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魂 - 81.貓捉老鼠(5)

各支部隊返回所屬戰車之上，隊員們驚魂未定，隊長們點算麾下人數，只知車內十座三空，各部隊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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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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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波沒有閒下來，他作為一號小隊隊長，同時亦是此次聯合隊伍行動的現場總指揮，達成任務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顧全大局，顧及部隊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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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波當機立斷指示眾部隊離開叢林，同時上報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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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總部！大批製成品湧現，聯合部隊嚴重受創，現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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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撐住！總部立即派出其他地面部隊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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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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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波和其他隊員也知道，總部的確會派出支援，但遠水不能救近火，況且近在上方的兩架戰鬥直昇機戰力雖強，但在樹木交錯，視野不清的叢林之中卻未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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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最重要的，還得靠他們自己先離開這片叢林，否則外面再多的支援，也救助不到這裡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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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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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眾人坐在撤退的裝甲車上，以為已遠離危險時，突然前方傳來驚心動魄的一下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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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對講機內聽到雜亂的慘叫聲，是來自部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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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波透過玻璃車窗向前看，只見車隊最前方一輛地面部隊裝甲車竟突然從右側翻起，整輛車頓時翻轉了，「呯」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四輛朝天擱在路中央，車內部隊被突如其來地翻得上下難辨，或傷或厥，喪失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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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的所有車輛立即剎停，十級戒備！這些裝甲車又稱為戰車，是因為它們本身不但防禦力十足，且都配備了武器。戰車的副駕駛員握著武器系統的操縱器，警戒地凝視車外，尤其是最前方車輛翻側的位置，看看有否敵人的蹤影。然而，敵人定是知道裝甲車的威力，遲遲不正面現身硬碰，眾部隊車輛只得守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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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講機傳來痛苦呻吟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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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波認出人聲，是翻轉車輛的部隊隊長，緊張地問：「九零一地面部隊，你們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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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嚴重傷亡... 只是車輛都這樣了，不但無法參與戰鬥，亦無法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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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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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撤退吧...不要管我們了，也管不了了...」九零一部隊隊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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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范一波斬釘截鐵地拒絕：「我不會放棄任何隊員，包括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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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時對講機傳來二號小隊隊長的聲音：「總隊長...敵人滿佈我們四周，我們人一離開戰車...又只重演剛才的情況，實在無法落地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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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這些話，敵人此刻當不進攻，只忌憚我們的戰車裝備，一旦我們亦撤退，只剩下喪失戰力的九零一部隊，對方定必立即出手！」范一波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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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隊長和隊員也覺范一波話中有理，但滯留在此危機四伏的環境之中的不安感，卻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與理性的頭腦交戰，陷入不安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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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十分鐘過去，明知敵人就在附近，卻仍然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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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分鐘的短暫時間，在安全部隊全體而言，卻是度日如年，一塊大石像在眾人胸口愈壓愈重，愈益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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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跨眾人心理的最後一根草，是忽然出現於車底的一個小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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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波與隊員感到車輛一記悶響和震動，接著便發現了地板的那一個小破洞，眾人還未意識到事情時，車廂再一震，小破洞同時擴大，足有一個拳頭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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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范一波意識到這是敵人的突襲時，口裡還未趕及下達指令，車廂再迎來一下震擊，拳頭大小的破洞應聲碎得更開，足有半個人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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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車內眾人瞥到「製成品」的身影，渾身壯碩肌肉的兩個男性身影，赤手空拳在裝甲車車底打出了一個大窟窿，讓眾人驚訝的是，「製成品」不但擁有難以想像的力量和速度，更有相當程度的思考能力，躲過與戰車正面交鋒，反而鑽到缺乏防備的車底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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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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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隊員即時扣下早擱在指間的扳機，同時向車底那一處洞口發射，任他是何種生物也定必被轟成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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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烽煙微退，卻沒看到任何血跡和屍體，湊近一看，才看到車底下的泥地上，挖出了一個大窟窿，深不可測，不知通往何處，那兩個製成品定是在剎那之間往裡逃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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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窟窿...是即時挖出來的？」范一波心裡吃驚，但沒說出口，他努力遏止任何負面的情緒和想法，因為這時這刻，眾人指望的，只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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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看去，其他裝甲車也同樣遭遇突襲，范一波眼見戰車也已被破，現場再無任何安全之所，再猶豫下去只會全體送命，倒不是釜底抽薪，來個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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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下車！其他部隊作掩護，一號特種部隊隨我救出九零一部隊！」范一波對全體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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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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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范一波帶著自己的一號特種部隊，奔跑到前方九零一部隊翻轉了的裝甲車旁，這一下下車救援開始之時，果然埋伏四周多時的製成品又再活躍起來，圍攻眾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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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部隊，是精英中的精英，而范一波和他的一號特種部隊，更再是當中的精英，經歷多少嚴格艱苦的訓練和擁有多少彪炳的戰績，方配「一號」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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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特種部隊行動迅捷，富有默契地各以不同工具，打開九零一裝甲車卡住了的車門，接著一個一個地把當中的隊員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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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成品以各種姿態接近各部隊，最令人意外的是他們能夠突如其來的在地面挖出一個洞口，或把人拖進去，或跳出好幾個體型如熊或壯健如牛的製成品，近距離擊殺部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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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一部隊的成員悉數被救出來後，范一波再下達指令：「全速撤退！退出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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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隊且戰且退，可終究是殺敵少，傷亡多，製成品們充分利用了叢林的地理優勢，動作仿如「飛天遁地」，無從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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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不少人手上的彈藥耗盡，包括范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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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成品把各部隊團團圍住，他們再無退路，渺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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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波滿臉是汗，嘆了口氣，拋棄空彈的槍枝，拔出鋒利的軍刀，大喝：「生為戰士，死同為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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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為戰士，死同為戰士！」

僅存一半人數的各部隊成員同樣拋低槍械，以代表戰士身份的軍刀應戰！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8uAEfP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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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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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不是不恐懼死亡，而是恐懼死亡，仍會為堅守的事情奮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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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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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的掌聲貫穿樹林，製成品們暫且停下動作，向兩邊退開，讓出一條路，路的遠處有三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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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兩個，眾人清楚認得，就是盧大明和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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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領頭的一名中年男子，頭髮花白、矮小的身型、平平無奇的臉孔，然而掛著個格外狡黠的笑容，彷彿備受尊祟而沾沾自喜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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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波認出他：「你就是『領班』—譚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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