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劍禍 - 第二個劍禍

風蕭蕭，雨亦蕭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作這樣的夢。前面的夢境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那天我遇上警察攔檢，一個長得像猴友誼的老警察幾乎讓我嚇得縮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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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我在危急之中施展凌波微步，指前打左，似退實進，一條血路殺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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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間緊迫，我在巷道裡九彎十八拐，把那些警察甩掉後，便立即趕往長安路上的「小喬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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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間？

你們都忘了嗎？我這次來台中的目的是要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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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喜宴的主角，乃是我的一個換帖兄弟。

今天的這場婚禮，據傳這兄弟本來要在文華東方酒店席開78桌。

（這是文華東方大宴會廳的容納上限，不是為了取諧音，酸民勿疑。）

但後來因疫情嚴峻，兼之我那兄弟為了天堂W抽紫變怒砸三百萬（然後沒抽到），最後只好改成在台中的小餐廳宴請三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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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踏進餐廳，只見張燈結綵，笙歌鼎沸，萬頭鑽動，鑼鼓喧天。

以上這些都沒有。

只正前方牆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囍」字。

不多不少，恰恰擺了三桌。

其中兩桌還只坐了四、五個人，第三桌似乎是素菜桌，只孤零零坐了一人。

雖然是疫情關係，婚禮辦得這樣冷清也算奇景。

勝者抽紫變，敗者吃泡麵，令人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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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休提，且說我那換帖兄弟，雖是男兒身，卻是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

所以他的綽號叫「風助」，對他的長相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上網搜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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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婚禮那些拉拉雜雜的廢話就不多說了。

總之我一走進門，立刻便朝風助迎上前去祝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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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恁娘為了參加你的婚禮，恁爸差點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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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來了。貂蟬，快過來見見我大哥。」

於是今天婚禮的另一個主角朝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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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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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恁娘新娘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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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刻我就默默坐在席上，再也沒跟風助說過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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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TMD那男的還叫貂蟬，是有沒有這麼扯，寫小說喔？

重點是那男的長得……嗯，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若要勉強描述，大概就像用修圖APP把生菜花的病灶拍得美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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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風助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個芙蓉出水，一個蘭蕉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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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風助為什麼會跟一個男人結婚？

當然這年頭同志婚並不是什麼奇事……難道是我少見多怪？

但我過去完全不知道風助有這性向……

難道……難道他跟我稱兄道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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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是毛骨悚然，背脊發涼，正當我怔怔想得出神，不知何處飄來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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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人魔……快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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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是如此陰寒，如鬼囈語；如此毒鷙，如蛇吐信。

如此冷澈，如此辣狠，如此鋒銳，如此淒厲。

如抽筋鑿骨，如貫腦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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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霎時全身一震，雙膝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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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人魔……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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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再度響起。

如毒煙繚繞，如霧裡藏凶。

一絲絲刺入我的皮膚，刺入我的鼓膜。

鑽入我的心坎，貫穿我的後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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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來了。

是那個人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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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

我知道是那個人找上門來了。

我知道我的死期近了。

我知道我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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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人魔……快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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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再度響起。

不，我絕對不能出去。

一旦踏出門口一步，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小伶魔法世界了。

但是那聲音是如此輕柔……如此誘人……

彷彿在將我一步步往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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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人魔……快出來吧……我們一起玩神魔……一起抽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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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是如此纏綿……如此甜膩……

啊啊，我忍不住就要站起來了……下面要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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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甩了甩腦袋，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出去。

沒錯，絕對不能出去。

一出去就死定了。

對，想我縱橫江湖數十載，數不清刀頭舔血的日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區區魔音就想誘我送死，未免想得太美了。

沒錯，我一定要趕快出去才行。

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肯定是死路一條。

趕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想要保住性命，就要趕快出去才行。

沒錯，我的判斷永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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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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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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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樣，出去就可以玩神魔，可以用妲己轟炸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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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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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朦朦朧朧，地板左傾右斜，看看就要走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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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間，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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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影嘴裡唸唸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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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菩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一切法，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不生法相。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法尚應捨，何況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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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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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耳畔一聲轟然巨響，有如天雷蓋頂，有如煉火焚身。

一切邪妄，盡化虀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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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間，我雙耳復聰，雙眼復明，再也聽不見半點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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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定眼一看，站在眼前的那道人影，原來是剛剛獨自坐在素菜桌的那名老人。

接著我環顧左右，只見風助及貂蟬（男）都站在我的身邊，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向後望去，滿桌賓客也都對我投以狐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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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轉過頭來，恭肅斂容，對著那老者雙手合十，再拜說道：

「謝大師救命之恩。」

「善哉、善哉。」那老者面色慈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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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打量那老者，只見他身披袈裟，但頭上理著平頭。

頭髮花白，臉上戴著口罩，一張臉被口罩遮住了一半。

一對眼睛看起來眼皮又厚又重，兩側的眼角往兩邊斜下四十五度。

與這兩年電視上常看到的誠實鐘有幾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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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驚疑不定，於是問道：

「冒昧請問大師法號？」

那貌似誠實鐘的老者由於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上表情。

但見耳垂微微抽動，似乎是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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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善哉。大智為業，以業消障，老衲法號鳩摩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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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智障大師，失敬失敬。」

這是什麼智障名字。

心中正咕噥，那鳩摩智障忽然問道：

「請問壯士，口罩安在？」

我一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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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當年搶銀樓，恁爸也沒戴過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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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鳩摩智障又是微微一笑，從褲子口袋摸出一隻口罩。

（別問我為什麼袈裟會有褲子口袋，作夢嘛。）

「若壯士不嫌棄，便請戴上。」

我拗不過救命恩人的要求，只好勉為其難取口罩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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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小提醒，外出要戴好口罩，保護自己也保護他人喲，啾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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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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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片刻，那鳩摩智障話鋒一轉，忽然問道：

「請問壯士，與那鍚亹有何過節？」

「啥？」

「鍚亹，方才的『抖音貫腦』正是他的獨門絕技。」

「你說誰？」

「鍚亹。」

「幹恁娘唸都不會唸，別以為寫小說不用唸出來就可以亂取名字。」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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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摩智障一愣，問道：

「然則鍚亹為何欲取壯士性命？莫非你與那金剛門有嫌隙？」

「金……什麼門？」

「剛門。」

「金你媽的剛門，你才金剛門，你全家都金剛門。」

我忍不住又爆了粗口。

鳩摩智障又是一愣，說道：

「壯士沒讀過金庸？金剛門乃源自少林寺的一邪派，創派祖師是火工頭陀。」

「聽都沒聽過。」

鳩摩智障先是面露疑色，接著他目光一轉，似乎看見了我背上的關刀。

只見他雙眉緊蹙，環睜雙眼，目射精光，色勃起筋，愕然半晌後呢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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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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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什麼？」

鳩摩智障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反問道：

「請問壯士，『人魔』可是你的綽號？」

「不然咧。」

鳩摩智障皺眉說道：

「那鍚亹的『抖音貫腦』乃是天下最陰毒的武功，一旦知道你的名號，便能如影隨形，千里傳音，隨時隨地對你發出魔音，渙汝心神，控汝思緒，戕汝身心，逼汝抖內，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無用。」

我心中一驚，想起剛剛那魔音穿腦的感覺，趕緊問道：

「請問大師，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救我一救？」

「為今之計，只能行險著。」

「行險著？」

鳩摩智障的一雙眼睛瞇成了兩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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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進老衲的袈裟裡面來，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哈哈哈啊不就好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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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當是開玩笑，心裡已察覺苗頭不對。

雖然不明就裡，直覺已命令我轉身拔腿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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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轉身舉步，那鳩摩智障拉住了袈裟的兩襟，向外一扯，登時迸斷扣環，胸前門戶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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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

我的眼角餘光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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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摩智障的胸口。

那黑壓壓的一大片捲毛。

鳩摩智障的該邊。

那黑壓壓的一大根堅挺海綿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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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根粗爆了我會怕！」我忍不住求饒。

「『粗』爆的言論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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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霎時嚇得花容失色，呆若木雞。

但我忍不住仔細看了一看。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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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摩智障的腹部，好像有一個小黑點。

那小黑點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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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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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感覺到了一股強勁的吸力，要把我整個人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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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黑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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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鳩摩智障的肚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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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時急了，張口大喊：

「風助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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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穩住！」

風助立即撲了過來，抓住我的手。

我先抓住了他的左手。

接著我抓住了他的右手。

我們十指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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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的下半身竟然站起來了。

對不起，重打一次，是下面的身體飄起來了。

因為強大的吸力，我的腳，我的腰，我的整個身體，竟然整個打橫飄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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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之時，得行非常之事，為救天下蒼生，老衲只能出此下策！」

鳩摩智障喟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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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抓牢了！」

風助雖然這麼喊著。

但我看見了。

他的身體正在跟我經歷相同的現象。

他的上半身正在慢慢往前傾斜。

由30度變成45度，整個人已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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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摩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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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蟬（男）撲了過來，環抱住了風助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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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一時間，風助的身體已完全打橫成了「一」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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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貂蟬（男）也歷經了相同的狀況，他的上半身開始傾斜。

貂蟬（男）以兩隻腳踝勾住了桌腳。

強大的吸力讓那桌子發出吱嘎聲響，桌上的碗盤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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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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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摩智障大聲斥喝。

就在那一瞬間，我聽見了不知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接著我們三人的身體開始水平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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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自己的腳踝被吸入了那黑洞（肚臍）之中。

接著我的小腿也進去了。

接著我的腰也進去了。

接著我的胸口也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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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眼前一黑，我就失去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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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冏冏冏冏冏冏冏冏冏冏冏冏冏冏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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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冏冏冏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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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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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光芒透入了我的眼皮，讓我悠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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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了雙眼，全身動彈不得，只能微微轉動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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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色讓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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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黃沙滾滾，塵煙蓋天，一片荒蕪沙漠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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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眼前出現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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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定不相信我看見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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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那個消失的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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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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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女主角是誰（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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