役後的自由傭兵生活 - 第一卷【第一章 - 帶著香氣的他】│ 02 貓耳少年

「來來來，祖傳老味道！現點現烤的傳統鯛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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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眾多旅客圍住，忙得目不暇給的小攤老闆，正不斷拉開嗓子為生意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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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食物能引起少年注意，穆希下一步就確認攤販上的商品和價目，但就算打算購買，意外來到小鎮上的他，身上也沒有任何通用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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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用正當管道來取得食物並不可行，但這個事實還不至於讓穆希放棄，能達到目的的方法有很多種，至於方法是否符合道德規範，這通常不在他的評估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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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熟練又冷靜的觀察起小攤販的交易情形，試圖去捕捉混亂之中的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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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選用的鯛魚燒烤具，是一次只能烤一隻的夾式模具，兩個火爐一輪能完成十二份，但每一組模具都必須獨立控火，因此無論他的動作再怎麼迅速，客人都需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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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會直接喊購需要的口味和份數，結帳之後，部分不想在原地等待的人，會繞去其它地方閒逛，當然也有不少是留在現場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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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點餐模式不複雜，烤餅的順序也沒有混亂，但老闆終究只有一個人，在沒發號碼牌或紙本記錄的情況下，要去記得每一位客人並不容易。因此當他無法確定取餅的客人是否在現場時，就會以喊叫的方式等待客人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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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鯛魚燒，不好意思哪位客人點的奶油鯛魚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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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謝謝。」一發現小攤老闆根本不知道點心是哪位客人的，穆希便神態自若的上前，動作自然的伸手領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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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穆希突然出現，小攤老闆先是一愣，待對方取走商品後，才展露出應對的笑臉說道：「謝謝惠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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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那幾秒之間，老闆是有打算要確認甚麼，可惜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新的客人又擁上了，小攤子很快又被點餐的買客給包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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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拎著熱呼呼的點心袋，若無其事坐回到少年身邊，不同的是這次少年有稍微留意一下他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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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偷看對方的時候，同時也迎上被回望的視線，少年表現出驚訝的反應。不過他還是想佯裝成沒事的模樣，努力將頭不自然的轉回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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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愛的小動作，讓穆希不禁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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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鯛魚燒，送你吃？」穆希帶著笑容靠近，打算先用食物釋出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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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香氣果然吸引著少年，他微張著小口，明明像是想趕緊嘗一口冒著熱氣的點心，但下一秒卻突然又警覺到甚麼似的，立刻將頭望回前方，毛茸茸的貓尾巴同時也警戒性的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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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此刻的反應，是代表食物利誘失敗？還是純粹對陌生人表現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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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自然有接收到被拒絕的訊息，但他並不打算就此作罷，他反倒想看看少年可以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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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給你的小魚。」他換了個動作，故意將鯛魚燒拿到少年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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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對靈性的祖母綠貓瞳，仍只是眨眨眼繼續張望，不打算做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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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少年遲遲不互動，穆希乾脆主動將點心袋送出，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放到少年曲起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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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就不好吃了。」理所當然的語氣，穆希還刻意不看著少年，動作自然的營造出這是他不帶目的，一時興起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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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身旁的陌生人，再看向腿上的鯛魚燒，雖然仍帶有一絲不安和猶豫，還是伸出手將食物袋給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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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明眼察覺出少年的心思，穆希很快順勢接著說：「我今天才剛到這座小鎮，正在找鎮上的旅館，現在都快要接近黃昏了，要是再找不到，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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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陌生人主動聊起煩惱，少年這才垂下了原本警戒著的貓尾，過沒多久，他便毫無顧忌的咬下一口鯛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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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也沒想到只是稍微攀談一下，就能讓少年放下戒心，那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單純感的模樣，對居住在城下街的穆希而言相當新鮮。至少在他的生活範圍裡，還沒有遇過誰這麼好收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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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鎮上的旅館在哪嗎？」趁著少年吃鯛魚燒的空檔，穆希很自然就和少年問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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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緩慢的咀嚼著，想必話是有聽進去了，卻無做任何回覆，只是將視線望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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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耐性的等待，並無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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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先是看了看身邊高大的穆希，接著看向遠方，沒多久他回望之後又再次重覆那個看向遠方的動作，就這麼進行了幾回，雖未出聲，倒也不難看出他正用這個方式在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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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個地方？」穆希用半猜測的語氣回問，同時隨著少年指示的位置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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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鯛魚燒，少年舔了舔手指，並用手袖隨意抹抹嘴後，才輕輕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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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在那？」穆希刻意再問，雖然他已經知道少年要表達的意思。他同時留意到對方用手袖擦嘴的動作，白淨的袖口被像手帕一樣對待後，沾上了明顯的奶油色污漬，這個舉動再次和少年精緻的外貌形成衝突，因為這種行為就像未被教養過的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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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點心後，少年就回到之前的狀態，毫無反應的眨著大貓瞳瞧看穆希，無論穆希想多問甚麼，他始終都沒開口回過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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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少年根本不會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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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穆希往這個方向猜測，並想要繼續確認時，貓少年卻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臀部的灰塵，逕自往鯛魚燒攤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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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配合的找到隊伍尾端，並順著排隊進度緩慢前進，穆希則默默觀察少年老實的舉動，並未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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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少年是真的很喜歡鯛魚燒，竟然願意為此再去排一次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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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不用排隊也沒關係，因為部份往來的人們也都是隨意靠近攤位，就直接開口向老闆點餐。也正因為如此混亂，才會讓他有機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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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終於輪到少年，只見他毫不慌忙的從棉褲口袋掏出紙鈔，就要直接遞給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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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麼口味的？」小攤老闆快速瞄了一眼鈔票，視線很快轉回到爐火上，那雙做餅的手並未因此停下:「口味可以看一下我背後的招牌，想吃甚麼直接點就好。」他口頭又補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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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喵......」貓少年輕柔的做了回應，可是發出的是周遭人都聽不懂的貓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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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攤老闆像要再確認似的又問了一次，這回才正式將頭抬起來看著少年：「你直接說就好，要花生？還是紅豆的？你要買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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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喵......」貓少年眨了眨眼，依舊答非所問，維持遞出紙鈔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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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就這麼僵持在原地，客人要給錢卻不點餐，老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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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老闆索性順手收下紙鈔，同時沒好氣的說：「一百盧文可以買十個，你不挑口味的話......」他說著便想夾取幾塊置放在一旁，早已經被放涼的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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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現烤一份綜合的給我們。」穆希不知何時跟了上來，突然出聲打斷老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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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的先生。」一見出聲的是位看上去體面又俊美的男性，老闆楞看了一下，才轉回到爐火前，老實的繼續烤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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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少年面無表情的抬頭看向穆希，兩人一對上視線，穆希就釋出友善的笑意，沒想到少年並不領情，他眨了眨眼後，突然做出搖搖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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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沒點到你想吃的口味嗎？」穆希不理解的回問，很快又接話說：「我點了綜合的，不管什麼口味你都能吃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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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喵。」貓少年又再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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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嗎？」穆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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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少年進一步指向爐火上的餅，再次面無表情的搖搖頭示意，見穆希不太理解意思，他轉個身貌似想離去，但很快又被穆希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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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餅很快就會好，再等一下...再一分鐘就可以。」老闆留意到少年的動作，以為是客人怕等太久，趕緊出個聲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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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就在這等。」穆希隨聲應答，同時順手就拍了拍貓少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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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不只是一般的拍肩而已，傳達到肩上的微妙力道，還有不容貓少年再次離開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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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喵......」貓少年微垂下貓耳，這個明顯要他就此打住的動作，使他不得不一起配合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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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老闆一分不差的，在時間一到點時就立刻起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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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是你們點的綜合口味，有再多送你一個喔，喜歡再回來買，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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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喵......」貓少年頓了一下，看著遞到眼前的餅袋，他並未馬上伸手拿取，反而又出現稍早那搖搖頭的舉動，像是不打算拿那份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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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手一伸就要替代少年將餅袋給接過，不料少年像是猜到了他的動作，竟預先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去拿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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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穆希再次回對上那張面無表情的可愛小臉，只見對方的眉間多了些皺起的痕跡。看來少年就算無法說話，也不放棄表達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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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怎麼了？怎麼等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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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還沒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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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排隊的人龍開始傳來稀稀落落的討論聲，穆希雖有接收到少年不願意拿餅的意思，但眼下這狀況也不容少年任性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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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並未因此強逼，他反而就這麼跟著杵在原地，等看少年還能怎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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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隊伍都還在等著喔？」老闆拎著餅袋的手仍懸空著，他的眼睛自剛才就沒有從穆希和少年身上移開過，突然間，他像發現甚麼似的，不自覺的脫口問一句：「咦？先生，我是不是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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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默不作聲的用餘光一瞄，明白對方是在與自己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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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我對你的樣子好像有印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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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錯了吧？」穆希神態自然的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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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啊，要長得像你這樣帥的可不多見......」老闆神情認真的對著穆希那張俊臉盯了又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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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再繼續拖下去，對方就會不小心想起甚麼了，畢竟他順手拿餅也不過就十幾分鐘前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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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想了。」穆希動作迅速的取走餅袋，同時拉開一個笑臉，向身後排隊的人們示個歉意說：「不好意思，在這裡浪費大家時間。謝謝，好吃的話我們會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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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應對完後，他就抓起少年的手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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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喵咪......」少年使出一些抗拒的力道，但沒一下子便被穆希用單手環抱起，完全由不得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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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惠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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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的聲音隨著腳步漸遠，兩個人就在眾人目送下，快速往鎮中心的方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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