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眷愛的孩子 - 第3章秋思 (4)

「沒有這樣的小孩？老師你再想清楚。」

「千秋，老師都認得你了，又怎可能記不起如此特別的孩子呢。我肯定學校從沒出現你說的那個學生。」

「是嗎……謝謝你。」

回想那天的事，千秋和謎一樣的男孩小和就在幼稚園附近偶遇，加上他身穿相同校服，本想著到幼稚園便能得到更多關於他的資訊，結果竟然是換來這樣的答覆。

從校舍出來後，千秋沒說半句話。明知道千秋心裡難受，朽花卻想不到一句安慰說話，頭耷耷的跟在千秋背後。

就在他們各自沉思之際，一個軟軟的皮球滾到朽花腳邊。朽花拾起皮球，看看遠處有群小孩向著這邊揮手，附近還有個小型籃球架。

「趕快把球還給人吧。」千秋冷冷看了一眼，催促朽花快點行動，不要擺出想把球據為己有的模樣。

「知道了、知道了。」

拍兩下皮球，朽花一手握球，輕力一拋，準確地把球送進了籃框裡。小孩拾回球的同時，不忘拍掌，讚嘆大姐姐真厲害。

千秋眨眨眼，暗自驚嘆：「妳懂得打籃球？」

「這不算甚麼吧？任何人隨便一投也可以做到啊。」

事實並不如朽花說的輕鬆，先不提準繩度，千秋留意到她的姿勢，投籃的角度，明顯經過鍛練的，只是不明白為何她要否認，該不會是謙虛吧。

「小朋友，在說故事之前，夏睦老師要考考你們。還記得亞迪是如何召喚守護獸嗎？」

「用毛筆！」

「寫他們的名字！」

「嗯，都答對了。再問一條問題，那是普通的毛筆嗎？」

「是他爺爺留給他的毛筆！」

「對、對。那麽，說說看上星期聽了怎樣的故事。」

「我知道！亞迪和小墨吵架了，小墨離家出走。」

熱哄哄的氣氛再加上吵鬧聲，吸引了朽花回頭看，伸手拉扯千秋的衣袖。

「喂，千秋，那個人不就是……」

「怎麼又是他……」

「好了，讓我們接著說下去吧。」夏睦拿出一個男孩外形的布偶娃娃，套在手上：「為了尋找小墨，亞迪獨自走在街上，到過他們一起玩耍的公園，還有第一次打倒壞人腐害獸的校園，可惜依然找不到小墨。」

出於對《亞迪的守護神》的熱愛，千秋才會提議坐在角落細聽故事，絕非因為夏睦這個人而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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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人類的亞迪在腐害獸的追擊下，毫無抵抗力。他躲在轉角處喘息，從口袋拿出毛筆來。

能拯救亞迪的，只有他而已。

「小……墨……小墨……可惡！怎麼一直都沒有回應！」

亞迪不停在半空中揮舞毛筆，因為手抖個不停，字變得歪歪的，隱約看得出「和墨」的外形。像這樣潦草的字，和墨走出來的樣子同樣會變得奇怪，可是現在就連奇怪的和墨也沒出現。

{呵……小子，是時候交出那枝筆來。}

那是爺爺留給我的，怎可能交給你！亞迪抓緊了毛筆，拼命地思考，卻想不出半個逃生的方法。在他恍恍神的同時，魔爪在頭上略過，指甲劃破了額頭的皮膚。

「不、不要過來！」

{嘻嘻！你還想逃嗎？叫和墨出來吧……如果你還有能力召喚的話。}

亞迪一愣，來到生死關頭才發現自己的愚昧，後悔與小墨吵架了。他趕緊揮筆，還差最後一劃，可是腐害獸毫不留情揮拳，讓他彈飛到數尺之外。

「嗚……」

｛哈哈！這樣一來，大公一定會獎賞我。｝

對不起、對不起……亞迪很想親口向小墨說這句話，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他勉強撐開眼皮，動動嘴唇：「和……墨……」

｛永別了，小鬼。｝

「說永別之前，有問過在下嗎？」

在長長指甲刺進喉嚨前一刻，某人的長槍擋開了指甲，高挑的身形再加上閃亮的銀色長髮，在亞迪眼中如同天降的神一樣。

「……小墨？」

「都說了在下是和墨！你的字還是那麽醜，害在下沒能發揮所有實力。」

情況危急，亞迪根本顧不了美醜，只能以最快速度揮筆，最後一劃是用他的血點成的。

小墨不再是原本的小狐狸，而是以人類的姿態現身，這是亞迪從沒見過的。

長槍的末端輕輕地敲打亞迪的頭，一點也不痛，僅僅足夠讓他清醒過來。

「真、真的是和墨？」

「在下都打了你一下，頭腦還沒清醒嗎？」

「小墨……你為甚麼……」

「笨蛋。在下說過了吧？在你需要在下的時候，在下一定會待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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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你怎麼了？」

故事到了尾聲，千秋已不想再聽下去。他沒理會朽花，擦過眼淚，轉身離去。

「那不是千秋嗎……真的是千秋！還有朽花呢！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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