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無痕,渾然天成。損有餘,補不足。
每一個人出生時,皆有「道」所授之「生」印。這代表眾生仍在「道」範圍內存活,同時亦是「道」立於眾生身上的坐標,以此授印。
印記,亦可以由人為製造。只是要落點準確,就必須建立「座標」。
座標,可以是任何的死物。有能力者,更可以用生物建立坐標。
坐標建立後,就能產生「關係」。藉此關係便能觸法印記。
能使用此道印法者,稱之為——道印師。
朱破,便是當今罕見的道印師,也是寅清中學時期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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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指教。」由於寅清自身也對道印師的運作不明,直接交由朱破向凌月露解說。
「就是類似降頭、蠱毒等等的東西?」凌月露側頭抱臂,似懂非懂的反問。
「這樣說吧!降頭也好,蠱毒也罷,就我等道印師來說,這些手法也算是人造印記的一種。」
說著,朱破舉起雙手。左手手中有一隻手心大小的笑面熊公仔,右手掌中則空無一物:「以我曾經應付的一件事為例,假設我是這熊公仔的創作者,我在這公仔身上附上印記的話,便可形成座標的。」
朱破將左手的熊公仔,拋到右手:「所以當我將這熊公仔交到他人手中時,只要我觸發條件,令熊公仔『聽見』的話,道印法便隨即於已設有印記的死物中發動,讓當時的持有人身中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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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凌月露兩眼問號,口如空洞,在她想找身旁的寅清加以解說時,發現寅清表情同樣。
「別問我,我也不太懂。要我能懂的話,我就不用來找他呢!」
再次聽到寅清有不擅長的範疇時,凌月露便露出一個鄙視的目光,並冷笑了一聲。
「婆娘,你剛才在笑我是吧?」寅清不甘受辱。
「沒有啊!我當當救命恩人有不懂的事情,小女子理當好好包容呢!」凌月露別過臉去,反手手掌放到嘴邊,擺出一副中世紀貴族婦人的高傲笑臉,哦呵呵呵的大笑。
「笑什麼?你不也是聽不懂啊!」寅清恨得牙癢癢的。
「哈哈,聽說你們不久之前才認識,猜不到你們的關係如此良好。」
「誰跟這婆娘關係好啊?」
「誰跟這宅男關係好啊!」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不待朱破續話,寅清與凌月露已四目交投,眼中充滿怒火,卻兩人臉上不約而同泛起紅暈,再次同聲相應:「不要學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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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連吶喊也是同樣,教兩人將近崩潰大叫。
「三連擊⋯⋯」一旁的朱破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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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小時後,寅清和朱破二人決定潛入公立醫院,找到剛脫離危險期的陳達明。打算以朱破之道印法,從中找到一些相關線索。
而凌月露繼續她的職責,與寅清他們分道揚鑣,到私家醫院裡找上陳達明妻子,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到其他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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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立醫院那兒,門口已停留了不少的新聞記者。
加上疫症的關係,醫院管理局設下的探病限制,要進入醫院探望傷者,可說是難上加難。
但是對於詭計多端的寅清,早已想到應對的策略。
「你好,姑娘。我們是陳達明的親戚,聽到他重傷入院,特意過來探望他。」
朱破拿出一張卡片出來,交到負責的護士手上時,輕輕打了一個響指。該名護士的雙眼,應聲蒙上了一層白霧。
「好的,但只准一個人進入。」
聽到護士仍然有所堅持,寅清不禁嘆了口氣。朱破便拍一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沒法了,這次『幻印』只能模糊對方,以為我是陳達明的親屬。要是多加一項,落印則多一層複雜。多一層設定,多一重風險啊!」
「拜托了。」無可奈何之下,寅清只好將此時暫托於朱破身上。
看著朱破隨護士離開的身影,一陣吵嚷聲便隨後方傳來。
寅清回首望去,見到一個看衣著打扮,就知是小混混的金髮男子,正在詢問處那兒吵鬧起來。
本抱住凡人的事,不多加干涉的寅清,馬上別過臉來。打算繼續留意手機上,朱破給予的動態回報。
就在此時,寅清卻留意到金毛男身後,還有一名身穿藍色襯衣,一頭爽朗的黑髮,神情中看到沉穩的男子,手插褲袋靠牆邊站著。那個男人只是說了一聲「夠了」,金毛男頓時閉口,轉過臉來向著那個男人點頭:「是的,老大」
那個男人走上前去,金毛男自動讓路,給那位「老大」親自與護士交談。
「不好意思,我的屬下不會規矩。能麻煩閣下,替我找到陳達明的傷勢報告,或請主治醫生喝我說明一下,他的傷勢嚴重是否?」
原以為那位老大會像是金毛男般凶猛,誰知他的一言一語竟是如此文質彬彬。
說話的語氣用詞,也讓剛才被惹火的護士平和起來,願意幫助眼前這一個斯文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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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長頭髮的。」
在護士替老大查獲有關陳達明的資訊時,敏銳的老大,早已察覺到一旁的寅清正在留意自己。他一步步走前,語氣逐漸冰冷:「我從中學時已認識達明,但為何從未聽說過,他有你們兩位男性親戚?」
寅清心感不妙,那個所謂的老大早已洞悉了自己的行為,但同時間對方又沒有當面拆穿自家的把戲,一時之間寅清也分不清對手是友是敵。
「清,已看到黑火了!」就在此時,任務已經完成的朱破,隨即傳訊通知寅清。
至於什麼是「黑火」,就要說說朱破的能力。作為道印師的朱破,能藉「座標」找到受者的印記及施法者的印記。而這些的印記,不一定只是道印師下的人造印記,也可以是其他法師行者,或是鬼魂施法殘留下來的靈力。
溯,便是朱破的特殊能力。此招能在印記上,追溯原先施法者的「座標」。而那些黑火,便是引領朱破找到施法者的線索。
「那些黑火,直指東南方。」朱破補充訊息。
還未給時間寅清追問,那個老大已一手蓋住了寅清的手機:「先生,我在跟你說話呢!請有點禮貌,可以嗎?」
「你又是陳達明的什麼人?」得知「黑火」不是衝向眼前此人,對方又對陳達明的事情如此上心。沒在對方身上察覺到異常靈力的寅清,便決定亮出成氏集團給予的名片:「我是陳達明老闆派來,協助調查他無故受傷一事的人。」
看到寅清手上的名片,那個老大即時放軟了姿態,並雙手拍拍寅清的肩膀,換上一臉和善的臉孔:「抱歉抱歉,我還以為是什麼記者或仇家。我叫衛信,興義公司的財務總監。同時,是陳達明以前的上司。」
說得好聽的興義公司,實際是本地黑幫「興義社」。在陰陽兩界打滾的寅清,或多或少也曾接觸過道上的人物。
看著眼前這個三十不到的溫文男子,他知道對方絕不簡單。思前想後之下,他終於想起半年前他曾在一個小混混口中,聽過衛信這人的名號。
衛信,興義社五虎之一。是新一代當中少數尊師重道,將元老一輩真正放在心上的後輩。為人機警會動腦筋,主要在幫派中管理財務。與此同時,底下更是驍勇善戰、勇冠三軍。在當今以金錢為首的黑道之中,他可算鮮有的一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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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達明重傷入院一事,雖然暫且確認不是衛信此人下手。但是早已成家立業的陳達明,已經轉行不再接觸幫派事務,或許這個衛信是知道更多相關內幕。
寅清想著,便張口問道:「以我所知,陳達明在公司工作近十年,沒有與你們『公司』再有任何接觸。是次衛先生前來,會否知道一些事實的真相?」
「我就是知道達明沒在道上打滾多時,卻無原無故被人縱火,才特意前來關心這位曾經的友人。」眼看衛信表現堅定,寅清也暫時相信此人不是凶手。
不過陳達明既然曾涉足黑道,寅清也不排除他被焚燒一事,關係到自身以往行走江湖的往事。心中便盤算著,與朱破會合之後,一同前往「黑火」指向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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