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說過會幫助妳訓練那位生靈。」
眼前人穿著斗篷,陰影讓我沒辦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只能靠聲音來判斷他大概是一名年輕男子。
「不能再叫他是生靈了喔!雷涅伊已經認可他了,原初之神也沒有反對,所以他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完全的神明了。」
「等等,我們分明還沒有見過原初之神吧!為什麼可以說原初之神沒有反對啊。」
難道我和莉西亞的對話被希亞知道了嗎?不行,要趕快想個藉口才行。
「你進去靈殿了對吧!你能夠順利進入靈殿而沒有被拒於門外,就是原初之神最直接的認可。」
「欸?原來是這樣嗎?」
看樣子好像安全了。
「...即使他是神明,我也沒有義務要訓練他。」
斗篷男子再次拒絕了希亞的提議,就是要訓練我控制力量的能力。
「怎麼會沒有義務。你是守護神之一,當遇到可能會威脅到其他神明或世界的狀況時,你可不能置之不理。沒辦法控制力量是很危險的事情,失控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及無辜的,這你應該比我還清楚。這樣子還要說你沒有義務嗎?」
「...如果他能待在我的世界就另當別論。」
看樣子斗篷男子屈服了。不過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不就是在他的世界裡嗎?斗篷男子說完話就走向我,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你現在會不會感覺全身無力、力量疲乏,甚至有點精神錯亂。」
「精神錯亂嗎?我現在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不過如果我精神錯亂會感受得出來嗎?」
小於一公尺的距離,我抬頭才能看到斗篷男子的臉部輪廓,相當清秀。如果在我原本的世界,應該會很受女生歡迎吧!不過,他在聽到我的發言後皺起了眉頭。
「他並沒有運用力量抵抗黑暗對吧。」
斗篷男子轉頭詢問希亞。
「我也挺驚訝的,原本想看看他能不能自行抵抗黑暗,結果是即使不抵抗也能活得好好的呢。」
斗篷男子又轉頭回來看向我,表情像是在思考,沉默好一陣子,這段時間我動都不敢動,他給我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你對於黑暗的相容性出乎我的預料。今後就留在我的世界吧。」
「你同意了嗎?」
希亞聽到這句話,往我們兩個靠了幾步。
「算是吧,不過我已經說過了,後果我不負責。」
「我會定期來照顧他的。」
斗篷男子和希亞好像講好了,結果就是我要被丟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只有幾盞燈火作為照明。
「羽澤.凜,你就在這裡好好鍛練吧,這裡的鍛鍊很嚴苛的,可別輕易放棄,你想要保護世界的意志可以轉化成動力,幫助你更加精進。好好加油。」
希亞說完就消失了。看來我未來要過上一段艱辛的日子。斗篷男子轉身走去,開始一盞一盞的把燈熄滅。
「我是暗夜之神,達倫.昂德拉斯...罷了,你是希爾莉亞的繼承人,說了也是無用,今後叫我達倫即可。你應該知道,希爾莉亞希望我教你如何完美的控制力量,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在這方面會練有技術也是因為我隸屬於不同的力量系統,失控會引起不可逆轉的悲劇。」
整個房間的光線越來越微弱,達倫的輪廓也越來越模糊,與黑暗合為一體。達倫站在僅存的最後一盞燈前。
「現在就是第一堂課,躲避所有的攻擊。」
最後的光線熄滅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完全無法得知達倫的位置。
「嗚...」
側腹受到重擊,雖然沒有受傷但是會感受到強烈的痛楚。看起來這次訓練是達倫會從四面八方發出攻擊,要盡可能躲避。不過,面對可以完全隱藏自身氣息的人,幾乎無法感知到其所在位置,要躲避攻擊根本是天方夜譚。
「嘖...」
這次的攻擊來自於後方,針對我的膝蓋後進行弱點攻擊,疼痛讓我不得不跌坐在地板。看來在這次訓練結束之前我必須一直承受這些攻擊。
不對,這次訓練一定有其目的。希亞希望我能夠控制自己的力量,達倫要我在完全沒辦法倚靠感官的情況下躲避攻擊。與力量溝通,控制住自己體內的能量,然後釋放出來,散布在這個空間。
感覺到了!在釋放力量的同時,感覺到在5點鐘方向有強烈的排斥感,代表著那個方向也有強大的力量。要快點躲避攻擊,我還沒辦法清楚得知攻擊的位置,只能趕快往旁邊移動,離開原本的站位。耳旁吹過一道風,我恰好跟攻擊擦身而過,成功躲過了。
「成...成功了!」
我沒辦法掩飾自己的喜悅,高興地大喊了出來。
「切記,嚴禁得意忘形。」
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隨後後背就被用力推了一下,我直接往前撲倒在地。燈光乍然亮起,達倫就站在我的身後,應該說,我還站著時的身後。
「利用力量來探查空間,是最基礎的技術,不過能臨時想到並且使用出來,你的學習與應變能力還算優秀。這個技巧有幾個缺點,就是太過於簡單,容易被敵方發現且破解;持續的釋放力量也容易讓自身露出破綻,也就是注定了自己的敗亡。」
「此次訓練的重點,是精準的使用力量。你的力量系統無異於大部分神明,源自於星塵之河,使用的力量有個名稱『光之塵』。皓星流聖,潾光落塵。光之塵有許多種使用方式,你應該會使用神明的視線吧?」
「會...會的。」
我邊從地板爬起邊回答。
「今天希望你學會的技巧,就是神明的視線的進階。讓你的所有感官都沉浸在光之塵中,並且精細的調控感官運用光之塵的方式,可以使感官能力都超出原本的極限,甚至比神明的視線還要更加強大。透過這種方式,不管環境多麼的黑暗、寧靜,你也不會錯失周圍的任何動靜。」
原本正在撢去鞋上的灰塵,腳正要放下時,一陣黑霧纏繞住我的腳,不讓我的腳落地。我才發現,腳下的地板有隻類似昆蟲的生物在爬行。
「神明在非正式條件下不允許干涉世界內的任何事物。如果你可以將感官強化到極限,你就會發現你差點違反神界的律法。雖然生靈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我趕緊把腳移到別處,在放下之前,還特別檢查地板上並沒有任何生物。
「從今以後,每天進行一次感官測驗,其餘時間便是你自由訓練。等到你將此技巧鍛練到精熟,光之塵的控制應該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有任何問題現在提出。」
「你說你屬於不同的力量系統,除了光之塵外,神明還可以使用其他的力量嗎?」
沒有馬上回答,或許這個問題不應該讓我知道答案。
「與光之塵相對的,就是『暗之埃』,也就是純粹的黑暗力量。能操縱黑暗力量的神明屈指可數,而且大多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你只需要知道不要輕易靠近這股力量。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就去練習吧。」
達倫沒有多說就走掉了。暗之埃就是希亞曾經提過,充滿不確定性的黑暗力量。那股力量還是可以被神明運用的啊...那之前說我與黑暗具有相容性,是指我可以運用暗之埃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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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澤.凜,這幾天的鍛鍊如何?」
正當我剛進行完感官測驗時,希亞突然來到,關心我的訓練情形。
「還...可以...只是...呼...有點累...」
這幾天每天進行一次黑暗中的感官測驗,雖然我覺得我每天都有在進步,但是進步的幅度完全趕不上考驗的難度增長。最初的攻擊頻率約是10秒一次,但是現在已經進展到同時會有數個方向的襲擊,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導致我每次考驗完都全身疼痛,不只是身體的疲累,躲不過的攻擊才是主要的痛苦來源。
「看來達倫你很認真教學嘛。」
達倫似乎沒有打算理會希亞,而是直接走到我旁邊。
「羽澤.凜,站起來。」
原本因為很累才坐在地板上的我趕緊站了起來。
「根據你的身體情況,我需要做個實驗,確定我的推論沒錯。你不用知道實驗的目的,只要照著我的指示做就好。」
「喔...好...」
感覺有點神祕,不過我只要照做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達倫的手上出現一大團黑霧,互相糾纏,時而鬆開又時而緊縮。
「釋出你的部分力量,與我手上的力量融合。」
經過了數天的訓練,我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自由操控我體內的光之塵。我使用少量的光之塵,飄浮在空中形成一顆光球,將它與達倫手中的黑霧融合。最初兩者無法接觸,有強大的斥力隔絕兩者,但是時間過了越久,兩者卻逐漸開始接觸、連結,過了大約五分鐘後,已經完全融合成一顆黑白交錯旋轉的光球。
「...看來我的推論正確。希爾莉亞,借一步說話。」
希亞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跟著達倫走進角落的一間房間裡。感覺氣氛變得有點嚴肅,達倫的推論好像並不是一個好的結果。這是不是代表著我的力量有著問題或缺陷,或是跟我上次昏倒前看到的景象有關。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希亞他們都沒有出來,正當我覺得無聊的時候,達倫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羽澤.凜,馬上到你的世界旁,這個世界正在崩壞當中。」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1aWyPTgi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