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魂 - 25. 兄妹通緝犯

「有點靜，電視可以看嗎？」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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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吧。」高清已拿起遙控器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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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個時間播新聞？」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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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新聞報導：晚上約7時，大鍋村發生致命火警，199號全幢共三層，在大火中焚毀，四人身亡，一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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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高清和高麗頓時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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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消防初步調查，大鍋村199號地下單位首先起火，火勢迅速波及整幢樓層，地下住戶亦即199號業主一家四口不幸在大火中身亡，頂層一名住戶在高處跳下逃生跌傷，送院後情況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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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警方公佈，相信是中層一家住戶與業主積怨甚久，懷疑近日更因租約問題，引致嚴重糾紛，繼而縱火。疑兇所屬單位亦被大火波及，但單位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相信疑兇早有預謀，犯案後立即逃遁，現仍消遙法外。警方呼籲，任何人如有以下人士消息，請盡快向警方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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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聞主播讀完以上文字後，螢幕接著登出了兩名通緝犯的姓名和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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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 28歲男

高麗 21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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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鍋村199號，就是高清一家的地址，通緝犯的姓名和照片，更就是他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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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高清和高麗大聲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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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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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從房裡出來，霰龍也拖著包紮到一半的腿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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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高清一時說不出話，只能以手指著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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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和霰龍一看電視，立即也明白了，同樣現出驚訝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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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我們是通緝犯？」高清茫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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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高麗突然哭起來。「地下住戶一家四口都死了...是指根叔瓊姨一家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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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為甚麼會這樣...」高清身體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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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冷靜一點...」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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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冷靜！」高麗高聲尖叫：「換了是你家被燒，鄰居被殺，還被冤枉成通緝犯，你能冷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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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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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走前輕拍高清和高麗的肩膀，說：「我也不理解發生甚麼事，但我和霰龍絕對會幫助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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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嘴唇抖動得很厲害，攤軟在地上哭泣；高清沒有哭，但整個人呆住了，臉色蒼白，身體更不由自主地顫抖，似是一股寒意從心裡湧出，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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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和霰龍就這樣站在高清和高麗旁邊，默默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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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一會，兄妹倆的情緒稍微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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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剛才我...」高麗跟霰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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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你們的遭遇，我也曾有過。」霰龍一如既往冷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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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高清和高麗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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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暫且不提，只想你們知道現在事情的確很不樂觀，但一定能解決的。」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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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霰龍可沒吹牛，他說的都是真的。」傅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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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高清低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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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時間是晚上約七時，就在我們剛離開大鍋村不久。」傅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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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嗎？為何他們要連根叔一家也...」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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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明顯嗎？他們從頭到尾的目的只有一個 — 殺人滅口！」傅爾摩：「你的鄰居不巧牽涉進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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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害死了根叔瓊姨一家...」高麗哭著說：「根叔好心的幫我們，卻落得這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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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害死他們才對...由始至終只針對我一人，是我的錯，我應該相信傅爾摩的說話...」高清低著頭，以一把了無生氣的聲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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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都閉嘴！」霰龍厲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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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和高麗嚇了一下，抬頭望向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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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是你倆嗎？放火的是你倆嗎？錯的是那群下毒手的人，不是你們！把一切抱上身就能救到他們，能解決問題嗎！？」霰龍氣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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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和高麗各自都抿了抿嘴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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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承認，他們比想像中還要殘忍...」霰龍輕聲低嘆：「換了我是你們，的確很難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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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表面上只有你兩兄妹成為通緝犯，但我猜我和霰龍也必定列入了『滅口』名單，看來我們真真正正擠上了同一條船...」傅爾摩點起香煙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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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想到會這樣...」高麗終於止住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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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明是我們被那群黑衣男追殺，不如我們主動報警向警察解釋，或許這就可以解決了？」高清拿起了特設的室內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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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傅爾摩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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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高清停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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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警方會把你們列為通緝犯？」傅爾持突然重覆了一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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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啊！很大機會是黑衣男插贓嫁禍吧！所以我們應盡快澄清，否則只會更可疑。」高清再想拿起電話撥打九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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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手！」高麗喝止住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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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了？」高清疑惑地望住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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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到了嗎？」傅爾摩輕輕一笑。

高麗望了傅爾摩一眼，繼續說道：「我們駕車逃走的一刻，不是已有警車入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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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當時可是被打暈了，甚麼都看不到。」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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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知道這點，不怪你。但另外一點很奇怪，為何警方會指我們與根叔因租金問題而關係惡劣？這絕不是事實，為何會這樣指控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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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啊...小妹妹，你的思維挺敏銳。」傅爾摩輕輕吐出一口煙。「還有一件事，當時警察已到場，一定看到那群可怕的黑衣男與裸男血戰，為甚麼新聞裡隻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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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他們跑得實在太快，警察未及看清，他們已逃走了？」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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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在已滿的煙灰缸上弄熄煙蒂，徐徐地說：「這就是關鍵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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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攤出左手，說：「若然在警察看到他們前已逃走，黑衣男就不能對根叔一家下手。」再攤出另一隻手說：「但若然他們沒逃走而遇到警察，根叔也必會即時指控那群來歷不明的黑衣男，被追緝的理應是他們而不是你們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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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傅爾摩突然用力將雙掌合十一拍然後說：「唯一可能，就是根叔有向警察報案，但最後卻也一樣被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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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這...」高清和高麗聽得目瞪口呆，就連霰龍聽到後也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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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吧！可能是...根叔真的沒有報警？可能是...黑衣男逃走了後來才折返…？可能...可能...」高清不斷想出各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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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可能，你知道的。」傅爾摩搖搖頭說：「你家的那個位置，警車一進去便能把四周環境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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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我相信警察必定有全力以赴抓那群黑衣男！撲滅罪行，儆惡懲奸是他們天職吧！不是嗎？」高清喘著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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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歸信念，事實歸事實！」傅爾摩低聲道：「高清...你突然變成了通緝犯，難道這代表你真的是壞人嗎？頭腦再不清醒，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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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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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哥！原本被黑衣男襲擊，我還只道是跟動物屠夫有關。但...明明知道黑衣人的存在，有這麼多疑點，還貿然把我們列為案件的疑兇，不是很不合常理嗎？」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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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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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牽涉事件包庇黑衣男的，只有那輛衝鋒車內的警察，但實際情況我們並不知道，為安全起見，暫時不能報警，直到弄清事情始末。」傅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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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真的只能一直躲藏在這裡嗎？」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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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絕對不要過上那種日子，我會盡力查出真相。」傅爾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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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高清的手提電話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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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他？」高清略感意外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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