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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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你過得好嗎?那時匆匆一撇已經過了三個月,我想給你寫信,卻不知是否該寄,收信者是要寫以法蓮還是猶他斯夫人......收,原諒我沒能信守承若帶你遠走他鄉,我從未忘記滿天星的落花紛飛,小教堂的宣示,那一字一句我都當使命遵守著,奈何命運總使我們擦肩而過,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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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爭的殘酷裡,多少今夜還一起喝酒取暖,明日就戰死沙場,我這雙手到底奪過多少性命,數不盡的血,還有資格撫過你臉頰嗎?想你時我會站在城牆最高處,往我國領土望去,試圖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裡,找到你蹤跡,那印在我心裡的身段,從來不會忘記或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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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在帳內時,望著燈上飛蛾撲火,我就檢討起自己,從何時迷戀上你,才讓我像那飛蛾,是你替我縫肩上傷時嗎,你的冷靜、果敢引起我興趣,回皇室後,父親教過我法典的事情,我一直很克制不過度關注你,明白我如今的身份無法隨心所欲的喜歡,壓抑不去想,以為就能放過你和自己,回頭看只是徒勞,誰能阻止愛發生,那一刻我喜歡上你,但我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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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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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又奪回一區,驍勇善戰的名聲,已經傳回都城,你否聽見了呢?我不敢太頻繁表達我對你思念之情,以免有天凱旋你和諾亞並肩而行的樣子,刺痛我雙眼,我知道自己的性子,容不下醋,討厭別人觸碰我寶貝的,無楓還曾告訴我,別太自負,你不同一般貴族女子,敢愛敢恨的性子,不一定不會捨棄我,愛上他人,我做了很多推開你的舉動傷你的心,早知有一天我們會是這樣分離,那時我就該用力抱緊你,抓住你,而不是推開你,是你的不放棄撼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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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山上時,真是如同無楓所言,吃醋到飽,那搭在你肩上的手,給我一把刀都想直接剁掉,可我不能動作甚至隱藏情緒,表現出冷酷無情,我不想說的是,分開是受夠你們的親親我我,但後來的事,後悔的是沒在我眼皮下就出事,那時我祈求你一定要等到我,如果你活著我就告訴你,真實心意是我愛你,活著我們就相守,決心拋下一切換你活著,你甦醒回來見我那天,是我最勇敢的時候,我永遠記得這份你帶給我的勇氣,你是我支撐我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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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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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萬變的戰爭,守城戰敵方萬箭齊發的弓弩,到底刺穿我多少的士兵,奪了多少的人命,我無法一一數算,奮不顧身地用我的身體,保護住他們,那箭射穿我時,都以為死定了,無時總罵我,不是鐵打的是肉身呀,會心一笑想起你問過我“路離,你痛不痛。”從來不會有人問我這個,因為我有強大的恢復力,受傷也很快就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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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也是會痛的,不管受傷幾次流的跟大家一樣是紅色的血,只是不習慣喊痛,但不是真不會痛,曾經的夥伴背叛時、來不及勸告夥伴使他們走向地獄時、無楓被慘無人道的實驗時,他的哥哥曾將他託付我,讓我照顧好他,他不像人的背後,是滿滿的悲劇...我沒向你說過,這些都讓我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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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你隻身犯險來救我時,我也很痛,那是怎樣的地方,我比任何人清楚,我不希望你出現在那裡......也不想讓你看見那些,可為何你有如此堅毅的眼神要救我呢?不惜搭上自己的命,那時我只是你討厭的上司而已,你不害怕嗎?你可是連砍個頭都嚇到晚上做惡夢的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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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傾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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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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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冬天來臨,寒冷的天裡,想到你是否保重身體,注意保暖,這一年時光不曾消磨我對你的愛,原來不是時間長就會遺忘,反而越來越深刻,以歌.......以歌現在對我來說連喚你的名字都是奢侈,我好想你如同蝕骨的毒,侵蝕著我,有一度衝動要逃離這裡,直奔你那邊,在深深擁抱你,可理智告訴我,你已經不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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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使我忘記事實,每次出戰我鼓勵著士兵,保衛的國土有愛的家人在等你們,活著回去擁抱他們,可我的家人不在了......我回去也沒有人在等我,我愛的人早已不在,這時我會譏笑自己,堂堂王卻不如外邊士兵,他們還有盼望,而我卻只剩下孤寂,如同外邊的雪一樣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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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在信紙上發現一滴水漬風乾的痕跡,他的路離一定偷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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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離......路離,笨蛋,你怎麼會只剩下孤寂呢,我一直在家裡等你回家,只是為什麼?你不回來了呢?獨留下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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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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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去秋來,望向天空時,我在想你;夜深人靜的夜晚,習慣往右側轉頭,就像你睡在旁邊一樣,觸摸時才發現只是虛影,我想見你、想擁抱你,靠在胸口聆聽你心跳是我的安魂曲,只是你枕邊的人....已經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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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時無刻緊繃的神經,隨時出現的埋伏,這手法讓我有種熟悉感,或許這所謂的聖戰,很有可能是某人為了一己私慾而引發的,我要去追到源頭,終止這無謂喪命的行為,士兵跟我分享過他們的故事,讓我聽著挺羨慕的,曾經我是百姓時也想作權貴,以為我做了權貴後就可無所不能,我譏笑的確是無所不能,不能與你執手並肩,不能愛你...甚至能給你的太少,能給你的苦難太多,離了我,你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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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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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越來越近時,我倒是有些害怕,過去的經驗讓我明知,此人若不除,定禍害世間,可......我也捨不得下手傷害我的夥伴,在婦人之仁的想法下造成的錯誤,我將親手扭轉,找到他,帶走他是我現在唯一的目標,才能讓我國的人民別在飽受戰爭之苦,王的責任我會履行到底......縱使要我的命,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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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以命相搏時,總會湧起對不起你的心思,這時就會萬幸父皇替你選中諾亞,我真的很矛盾......想要愛你又慶幸你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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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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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傷慘烈的月份,漫天飄散的黑煙,黑灰落在我手掌,這裡夾雜著人的骨灰,沒辦法帶回去的人,連埋葬都是奢侈,哪天我也同他們一般戰死時,能遺留下來只剩下骨灰吧,生前我無法回家,死後能將我埋在家裡外的樹下嗎?我想在那邊陪伴你、守護你,就算你另有新的家,我也可以守著我們的回憶、我們的愛......如同誓言一樣,永永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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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父皇能不能接受我不與他們長眠於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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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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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戰爭的主帥已經找到了,我正在去消滅他的路上,軍隊士氣大增,只要活捉主帥....這漫長的長征就可以結束,資源匱乏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大家都過得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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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過得好嗎?四年了......作為你曾經的上司,應該還能算是親密友人,只敢在這寄不出去的信上,表達思念之情,連知道你消息的勇氣都沒有,我可真是一個膽小鬼,萬一知道你好我欣慰之中還帶著心痛,不如不知道好,相信你肯定平安喜樂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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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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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君來手筆,實驗體再度問世,當初捉到就該直接處死,就沒後面這些事情,或許已經和你遊歷人間玩樂去了,可沒那麼多早知如此......這一次我親手滅了他,不管是君來,還是佔據君來身體的不知名,我都將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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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測是最後一戰,若我活著回去,我會去看你......被我發現諾亞對你不好的話,我就要把你搶回來,這次決不放手,何人、何事都阻止不了;倘若我死,也是剛好而已君來不好對付,而我的力量越來越弱,沒把握能勝過他.....但我也不會放棄能勝利的機會,就算要付出性命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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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我愛你,謝謝你愛過我,你的執著才點燃我愛的可能,渲染上你的色彩...我最快樂的時光是與你度過的風雨,愛過後我捨不得你受苦,我想比你活得長些,這樣你能在我懷中安然,將痛苦留下我替你承受,這五年相思,我嘗過....太苦,本不該如此說,不合禮儀的,可最後的最後怕來不及說,我曾是這樣的愛你的,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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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將信緊緊抱在胸前.....“路離,這五年我也好想你,想的深入骨髓,永遠習慣不了床上沒有你耍脾氣、賴皮。”流淚哽咽“路離,我想吃你煮的飯,還想與你一起回家,我一直一直在我們家等你,路離.........我還沒對你說,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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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離房間痛心哭到過度換氣以歌,擦乾佈滿血絲的雙眼流下的淚,站起來準備去找皇帝,帶著路離的遺願、骨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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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彷彿知道他會來一樣,再以歌靠近書房連通報都還沒有喊出聲,就從裡面傳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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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是來帶走路離的?”揮手讓內官端著路離骨灰過來,遞給了以歌“帶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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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這次為什麼這麼乾脆?你不是一向反對我跟路離關係嗎?甚至......拆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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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是反對,而是身為皇室肩負的是國家大事,吾家血脈上追隨神,稱為神的後裔,是不可犯法典的,否則神降罪於管理的國,是多少的百姓骨肉分散流離失所,路離不能如此自私,為了自己的兒女情長殘害百姓,這就是他的責任。”皇帝嘆一口氣“他現在完成了,吾也沒理由不讓他追求幸福。”皇帝走過去拍以歌的肩“你父皇這位子可不好做,你說是吧,以歌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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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明白皇帝依舊是疼愛路離的,才會在他離世這時,承認他們的關係,也稱自己為女兒,並親手把路離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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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敬禮後退出去,帶著路離準備回去他們的家,無楓、無時、無名早就在門口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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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不要去了,我要帶路離回家,你們...在未來會有自己的歸屬,好好去尋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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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無時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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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楓搖搖頭,拒絕這說詞“王交代,照顧好你,我會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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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見無楓心意已決就不加以阻止,親自帶著路離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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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旁草坪的大樹,以歌埋好路離的骨灰“我們回來了,路離開心嗎?別寂寞,等我去陪你。”像以前躺在路離腿上聽歌一樣,躺在樹下,望著樹葉發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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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無楓站在樹前,祭奠著長眠於此的二人,風輕撫過無楓的臉頰,發出樹葉挲挲的聲音,無楓抬頭望著天,強留住眼筐裡的淚未落下,哽咽“你們終於能相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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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墓碑上掛著穿過戒指的銀鍊,風吹出噹~噹的碰撞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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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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