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頭魂 - 46.圍捕(1)

靜候良久的傅爾摩，不只耳聽八方，更眼觀六路。他不只收聽收音機的資訊，更同時察看著街外路面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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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看到許多紅紅藍藍的燈光以及警鳴聲警車從高速公路上快速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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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道理知道我在這裡的！」傅爾摩立即把身體壓低，躲藏在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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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如他所想，警車只在他眼前飛馳路過，轉眼間已紛紛駛離，走向市中心方向，對方並不知道他原來就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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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霰摩鬆一口氣，但同時亦生起一個疑問：警察不再追捕我，正趕往哪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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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覺得這很可能是個陷阱，他撇甩警察後躲藏在這裡的一個小時，警察必定也有繼續追尋他，或許此時只是裝作撤退令他鬆懈，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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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靜待期間開啟了收音機，此時的內容頓時令他心跳如雷：「特別新聞報道，警方在東岸火車站一帶的行動中，已成功拘捕三名疑犯。據警方稱，三名疑犯涉及大鍋村縱火殺人案，他們手法卑劣，混入商場，利用人群作掩護，置無辜市民於險境，警方幾經努力終於將其拘捕。發言人最後強調警方遇到罪案會全力執法，任何人都絕不應以身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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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傅爾摩驚叫一聲，雙手用力緊握拳頭，呼吸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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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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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高麗和霰龍三人未能脫身，傅爾摩的計劃失敗了。提出分頭逃離計劃的人是傅爾摩，加上三人對他的信任，使他就算不是感到自責，也不能就此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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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救你們出來！」傅爾摩喃喃自語，隨即踩盡油門，駕車從隱蔽的角落疾駛而出，車在公路上極速奔馳，左穿右插，不一會，又已回到東岸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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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離遠已看到一列一列的警車和衝鋒車等排滿路邊，警察的數目也多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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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誇張了吧...有必要嗎？」傅爾摩嘀咕著，同時把車泊在一旁後便走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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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裡等待的一個小時，傅爾摩也沒有浪費時間，他早已把臉上的喬裝換了，由老年人換成了現在的中年大叔，身上的服裝也相應的替換了，他知道，適當地掩飾自己的身份是確保自身安全的好辦法，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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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知道高清等三人此時的確實位置，但他想到一個方法去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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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三個已被捕，所有警察必然會聚集於他們那邊，解封其他不相關的場所。」傅爾摩心裡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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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走上行人天橋，以便在高處一覽附近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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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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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放眼看去，附近幾座商場的出入口都仍然有警察把守，沒有撤退或轉移的跡象，只是其中一座商場的出口聚集得比較多人，且傳出喧鬧爭執聲，引起傅爾摩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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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搞的！我的女兒還在裡面呀！我要進去！我女兒只有八歲！」一個三十多歲的師奶高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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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你就放她進去吧！沒道理讓小孩獨自一人啊！」旁邊一個陌生的大叔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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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警察辦事不用你教！這裡已封鎖，每人都說要找女兒找兒子，我們還用做事嗎？」一名軍裝警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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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很不人道！怎麼可以這樣！」大叔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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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搞事！」軍裝警員用雙手推開大叔，大叔猝不及防，向後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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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叔重重跌在地上，慘叫一聲，惹來其他人的注意及不滿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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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份了！」眾人紛紛指責剛才出手的警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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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女兒失散的母親又急又驚，蹲下來痛哭，圍觀群眾的情緒亦愈演愈烈，他們不但為了這位母親和被推倒的大叔抱不平，他們亦因警方突然封鎖整個東岸商業區而早已深深不忿，此時不滿和忿怒同時燃點起來，大眾開始與警察們推撞，甚至扭打，場面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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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早已悄悄混雜在人群之中，但他沒有參與打鬥，而是專心尋找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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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機會！」傅爾摩眼見警察因要制止打鬥，防線出現了空隙，他便迅速從人群中走出，頭也不回地步入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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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進入商場，眾人都以出奇的眼光盯著傅爾摩，傅爾摩不得由得緊張起來，戰戰競競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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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難道我的喬裝穿崩了，被人認出？」傅爾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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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一個男人問了一個令傅爾摩啼笑皆非的問題：「你...是警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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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傅爾摩故意不苛言笑。

「他們怎麼肯放你進來的？這個女孩的媽媽也未能進來...」男人指著旁邊的小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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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商場的職員，有點事情上司需要派我來處理...」傅爾摩亂扯了一個答案，心裡捏了一把汗，雖然這答案牽強，破綻甚多，但眾人也無心細想，只「哦」的一聲，他們更關心的是何時才輪到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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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呢？都去哪了？」傅爾摩問該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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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提了！他們說要查明我們身份才放行，明明其他位置的人都繼續放行，偏偏我們這邊卻停止了查驗，現在警察只在外面封鎖，把我們困在這裡。」男人手指著上方，一副不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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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問出甚麼線索，傅爾摩想了想，只好親身調查，最上層開始，逐層往下查探，這商場沒有扶手電梯，他只好乘升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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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困的人的焦躁不安外，商場內氣氛出奇地平靜，但傅爾摩每走一步，卻都愈來愈緊張，或許是著緊同伴的安危，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正踏入險地。但他深知此刻最不可以的便是「緊張」，必須裝作若無其事，不可惹人注目，，否則便無法在這個佈滿警察的地方尋回高清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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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機門打開的一瞬，傅爾摩呆住了，裡面站了四個軍裝警察，在談笑風生，一看到傅爾摩後，氣氛便凝住了，眾人與傅爾摩互相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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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心跳如雷，衣服底下的汗猛流，腦裡不斷轉動著，預想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和應對方法，但表面上仍強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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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進來？」升降機裡其中一個警察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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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傅爾摩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問他，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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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就算了，警察辦事。」那警察見他沒有反應，說罷便匆匆按下關門掣，也沒有等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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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傅爾摩心想，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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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注視著燈號，升降機停在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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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高清他們就在三樓？」傅爾摩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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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等了一會，升降機門再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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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在有如大海撈針，還是跟隨剛才的警察，先去商場的三樓。」傅爾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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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聲，門打開，傅爾摩到達三樓，走出升降機，左顧右盼，見人流很少，有些餐廳內的顧客，明明已經用餐完，都仍一直坐著不願離開，餐廳職員也沒有催促的意思，看來他們都知道商場裡裡外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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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爾摩邁開腳步，嘗試尋找高清等人的身影，他沿著走廊一直走，一直走，雙眼快速掃視旁人的臉，商場內的人已不算多，但卻仍未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走到某處，竟又看到了剛才升降機內的幾個軍裝警察，傅爾摩停住腳步，下意識屏住了氣息，然後慢慢轉身離去，他儘量把動作顯得自然，繼續當一個不起眼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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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個，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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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傅爾摩剛轉過身的時候，身後傳來一把剛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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