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眷愛的孩子 - 第3章秋思 (12)

兩星期後。

「千秋，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等了你很久！」

「頭還會痛嗎？」

「不會了。」千秋笑著回答，這是第一次同學們圍住他，一個接一個的關心他的傷勢。

「對了，千秋，這個籃球是你的吧？」

「唔……是我的嗎？」

從同學手上接過一個有「77」標記的籃球，千秋苦思一會，不記得自己擁有過籃球，始終他又不是特別喜愛運動，只是為了這次比賽，想吃免費的漢堡包，才會獨自苦練了一段時間。

至於當時練習用的籃球，千秋完全沒想起這件事，天真地忽略了問題所在。

「那天我看著你帶來的，你就拿回去吧。」

「好、好。」感覺再拒絕下去也沒意思，既然沒有人站出來認領，那就乾脆收下作罷。

「喂，千秋，找天到我家玩守護獸卡牌吧。」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是我的朋友嘛。」

一聽到「朋友」，千秋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嘴角高高地揚起。他翻了翻口袋，拿出珍貴的四大守護獸卡牌：「下次我要用它們取勝。」

「嘩！你是怎樣得到的？」

「當我在醫院醒來，就看到它們放在櫃子上了。

「是誰給你的？」

「不知道啊，爸媽也不知道，可能……是醫生吧。」

「誰送也罷，總之我們玩就對了！」

對於小孩而言，誰送的禮物不重要，收禮物就是幸福的事。千秋低頭凝視手裡的四張罕有卡牌，這才想起了自己沒機會對送禮的人道謝。

千秋為了說服自己是個好孩子，要常常保持禮貌，持有一顆感激的心，於是低聲咕噥一句：「謝謝。」

｛別客氣。｝

千秋猛然抬起頭，回頭張望，只看到同學們茫然的表情。

「怎、怎麼了？」

「不會是傷口裂開吧？」

「不，我沒事……」

一定沒有聽錯，可是千秋無法證明。他再三回頭，幾乎把課室的角落都看穿了，還是找不到聲音的主人。

隨著鐘聲響起，所有人回到原來的座位，千秋重新投入校園生活之中，像一個普通小學生一樣。

回到家後，千秋讓家人為他播放已預錄的守護獸動畫，因為意外進了醫院，一直沒機會看下一集，今天終於可以好好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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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和墨，我們成功了！」

「嗯……」

經過一輪激烈的戰鬥，他們打倒了強敵。和墨氣喘喘的半蹲下來，作為武器的長槍隨手丟在地上，好不容易才能從喉嚨擠出一個字來。

「來，回家吧。」亞迪輕柔地揉揉和墨的頭頂，笑著說：「媽媽說了今天可以吃你最愛的抹茶雪糕。」

「好……」

亞迪眉頭一皺，以往不論和墨在戰鬥結束後有多累，也會保持一貫的嘴硬，說甚麼「不要當在下是小孩」，然而現在和墨只是乖乖地回了一句「好」。

直覺告訴亞迪，有甚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和墨？你沒事吧？」

「沒事……」和墨的身體變成了半透明，逐漸化為星光。儘管如此，他依舊保持笑容：「看來在下吃不到雪糕了……這次讓給你吧……」

為了打倒強敵，和墨不顧後果，選擇使用封印多時的力量。結果他取得了勝利，同一時間失去了一切。

「和墨！你、你怎麼了……這是甚麼回事！」

「因為在下犯禁了，使出了不屬於在下的力量……」和墨悠然一笑，預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離別：「笑一個吧……讓在下再看看你的笑容……」

亞迪已經顧不了湧出來的眼淚，又怎有閒餘力氣擠出笑容：「不、不要走……我不要這樣……」

和墨抿嘴一笑，低聲說：「再見了，亞迪。」

聲音伴隨星光遠去，和墨的身體，和墨的氣息，絲毫也沒遺留。留下的只有亞迪的淚水，還有在曠野中響徹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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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看個動畫而已，怎麼哭了？」

媽媽把紙巾盒遞過去，千秋沒理會，還沒從一片悲傷之中回過神來，雙眼依舊盯著電視屏幕看，眼眸之間映照了動畫人物亞迪的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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