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瘡百孔 - 一百七十八章 – 天賦權能

信義大叫後不禁把娜雅拉近身邊來，對方一點反抗也沒有，直接被他拉至身前十分貼近的位置。

對方雖然沒有反抗，但也不敢跟他直視。信義看著娜雅的側臉漸漸發紅，腦海間忽然出現一段很迷離的片段，不知是記憶中的事還是幻想出來的影像。

那情景跟現在差不多，也是伸手把娜雅拉到身邊來，只不過時間與地點都不一樣，雖然有點模糊，但依稀認得在某一個晚上，發生在他們的車廂內。

信義感到頭部開始隱隱作痛，這痛楚讓他回到現在，眼前的娜雅依然保持著剛才側臉的狀態。可是她不僅閉上眼，臉頰也紅得像個蘋果。

霎時間信義鬆開手，同時往後退開，背靠著牆的他不知道腳下還多了隻稻草人公仔。

稻草人的小手抓著他的褲腳，其中一邊亮著小紅點的眼睛更是擠出淚水來，它隨後開始往上爬，最後回到放置手帕的口袋裡面，之後便再沒有其他動靜了。

「你……冷靜了？」別著臉的娜壓緩緩地張開眼。

信義雖然知道自己的呼吸還是雜亂無章，但他「嗯」了一聲。

「我把凡緹亞史詩拿去拍賣，好像引起了軒然大波……」

「嗯……這是當然的事吧。」信義說。

娜雅發現信義說話間唇瓣都在顫抖，內疚的感覺使她不好受。

娜雅低著頭，「那本書還在拍賣所那邊，他們說還要估價，甚至把拍賣的日期都押後兩天。」

「嗯。」

「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你接的任務一定會泡湯，所以我才想替你做些什麼，怎知……」

「不要緊。」

信義的雙手又放在娜雅肩膀上，「真的不要緊，必要時我會化身某個大盜，進去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那樣做我們不是又要逃亡嗎？」低頭的娜雅輕輕瞄他一眼。

「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哈哈，這方面我們已經很有經驗了。」信義笑道。

「光天化日之下，說這些？」身邊傳來成熟的聲線。

信義一轉頭，雙眼頓時冒出金光……

「是財神大人呀！」信義立即放開娜雅，改而抓著那人的手。

那人身穿白衣、戴著笑面臉譜，正是昨晚從信義眼前消失的笑具男。

這次信義輕不會易放他走了，雙手握緊對方的手，而且不停上下擺動著，好像在握手。

期間信義回頭跟娜雅說：「跟妳介紹一下，這位老爺子是我們的贊助商。」

「老爺子？」娜雅說。

「贊助商？」笑具男頓了一下又說：「等等，我有答應過借錢給你嗎？」

信義鬆開一手並指向娜雅說：「贊助商先生，這位女士就是早前跟說過的那位——流亡的拉提亞王室人員。」

兩人聽見他的話都靜了。

信義握緊笑具男的手繼續說：「相信贊助商先生對於拉提亞也有一份獨特的情感是吧？」

信義看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隨即熱情地拉著笑具男的手，「來！我們進去會堂裡面，合作的細節應該要坐下來慢慢談的，對吧？」

站在門外的娜雅呆萌了，聽見信義說著迎來什麼偉大復興的話語才追了進去會堂內，「等一下！到底是怎樣的回事呀！」

這時候的小子在星期六市集中逛得不亦樂乎。

白日隨著時間推移，不覺間已經落到遠方的山嶺後邊，天色也漸漸泛紅起來。

這時的小子在星期六市集中迷路了。

戴著浣熊面具的女子拉著另一個戴面具的女子進來冒險者公會。

「卡蓮呀！我們還忙著的，為何要強行拉我過來會堂喔。」戴兔子面具的女子低聲說。

浣熊掩著嘴，「海鈴姐姐，嘻嘻——妳看看那邊。」

兔子看過去浣熊指著的方向，那邊有個白髮男正在激昂地演說著，雖然這個距離下她們什麼都聽不見，但兔子卻看呆了。

牽著兔子的浣熊原本還想拉她過去，可是兔子沒有被她拉動。浣熊回頭一看，站著的兔子竟然無聲地落淚，帶著晶瑩的淚滴從面具外滑落。

兔子的淚水一點一點凝聚到面具下方，像露水般的甘露累積到一定份量才掉到地上。

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樣的浣熊也停下來，看著她落淚，雙眼也不禁要睜開來，她的視線從地上回到兔子面具上。

「海鈴姐妳……」牽著的手不自覺地握得愈來愈緊。

坐在休憩區內的笑具男回頭看了眼後方。

在對面的信義看他分心了，便跟著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接著便皺眉說：「贊助商先生？專心一點好不好？這關係到拉提亞能否復興的！」

笑具男有點不耐煩地說：「你說了那麼久，重複又重複，都只不過是向我索取一些錢到拍賣所投回那本書是吧？」

「對！還有需要一點點復國的起步資金。」信義立即變了臉，滿臉笑容的同時還開始擦熱手掌。

娜雅看著身旁的信義，不禁疑惑起來，低聲說：「這副模樣好像在哪裡看過？」

笑具男對著信義說：「既然你知道那本書是很重要，為何又要拿到拍賣所？」

娜雅聽見立即望向別處，她輕輕舉手道：「這個……是我的主意，不是他的問題。」

接著說：「因為我已經看完整本書了，事實上內容並不多，都被我記住了，所以才會這樣做。」

「妳也看得見？」笑具男說。

「呃？什麼意思？」娜雅一臉問號的。

信義用手肘碰了一下娜雅，用著只有他們才聽見的聲線說：「別透露太多。」

但他忘記了笑具男的實力，笑具男隨即身體靠前，雙手放到鮮橙色的桌子上作了個拱手的姿勢說：「你們知道在帝國強者口中是怎樣稱呼拉提亞的三件國寶嗎？」

笑具男沒等他們開口便說：「三無。無字的書、無法拔出的劍、無功用的藥水。」

他補充道：「他們曾經很熱衷地想要得到。」

信義跟娜雅互望了一下，「現在呢？」

「現在很難說，他們沒有以往那樣團結了。」笑具男搖了搖頭，「應該說他們近期出現意見分歧，或許沒時間對你們做些什麼。」

信義笑著說：「帝國內部出了狀況嗎？那就好了！親愛的贊助商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價值了，早前你不是說在考慮跟我合作的？不如先解救我這邊的燃眉之急，到時候便無阻我們往後的緊密合作了。」

「你拿回那本書再說吧。」笑具男說。

「即是說……你願意給我錢？」信義又開始擦著手。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先跟我下個約定。」笑具男說。

「約定？」

「對，我借錢給你拍下凡緹亞史詩，但你要帶著書，來到我在北卡的領地來見我。」笑具男看向信義的眼神明顯變得認真起來。

「如果是募捐的話會更加好……」信義說完對方一句話也沒回話，最後才肯說：「行了，行了！就按你這樣說吧。」

笑具男雙眼閃過一下紅光，然後說：「天賦能力，約——定——成立！」

笑具男一說完，信義全身即刻閃了一下紅光。

信義睜著眼，還沒看清發生什麼事，對方便開始解釋：「這是八階修煉者才有的能力，叫作天賦權能，這是命中註定的能力，每個個體只能持有一項，而且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重複天賦這種情況。」

笑具男又說：「我的天賦是：約定，這是要雙方都同意對方的條件才會生效。現在你我的身體同樣多了一道不能消除的完美術式。雙方許下的條件完成了，術式便會自行消失，但如果失約的話……」

「的話！？會怎樣呀？」信義站起來說。

「失約的一方就會爆體而亡。」

信義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站起來。

笑具男離開了座位，邊走邊說：「拍賣所那邊你儘管開價便是了，錢的問題你可以不用擔憂，因為我已經用我的命來跟你保證了，你一定會成功競標的。」

「等下！那錢呢？」

笑具男回頭說道：「我會派人結帳的。」

信義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他從大門那邊離開，過了一會才緩緩地說著：「怎樣想也好像不太對……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信義才剛說完，便看見小子領著兩個人進來，後邊其中一人好像病懨懨的，要另一人扶著走。

而那兩人正是埃爾莎和勞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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