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人們因為真實的痛感而感到害怕,也有一部分的人在想辦法對付蠻荒死士,艱苦的混戰卻在另一個國度⋯⋯或是另一個世界再發生關係存亡的大戰。
坐落於廣大的雪地之中,高聳石磚城牆環繞的城市,此時城牆上頭站滿備戰的軍士,身上所著的裝甲以鏈甲和毛皮為主,頭上佩戴著日耳曼頭盔,猶如歷史書本之中所敘述的維京海盜。
城門上方遙望遠方的首領,頂上的頭盔還有一副面具相連,眼中閃爍著不安卻又帶著堅定,首領手中握著精緻的長劍,而擁有一把專屬寶劍的維京人更是身分不凡。
有人說首領有著神的血脈,也有人說首領就是神祇的轉世,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一切都建立在他揮灑熱血的拼搏之下,然這一切很可能在今天結束。
副官靠近首領的身側提出他的疑問:「頭,有必要相信那個預言嗎?我是說只是個離死不遠的老巫婆,吃了幾顆來歷不明的漿果和蘑菇產生幻覺。」
首領當然知道副官的擔憂,為了一句真假難定的預言,集合九大部族的所有勇士,一同集合在聽一個城市,對峙不知名甚至連出現與否都不能確定的威脅,要是沒出現那他就會變成一個聽信謠言的瘋子,但若出現,那他們也將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首領平靜的回覆:「若無,那我便是被當成瘋子也無所謂,若有,我們偉大部族可能毀於一旦,唯有團結才有一線生機。」
副官調侃回:「也是那老巫婆說的吧?」
首領笑而不語的默認,然後擺頭回去遙望著前方。
等待了許久,太陽從正頭上逐漸降到地平線,在只剩一半的光亮時,來自豬牙部族的族長按耐不住,戴著山豬披肩的族長怒罵一聲:「狼心的,老子陪你在這等了半天,這裡連頭野兔都不曾探頭,我要走了!」
副官一聽有些急了:「豬牙族長在等片刻吧,快要入夜了,也許說夜間才……」
不等副官講完,狼心族長也就是首領一揮手阻止副官繼續說下去,禮貌的回:「豬牙族長想走便走吧,感謝你陪我任性這麼一天,今天你們的消耗我們狼心部族會盡數補償。」
豬牙族長憤恨的碎嘴:「這還差不多,開城門老子和族人要回家!」
狼心首領一聲令下:「開城門!要離開的部族皆可直接離開,消耗的一切由狼心部族補償,留下的我們也會以最高禮節相待!」
城門開啟之後,陸續有部族一一告別「豬牙部族就不陪你們瞎鬧了!」「狐舞部族也先行告別!」「千蛇部族沒那麼多資源好和你們耗在這。」「鐵熊部族就先回去了。」
而剩下的部族也一一表態「鹿角部族願意和狼心一同確認預言真偽。」「鴉群部族也願意,但願狼心部族能實現承諾,今日結束消耗的資源會賠償我們。」「龍血部族也願意,只為求預言中的威脅出現浴血一戰進入英靈殿!」「雷暴部族也願意,雷神的子嗣不能容許有威脅我等存亡的存在!」
狼心首領持劍向四位族長獻上至高禮節,無論所求為何,獲得他們的支持就足以讓只單靠預言就集結全部軍力的瘋子首領敬重。
然而一路等到入夜就連狼心首領也覺得預言不會成真,原先就有去意的鴉群族長便開口:「狼心的,你還等嗎?」
狼心首領此時也猶豫不決,預言的時間已經超過了許久,此時的光亮僅剩下城市中的火光,雪原是一片死寂。
「開門啊!快…快開門,都死了,都都,大家都死光了,快開門!」城門不遠處有個微小的身影不斷靠近,嘴上的語句顫抖著,大聲的慘叫著,這是不符合戰士的表現,但此刻卻沒有一人恥笑他,所有人都看到追在狼狽的豬牙族長身後那不可名狀的恐怖。
隨著黑暗不斷地靠近,迅速地蔓延,豬牙族長根本來不及跑道城牆便被黑暗吞噬,一同消失的還有他的哀嚎和慘叫,一切又歸於平靜,但在城門之外已變成完全的漆黑。
狼心首領緊張的吞嚥口口水:「我的奧丁啊,這是比尼弗爾海姆還要深層的黑暗。」
他快速調整狀態,高舉手中的寶劍,同時高聲呼喊:「奧丁的戰士們,現在便是前往英靈殿的機會,為了榮耀!」
成千上萬的戰士們一同高呼奧丁的名號,浩蕩的戰吼點燃戰士們心中的戰火,只有最勇敢奮戰的戰士們可以前往英靈殿,此刻便是他們的機會。
第一輪的投石飛起,點火的巨岩飛入黑暗之中,這火焰照亮了黑暗也顯露出黑暗中那些不可名狀之物的外型,那是變形的,扭曲的,混亂的怪物,如同剃刀般的刃足或是排列歪斜不齊的獠牙,而生成的位置皆令人匪夷所思。
這樣的怪物令人身心畏懼,精神感到前所未有的緊繃,這一石引發了戰火,即便黑暗無法繼續往前,但當中的怪物傾巢而出,隨著怪物逐漸靠近,隊列中的戰士有些許開始哀嚎怪叫。
「偉大的祂來了,沒人能夠阻擋!」「快點一起擁抱祂的恩澤!」在用奇怪語調的怪叫之後,那些戰士開始不分無差別攻擊,陣型一瞬間不攻自破。
在自己人和怪物等夾擊,好不容易統合的五大部族們節節敗退,原先一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夥伴,此時卻怪叫著對著你一斧子招呼,前有發瘋的夥伴後有未曾見過的怪物,不但威脅著生命更摧殘著精神。
很多戰士在未接敵前就加入發狂的行列,人間煉獄也不能形容城牆之內的慘狀,看著這一切的狼心首領仍強硬的堅守本心,指揮著剩餘的戰士且戰且退。
「快,跟著我後撤!」狼心首領拉上自己的副官要一同後撤。
副官一轉身,首領感到一絲不對勁還來不及搞清楚,副官便一斧子往首領的頭砍下,在危急時刻鹿角族長一把拉開狼心首領,但仍舊稍晚片刻。
鮮血從狼心首領的額頭流下,一道右額至太陽穴的長痕出現在頭盔之上,這斧很明顯是朝著致命而來的。
副官歇斯底里的發出低吟,隨後轉成怪笑:「祂來了,只有祂可以救贖我們,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在副官再次衝鋒前,龍血族長揮舞手中的戰鎚,副官的腦袋就像敲西瓜一樣破開四濺,龍血族長甩掉鎚上殘留的液體:「快走吧狼心,意志不堅的人會癲狂,堅強的也會逐漸破碎,先後撤重整旗鼓吧!」
狼心首領連忙跟上後撤的部隊,嘴上也開始祈禱:「偉大的奧丁啊,給我們指引一條生路吧,這群怪物是匹敵英靈的存在,究竟該怎麼才能戰勝?」
在一片漆黑的圍繞之下,這問題的解答很明顯,或許連偉大全知的奧丁都沒辦法答覆,可這並不代表奧丁會放棄自己的信徒。
一道閃光穿透濃厚的黑暗,即便微弱即便看似不堪,但這一點微光卻成了迷途人們的指引之星。
「狼心的,你看那!」原先皮膚白皙俊俏的鹿角族長,在這超過半天的時間蒼老了許多,就像有孩童趁他眨眼的時間惡作劇的替他塗鴉了許多皺紋。
順著鹿角族長手指的方向,狼心首領也看到那黑暗中的微光,狼心首領嘴唇顫抖著,是興奮是欣喜,他說:「奧丁回應了我們的呼喚!」
龍血部族的族長,不屑的咧嘴:「這點光一點幫助也沒有,除非寬邊帽的必中之矛有千萬隻,或是跟耶夢加得一樣巨大,否則我們只能靠自己突圍!」
「永遠不要褻瀆父親,他能聽到。」一句話傳來,聲音不大不小,卻環繞在所有人的耳邊,連逐漸靠近的黑暗都因為聲音的出現停了下來。
狼心首領壞笑道:「看來我們的眾神之父聽到了呢。」
龍血族長的臉現在憋的漲紅,就像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樣,在這黑暗的時刻也帶給所有人一絲笑意。
黑暗中的一絲微光從天而降,而後逐漸擴大,黑暗中的生物碰觸到光芒就如同炙焰灼燒一般發出令人噁心且反感的尖銳喊叫。
在光芒擴大到足以放下一艘長船便不再擴大,周遭的生物對著光芒狂犬吠日,但卻無一靠近,任憑他們在怎麼咆哮,但卻是對其束手無策。
巨大的轟鳴響遍整個戰場,一道又一道的閃光撕裂著黑暗,蒼藍的,金黃的,閃光不斷的撕扯黑暗,裡頭的怪物不安的亂叫,四處奔逃,跑的慢的甚至被踐踏的辨別不出原樣。
陣陣的轟鳴之後,一道巨雷直搗黑暗之中,巨大的雷擊碰撞地面四竄開來,雷霆所到之處的黑暗一掃而空,但顯現出來的地面是一片死寂,毫無生機的廢土。
隨著雷擊之後煙硝散去而出現的是一名壯碩的長髮巨漢,金黃的長髮有條理的用金屬環束了幾個細辮,俐落的下顎留著長鬚也精心整理成辮,巨漢只穿著毛皮製成的束腰和長褲毛皮靴,雙手戴著一副長至手腕的鐵手套,一手拿著有著細緻雕刻的戰鎚,另一手正撫摸著僅存荒蕪的土壤。
「牠們的到來伴隨著死寂,父王是對的。」巨漢喃喃自語著,並灑下手上的死土。
巨漢站起身來在黑暗之中高舉戰鎚吶喊「奧丁的戰士們,高舉手上的武器,跟我殺穿這一片黑暗!」
狼心首領高舉手中的寶劍隨之吶喊:「戰士們,昂起首來,點燃你們的血液,擊潰你們的敵人!」
「啊!」所剩無多的部族戰士們看著降臨的援軍,還有鬥志未滅的族長和首領,再一次發出吶喊,這一次的戰吼更勝以往,數十倍的人也沒有這樣的魄力,這是眾志成城的表現,不再是以往各為其主,此時不分九大部族,只有戰士。
「這是來自奧丁的憤怒,吾等阿斯嘉德的吶喊以及我索爾的制裁,滾出這片土地!」在眾多怪物中心的巨漢高舉手上的戰鎚,閃電撕開黑暗,凝聚在戰鎚中,雷霆的閃光照亮黑暗,怪物的叫聲們明顯充斥著躁動與不安。
「感受雷霆的狂怒!」索爾戰鎚高舉,用盡全力砸在地面上,手上的肌肉因為用力充滿張力青筋暴漲,雷霆四處肆虐著,所到之處只剩焦痕和殘渣。
「為了英靈殿!」狼心部族在雷霆四溢的同時率領戰士們攻入黑暗。
「英靈殿的戰士們,隨我衝鋒!」索爾站起高喊,數道光芒劃破黑暗,隨之而來的是英靈殿中的戰士們,最為精銳且強大的英靈戰士隨著他們的戰神一同衝鋒陷陣。
在部族戰士們的配合下,以索爾和英靈戰士為主的部隊將黑暗貫穿一條道路,黑暗之中的怪物此時不在兇猛,如同驚弓之鳥,只要看到敵人靠近便會驚慌失措成待宰羔羊。
黑暗因為索爾的出現急速褪去,裡頭的怪物也隨之消散,除了地面上已經了無生機的土壤,再也沒有說明剛才狀況的痕跡。
以狼心首領為首,倖存的鹿角族長和龍血族長以及不超千人的戰士們向著索爾和英靈戰士們單膝下跪,聊表晚上的敬意及感謝。
「感謝你回應我們的禱告,偉大的雷神。」狼心首領表達出他最大的崇敬。
索爾僅僅是簡單頷首,嚴肅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波動起伏:「無論牠們是什麼,牠們會回來,下一次牠們會有領袖。」
「牠們是什麼東西,我,我是說偉大的索爾啊,這到底是什麼存在?」龍血部族的族長說到一半才發現他的用詞似乎不那麼的尊敬,連忙改口。
索爾面無表情的看向遠方說:「跟世界樹一樣古老的存在,連睿智的奧丁都難以解釋,諸神黃昏因此而中止,這是超越諸神黃昏的災難。」
短暫地嘆了口氣,索爾終於露出一絲表情,那是悲傷參雜了些無奈:「這是感覺不到戰勝喜悅的戰役,人類啊,努力延續下去。」
一道彩虹閃光之後,索爾和英靈戰士們消失在人類部族的眼前,狼心首領脫下頭盔放在索爾等神祇英靈消失的地方,以表敬意。
頭盔之下是白皙且俏麗的面孔,頭髮似純金刨出的細絲,寶石一般清楚的藍眼珠,一旁的龍血族長驚訝的瞪大雙眼:「狼心的是恩布拉(女人之意)!」
雖然沈默不語,但一旁的鹿角族長的表情也出賣了他,最後人類的領導者是位俏麗的女性,但沒有人會質疑她的領導和實力。
而在另一端的戰事告一段落,地球上彩虹橋基地的人還正被蠻荒死士追的四竄,其中以基努莫更為刻骨銘心,儘管有阿祥化身波曼祥、極武燕以及卓燦化身的爆裂死神拖延,那頭被他開槍射擊的蠻荒死士盯準了他,怎麼也都甩不掉。
「聽我說,我們要聯手,等等你們擋下他,我要蓄力一擊!」極武燕喊住波曼祥和爆裂死神,提出她的計畫,而另外兩人沒有猶豫就再次衝向蠻荒死士。
波曼祥大喊「基努,你等等急煞往旁邊跳閃!」
基努莫根本不敢停下腳步或回頭查看,心一橫在快跑了幾步後,像是給自己打強心針一般大喊:「我拼啦!」
基努莫急煞橫跳,原本就距離不遠的蠻荒死士抓住機會一拳破空而至,迎接死士那巨大拳頭的是一左一右高舉戟和大斧的波曼祥及爆裂死神。
「喝啊!」「這啥鬼!啊~」爆裂死神和波曼祥雙雙被擊飛出去,後頭的極武燕雙生下沉,仍在準備蓄氣的姿態。
「可惡,時間不夠。」極武燕看著上前再次高舉拳頭的死士,心中有些絕望。
「看這邊!」基努莫大喊一聲,也不管蠻荒死士有沒有反應,抬手就是一槍就一槍,連續用中指快速來回扣動扳機和拉栓一氣呵成,射速快的不像拉栓式步槍,十發子彈接連打在蠻荒死士身上各處留下傷痕。
這一連射打得蠻荒死士吃痛的巨吼,惡臭的口氣隨之傳出,但這時極武燕也蓄力完成。
「風火合流,閃炎!」極武燕高喊,嬌小的身軀高速的沖跳向蠻荒死士,單腳騰空踹出,配合著爆發的速度和瞬間擊打的全力出擊,蠻荒死士吃到這一擊狼狽的向後倒下。
死士倒下吃痛的翻滾著,而偷摸靠近的伊肯犽抓緊這機會在從側掛的皮包抽出一張卷軸:「附近的閃遠一點,狂嚎劇焰!」
伊肯犽的捲軸隨著他的施放也跟著消散,而劇焰從中竄出點燃倒地的蠻荒死士,一片火海竄燒之後,倒地的蠻荒死士被燃燒殆盡。
伊肯犽乘勢崛起,高聲吶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現在就是團結一心,我們有第一名的極武燕,再加上各職業的配合,剩下的兩隻死士我們絕對沒問題!」
這一句話讓所剩不多的人們咬緊牙關,開始緊急在伊肯犽的指揮下編出臨時隊伍,這時的伊肯犽成為推王的指揮者:「能坦和力氣大的往前,輸出得先不要攻擊,等等目標轉移,不要跟白癡一樣,快點動作!」
在伊肯犽編組的時候,波曼祥和爆裂死神互相攙扶走到基努莫身邊,波曼祥笑道:「伊肯犽又回到他以前玩遊戲的樣子了。」
爆裂死神有些欣賞的看向伊肯犽:「那小弟不錯,沒想到有這本事。」
聽著爆裂死神卓燦大叔的這句話,波曼祥笑而不語,但他的微笑意義深長。
而基努莫站起身來看到緊用綁帶纏繞雙腳的極武燕,攻擊蠻荒死士的那隻腳打顫且滿是鮮血急忙過去攙扶。
極武燕用著細微且顫抖的聲音道謝,聽到極武燕此時的聲音,基努莫大概能猜到極武燕的性別,這也更讓基努莫感到震驚,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有這樣的實力,要知道這遊戲的實力是和現實的能力有相關聯,意味著這女生的體能或格鬥能力強的令人髮指。
基努莫攙扶著極武燕,看著身旁另外兩個互相扶持的大漢,他知道這裡的人都沒了戰力,但好在其他人及時反應回來,這使得一邊倒的戰況終於有所變化。
然而卻又有一隻蠻荒死士注意到基努莫和極舞燕的位置,在爆裂死神等人注意到時已經來不及,一隻巨大的槌拳朝著兩人揮下,一聲巨響迴盪在場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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