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瘡百孔 - 第八十章 – 身份認知的重要性

「嘖！臭女人！我遲早把她斬了！」信義腦裡另一把聲音吵著。

「角村，這次你不要再搞事了，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信義默諗著。

「真吵！血雨流劍技不是說很強的嗎？現在要借我的力量來壓制右手的痛楚？沒門！」

「媽的，從一開始我的右手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你這傢伙依附在妖刀上不是更好嗎？硬要寄宿到我的右手裡還敢說出這話來！」

「我呸！」角村在腦海間叫嚷著。

「艾勞德。」埃爾莎在他身旁說。

「老師，叫我信義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是嗎？哪為何還要我幫忙？」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艾勞德。」在信義背上的小子模仿著埃爾莎的語氣說著。

「要不要我丟下你？」信義抬頭道。

「我不要！」小子在信義耳邊大叫著。

「艾勞德。」

過了一會埃爾莎又說：「艾勞德。」

「什麼？請說。」剛恢復聽力的信義立即回應。

「快到帝國邊境了。」埃爾莎說。

「帝國……」信義擺出臭臉來。

「過了。」埃爾莎說。

「嗯。」

「你差一點成了叛國者。」

「我不在乎。」

「你現在的身份是大公爵。」

「都說我不在乎了。」信義咬著牙。

「我是說你的地位比盧卡還要更高，他只是侯爵。」

「我不是艾勞德！我是信義！我才不會用這個爛身份來救娜雅！我要用我的力量！」信義激動得大叫著。

那呼聲吵醒了不少樹上的鳥兒，驚恐得牠們都拍翼展翅。

在森林的另一端，一輛有著盾牌家徽的馬車沿著國道暢通無阻地前進，但是道路的相反方向卻有一支數量龐大的運輸車隊正排隊慢速行駛過來。

有著家徽的馬車正前往帝國最接近拉提亞王國的城市——凱瑟爾堡，從他們馬車內的前窗看出去甚至已經看見那城市的輪廓。

距離日出還有數個小時，而今晚的月亮卻圓得很，透進來的月色經過淺綠色的玻璃窗，使到車廂內的氣氛帶著詭異之餘，多少也醞釀著難以形容的神秘感。

前後座的皮革長椅也分別有人坐著，在前座上一名少女躺在另一位女士的大腿上睡著了。而端坐的女士輕柔著少女淺金色的髮絲。

女士雖然帶著皮革手套，可是手指間卻透出寒意。當觸摸髮絲的手移到少女耳邊的時候，才發現她有著絲微不適的反應，便即時挪開手。

眼看對面的男士也注意著自己的動作，下意識驅使下，便摸著自己的魚骨辮子。

「怎樣了？」女士同樣有著淺金色的髮絲，只不過她的色澤卻來得更加淺淡。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把這公主交到大人手上之後，我會獲得什麼。」那個男士傾著身子來觀察少女的容貌，窗邊透出來的綠光剛好提供了光線。

「沒聽你說過會對這些小欣慰感興趣的，難道你變了嗎？」女士平靜地說。

「哈哈哈，我的貝里爾呀，我不能怪妳無知的，因為妳的身份還未夠格跟大人見面嘛，所以才會這樣說。」男子靠得更前，被那些綠光照著的他顯得頭髮也變了青色。

貝里爾輕輕瞪了他一眼，很快又回復淑女的模樣，輕聲道：「那就願聞其詳了。」

「不，妳誤會了。現在的妳還未夠資格知道太多，要是我跟妳說了，可會對我不利的。」

「盧卡！」貝里爾身上立即散發出寒冷的氣息。

冰凍的氣流一下子充斥整個車廂。同時間，枕在貝里爾腿上的娜雅也跟著散發出一種奇異的色彩，與藍色相近的能量好像替她抵銷了冰凍的氣息。

不過貝里爾呼出的鼻息卻在娜雅臉上附上一層薄薄的霜膜。

貝里爾的理智短暫壓制了憤怒的情緒，她把娜雅移到椅子上，自己卻站起來，並獨自離開了馬車。

她在國道的馬路邊下車。不用很久，馬車已經關上門並再度行駛。這邊已經是城鎮的外圍地區，這一帶的建築主要都是一些分隔得很開的莊園。以貝里爾的實力要進城甚至都不需要用上一分鐘。

貝里爾等待馬車遠去後，才毫無保留地大叫起來。

深宵的時段裡，除了軍部的人員有可能經過這邊之外，基本上都不會有人途經國道，所以她直接下車來發洩心中的不滿。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腳下數十米遠的地表已經完全冰封了。

「發生什麼事！？剛剛是不是有人大叫？」小子問道。

「別多事了，我們沒有多餘時間去浪費。」信義說。

「哦。」小子說完又向後看去，然後說：「不等那位大姐姐嗎？」

「她會跟上的，你先看看信號牌，我們要進城了。」

「方向改變了！」小子又大叫著。

「小聲一點……娜雅就在這城市裡，但方向呢？」

「那邊。」

信義朝著小子指著的方向趕去，接連使用空間躍步，其間已經略過城市的外圍城牆。

而後方的埃爾莎更直接，她跳上了城牆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就直接跳走，害得那邊當值的士兵都不知要不要響警鐘了。

凱瑟爾堡一個以潔白見稱的城市，因為所有寬闊的街道都按著高度規劃下排列得非常齊整，當中的建築物更是規劃的重點，全都以同一款白色大理石來建造。

信義在三層樓高的民居上飛掠，沿著小子的指示，他們來到一處比較像富貴人家居住的地區。他經過的樓房不再是統一設計了，這邊的建議物多了各色各樣名貴的擺設，以及帝國獨有的權威派浮雕。

信義在一次空間躍步來到一處屋頂上突然急轉身，他的左手一早已經握緊刀柄上。

「怎樣了？」小子問道。

信義緩慢地拔出腰間的「妖刀角村」，小子見狀也立即跳下來，並把背後的長槍拿到身前來。

正當小子把視線回到信義身上時，他已經渾身是血，他還向小子說：「上來吧。」

「噁……我……不如讓我走走路？」小子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提著白劍的埃爾莎也來到信義身邊，她看了眼滿身鮮血的信義，她的身段也不禁微微仰後。

「你們幹麼了？」信義看他們這樣子，反而主動問起來。

「沒什麼啦。」小子假笑道。

信義看著他倆都避開自己的視線，而且他們同樣散發出灰綠色的情緒色彩，頓時心裡一沉。加上腦海裡又響著角村嘲諷的話來。

信義的情緒又開始渲染了周遭，很快小子也感受到厭煩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來回拉動長槍的退膛手柄。

不經不覺間，這一帶屋頂上出現了不少穿黑衣的刺客。

不帶情感的埃爾莎說：「這裡交給我，你要去的地方就是前邊的莊園。」

信義看了眼目的地之後說：「那個……也拜託妳看著這小子了。」他還未說完已經率先轉身向著那方向走去。

「他是你的私生子？」埃爾莎說。

站在各個屋頂上的刺客們都看著信義從屋頂上失足掉到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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