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魂 - 六十八年前(2)

軍人們再牽出一批獸畜，如剛才一樣，軍人們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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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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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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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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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手們正想揮刀之時，忽然一記槍聲就在廣場當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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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全場的人吃了一驚，趕忙伏在地上，獸群們更即時失了控制，紛紛掙脫繩索在廣場上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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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牽繩的軍人脫手不及，隨著動物狂奔被拖行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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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部分躲避槍擊伏在地上的人則被獸群撞到踩到，廣場上霎時一片混亂，夾雜鮮血的黃泥塵到處飄揚，睜大雙眼亦只能看到一個個模糊不清的身影，但動物的嘶叫聲和軍人們混亂的叫喊卻就在耳邊，處處清晰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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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槍響亦漸見密集，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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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上呀！勞魔就在那邊！」槍聲響起的同時，有人高聲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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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愈發愈密，愈來愈近，痛苦的慘叫聲亦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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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軍官慌忙跑來勞振冬身旁的幹部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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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勞振冬問旁邊的組識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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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上，只有幹部級以上的人才能直接跟主席對話和接觸，主席主動接觸則沒有此限。沒有成文規條，但粽國國家上上下下均奉為第一等天條，絲毫不敢冒犯，就連在這危急關頭，訓練有素的軍官即使更慌亂，也未敢忘記此一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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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民眾若聽見主席公開接見民眾的話，不惜攀山涉水，甚至向親友籌措路費，也要趕來首都一睹主席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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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幸碰到主席的衣尾角，相信自己就能走運大輩子，倘若能跟主席實在的握個手，甚至說上一兩句話，那絕對更是不得了。所有一方的鄉親鄰里均視你為大貴人，認為你必定有過人的特質，才會蒙主席的「垂青」。就算不認為你有過人之處，但肯定的是，這人必受主席神聖的貴氣福蔭，近者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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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被視為哪一種人，往後都必將過上不愁吃穿的富貴生活，以致每次勞振冬公開出現都會造成萬人空巷。因此這次勞振冬出現視察，一如他絕大多數的活動，都是秘密進行，但似乎躲不過有心人的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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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主席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忿怒和責怪，但幹部仍誠惶誠恐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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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主席！是潛入軍中的叛亂分子！我馬上派人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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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軍官，馬上集合人員，剿滅亂黨！」幹部對軍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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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軍官領命後便率眾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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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這裡危險，我們要不先躲起來，待李軍官抓捕叛黨就好。」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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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道我堂堂勞振冬就被幾個叛黨嚇得落荒而逃嗎？」勞振冬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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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主席，我絕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你有危險。」勞振冬稍有不滿，已嚇得幹部面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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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振冬看看前方不遠處，槍林彈雨，塵土飛揚，就算不是以他為目標，子彈不長眼，也是有機會被流彈擊傷，更何況叛黨就是衝著他而來，隨時冷箭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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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實有點危險。但我絕不可讓叛黨奸計得逞，我既不會逃跑，也不會讓叛黨傷到我。」勞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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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那...該怎麼做？」幹部戰戰競競地問，不敢再擅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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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吧？找些人站在我面前擋擋，子彈還會打到我嗎？我就坐在這裡親眼看著叛黨被消滅。」勞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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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計！」幹部拍掌讚美，然後指住尾隨的一群下級官員「你們，誰願意站在前面保護主席，為主席擋子彈？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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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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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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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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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爭先恐後舉起手，部分人毫不猶豫舉起手，部分人略有遲疑但最後都舉了手，最後竟全部都舉起手來，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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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隨即便走到勞振冬前方，前後分了兩排，面向槍林彈雨的廣場，直直地站住。而勞振冬，則有人為他放好木凳，坐在人牆後方，在人牆之間的隙縫察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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