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魂 - 32.病房調查(1)

晚上九時半，北方醫院五樓東翼普通病房內，七八個大漢圍在一張病床前，顯得有點擠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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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怎麼這麼多人擅闖病房啊...」年輕女護士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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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已過了探病時間！你們還要這麼多人，請趕快離開，我們還要工作的。」年輕女護士吸一口氣，走上前對眾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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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我們是誰呀？我們現在也是工作！別妨礙我們做事！」其中一名大漢不滿地呼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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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年輕女護士臉帶不忿，但對方人多勢眾又兇惡，縱有話要說也塞在嘴邊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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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名較年長的護士趨近，不但年紀較長，資歷和經驗也明顯較豐富，從容不迫地面對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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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長官，請不要難為我們，就算你們在工作，太多人的話，也影響到我們醫院的日常工作，萬一影響到其他病人，甚至驚動了管理層，事情弄大了，對大家也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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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拿高層壓我們呀？我們會怕嗎？」剛才那名大漢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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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身後一人拍拍他的肩膊，他隨之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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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會好好跟他們說的。」從大漢身後走出來的這個男人，一身鮮紅色西裝，臉帶微笑，說著截然不同的客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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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爆，你先帶其他人出去等著吧。」這人指示剛才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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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盧長官！」被稱阿爆的大漢隨即帶同其他人步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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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資深護士喃喃自語，被身旁的年輕護士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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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你認識這個人？」年輕護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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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就不算認識，名字倒是聽說過，這個盧大明，東北總區總警司，警隊之星呀！聽說人也挺好的，剛才也看到，起碼比他那些沒文化的下屬來得好，他的親大哥更是前警察局局長，來頭相當猛！」資深護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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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這樣的笑容挺累吧。」年輕護士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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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雯，你還太年輕了。他這個地位的人，不能一味靠惡，很多時還講求形象吧，就像我...」資深護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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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姑娘，你這麼說我就明白，明白了...」稍為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想當年，尤其是一些職位較高，經驗較豐富的人，這位叫綺雯的年輕護士為免又要再聽一輪李姑娘的奮鬥史，只得連連說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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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峰，你留下。」盧大明跟其中一個探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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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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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爆望望盧大明與冷峰，欲言又止，繼續領著其他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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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樣可以了嗎？」盧大明微笑對李姑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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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謝謝你合作，請便吧！」李姑娘立即一改與綺雯閒話家常的語氣，變得既果斷又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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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示意雯一起轉身離開，重投她們日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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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姑娘。」盧大明叫住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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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甚麼事嗎，盧長官？」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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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事，不過是想問問你旁邊這位姑娘，孟綺雯姑娘。」盧大明的目光由李姑娘身上移向綺雯的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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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嗎？」孟綺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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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盧大明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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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忙了，你待會也回來吧。」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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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綺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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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阻你很久。」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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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甚麼事？」孟綺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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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翻查閉路電視，看到你今晚大約八時四十五分時，是否在地下大堂跟兩個人接觸過？」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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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一個老人一個女生。當時已過了探病時間，我阻止他們上病房，但他們說要把東西交給朋友，我受不了他們苦苦哀求，最後讓他們上樓了。」孟綺雯回想起當時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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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沒有甚麼特別？」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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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甚麼，年中也總會遇到這種人的...」孟綺雯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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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特別？你努力回想一下，例如他們的行為舉止，或者有沒有帶著甚麼東西在身上？」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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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孟綺雯皺著眉，努力回想。「要說的話，倒是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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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盧大明緊張地問，旁邊的冷峰亦雙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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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那老人給我的感覺不太像一個老人。」孟綺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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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像一個老人？甚麼意思？」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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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他明明是個老人家，但以我當護士的經驗，我接觸的老人很多，剛才那老人的動作和行為，給我的感覺是少有的有力和敏捷，他雖然滿面皺紋，但雙手卻相對嫩滑，很有違和感。」孟綺雯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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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好的！還有沒有其他？」盧大明皮笑肉不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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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真沒有了。」孟綺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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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你！不妨礙你工作了，孟姑娘。」盧大明咧齒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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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用客氣。」孟綺雯心裡充滿疑問，但嘴上也只淡淡回應，便返回工作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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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大明轉身，面向剛才他們一行人圍住的那張病床，對病床上的人說：「沒其他人了，終於可以談談正經事。我首先要好好感謝你跟警方合作，黃頂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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