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蘭卡戰記 - 艾蘭卡戰記-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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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艷陽高照，但強烈又惡毒的陽光卻只能入侵庭院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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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擺設與清新的花草將庭院舖出了毫不奢華卻又充滿了高貴與高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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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士與傭兵在樸素乾淨的桌椅上一邊交談一邊享用與樸素成反比的高價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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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幾句嘆息與攪動杯子的聲音此起彼落，與週遭的蟬鳴鳥叫混合成帶著慵懶氣息的夏日音樂，就彷若微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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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那位在遺跡當中出現的女性就是那個巨型魔法的發動者？」奧卡彷彿再次確認般的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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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為我有隱瞞你的必要嗎？」瑟格輕啜了一口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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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完全不合理，那種程度的抹滅法術不是任何人可以獨自發動，而且發動所帶來的代價效應也絕非是一個人可以獨自承受。」奧卡邊說邊攪拌著紅茶與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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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價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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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一個不會魔法的笨蛋解釋這種東西實在是種苦差事……也罷，所謂的代價效應是使用法術後施法者本身所必須接受的一種懲罰。」奧卡無力道，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瑟格臉上那不快的神情，自顧自地繼續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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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魔法並不是那種可以無限使用跟取得的東西，要引導出一個法術跟現象必須藉由自己的精神與體力去跟週遭產生共振，所以每施放一個法術或引導一種現象都會自己的精神力跟體力，而代價效應指的就是指消耗精神跟體力這個現象，但這種消耗本身還算可以接受的程度，有些大型甚至巨型的魔法消耗的可不是只有精神與體力這麼簡單，我知道有些法術會消耗自身的時間或者是身體的一部分，但是那晚出現的巨型法術所接受到的代價效應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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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在那晚救出你們的時候，我一看到淘氣公主那副虛弱的神情就知道那是代價效應所造成，但是後面所有的檢查都沒有發現你那備受呵護的公主身上有任何被代價效應所剝奪的跡象，所以我就做出了一個猜測，這個代價效應或許是一種精神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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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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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說好了，但你被交付一個極度艱難或者危險任務的時候，內心是不是都會有一種焦急跟不安？抑或是壓力，那就是精神緊繃，而精神攻擊就是精神緊繃的量化或是加強版……想像如果你被判了死刑，你在死刑實施的前一刻或者當下，那種飽受折磨的心情？而你那惹人憐愛的公主所遭受的代價效應大概就是這種類型。」奧卡邊說邊毫無氣質的將杯中紅茶直接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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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明說好了，我的推斷是根本就沒有你口中的那個在遺跡出現的女人，那個魔法是由那位自覺者公主所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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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完全不把別人的意見放進耳裡呢。」瑟格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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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行人是無法明白專家的想法的。」奧卡掏了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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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為一個完全不會魔法的人可以在轉眼之間立即施放一個巨型魔法？」瑟格作出了質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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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自覺者，自覺者是現今魔法系統與概念中完全無法去理解跟分析的存在，就算上一秒那公主什麼魔法都不會，但下一秒如果魔法自覺，搞不好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奧卡不負責任般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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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曾說過那種魔法絕無可能獨自發動。」瑟格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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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口誤，我想表達的意思是，一個人絕對沒有辦法在發動了那樣驚人的法術，並承受了幾乎等值的代價效應後還可以保持清醒，甚至用另外一個高級魔法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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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才想到要辯駁？」瑟格透露出些許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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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奧卡語氣帶著些許的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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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來，你口中所謂的專業不過是個缺塊的拼圖，六百片中只拼出四十幾片就認為已經完成的半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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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個連拼圖都不會的人吐嘈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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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格看了看奧卡左手上的繃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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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認魔法高手的半瓶水還不是被一個完全不會魔法的騎士打的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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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誰被你打的落花流水？」奧卡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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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我眼前的小肉腳，好像是個叫做奧卡的傭兵吧？」瑟格知道自己在語氣上已經佔了上風，拜晴絲娜所賜，瑟格刻薄話功力真是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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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打架嗎？」奧卡額上逐漸佈滿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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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阿，小肉腳，哭著回家拼拼圖吧！」語氣無比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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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絲娜在房內諾大的衣櫃前杵立了許久，眼花撩亂的衣物使她深深的感到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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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要挑哪一件呢？那一件連身裙實在是很華麗，但這件貼身的小可愛似乎也不錯，真是令人難以抉擇阿。晴絲娜無奈了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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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衣物的講究似乎是大多數女性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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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就決定是你了！皮卡丘！哦不！是那件可愛的低腰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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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好衣物後，晴絲娜俐落地的關了房門準備前往客廳，路途上撞見了幾個在工作的侍女，侍女們見到晴絲娜就紛紛的交頭接耳、掩嘴而笑，晴絲娜愣了愣，不知道她們在笑些什麼，但她此刻的心情不錯，所以並沒有特別去在意侍女們發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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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客廳的晴絲娜並沒有看到奧卡與瑟格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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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客廳的侍女打探到兩人的位置後就前往兩人所在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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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的卻是兩人毫無氣質互相叫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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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好幼稚。」晴絲娜臉上充滿了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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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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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的騎士沒受過禮儀訓練的嗎？」奧卡發著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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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盜賊你說什麼？」瑟卡憤怒的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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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過多少遍！傭兵跟盜賊完全不同！」奧卡紕牙裂嘴的咆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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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究是殊途同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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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阿……殊途同歸這句話不是用在這裡吧？」晴絲娜無奈地拋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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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克羅達之名祈求你不得好死！」奧卡咬牙切齒地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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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代了還在迷信？盜賊的智慧果然與品格一樣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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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我說多少遍？不是盜賊！是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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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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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啦！兩個白痴！」被兩人激烈唇槍舌戰夾在中間的晴絲娜大聲發著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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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把我跟那個低能騎士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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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殘盜賊你在說些什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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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波未熄，兩人互相怒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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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你們兩個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開始爭執呢？」晴絲娜歪著頭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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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殘盜賊懷疑我捏造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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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合理的作出適當的懷疑以及假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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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懷疑你捏造了什麼？」晴絲娜轉頭望向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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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記得遺跡中的神殿嗎？那個穿著白銀鎧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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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但隨著畫面的憶起，歷歷在目的畫面卻連帶產生了可怕的戰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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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自己到底在怕什麼？一種恐怖的感覺浮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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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能回想全部的經過嗎？」奧卡接在瑟格之後發問，試圖加以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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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撲通、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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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開始鮮明，心跳加速，以及幾乎無法呼吸的戰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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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絲娜的眼睛逐漸模糊，開始慢慢的失去了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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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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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嘴邊的話突然間梗住，有如惡夢般的記憶伴隨著強烈的不適感一同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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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絲娜想起來了，自己昏倒的原因，還有當時瑟格那狂亂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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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光──」晴絲娜喃喃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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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格跟奧卡面面相覷，瑟格用質疑的眼神望向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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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奧卡沒理會瑟格，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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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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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過來，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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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絲娜先是一陣叫喊，隨之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剛剛還好端端的一個人，如今卻連站都無法站穩，瑟格輕輕的撐起晴絲娜，讓那看似輕薄的身軀不至於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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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片雪白，銀白的光芒從天際灑下，晴絲娜焦慮的站在荒野中，週遭還有一群不認識的人，人們彼此竊竊私語，目光全被那柔和的光芒所吸引，直至光芒降臨的那刻，他們才突然明瞭，看似溫柔擁抱的光實際是可怕的致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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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痛處都未曾感覺到，身體便開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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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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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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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開始一吋吋的消亡，就像被可怕的猛獸所啃食一般，但切面卻又像似刀削般整齊。抬起還未完全消失的左手，只看到可怕的肌肉切面與浮出的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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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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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自己卻連痛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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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實際上發生的時間不到一秒，就這樣，完全消失，連髮絲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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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連作夢都不會想去夢到的可怕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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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夢卻不斷持續，每一次所夢到的都不相同，但是有一件事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就是無數次面對死亡，體驗無數次的死亡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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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死了幾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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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阿…好可怕，不要，不要再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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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不要……不管是誰，救我，我不想再看了，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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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再次落下，她無力的抬頭。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KHW6iai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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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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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手從銀白的光芒探出，那是隻強而有力的臂膀，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樣，晴絲娜伸出了手，與光芒中的手臂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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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躺在小瑟的懷中，小瑟輕輕的握著自己的手，是如此的充滿安全感，是如此的可以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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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咦咦咦！」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晴絲娜幾乎是用跳的離開了瑟格的懷中，迅速的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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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了嗎？」瑟格一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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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臉頰感到一陣熾熱，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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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剛剛又看到了什麼？妳昏迷可是差點急死妳身旁的家犬喔。」奧卡不知何時已經慵懶的躺坐在椅上，大玩兩腳椅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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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犬？」瑟格聽到這諷刺，一臉不可置信的朝奧卡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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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麼想打──」瑟格話到一半，突然開口的晴絲娜打斷了瑟格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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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光……從天而降，有如白晝一般的光芒，我看到好多不認識的人，大家都一起抬頭注視著從天際灑下的銀白，身旁的人毫無預警的突然間就消失了，然後我看到自己的身體也一吋一吋消失在白光中──不斷的重複。」晴絲娜淡淡的說著，但聲音仍然透露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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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大玩兩腳椅的奧卡不知何時椅腳已被瑟格悄悄斬斷，一個不小心差點就摔成了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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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不斷重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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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視於晴絲娜的敘述，傭兵與騎士展開了小型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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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腳被斬斷的部分馬上就有岩石組合成柱狀補上，被瑟格戲弄的奧卡一個不快，手一揮，幾只石子就往瑟格飛去，只見瑟格拿起剛剛被斬斷的椅腳豪邁的將石子狠狠擊出，這石子飛過投手正上方然後越飛越高越飛越高──快看！是個全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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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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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被棍棒敲擊的聲音在庭院傳開，瑟格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回頭一望，只見晴絲娜氣呼呼的拿起另外一隻椅腳就準備再往瑟格頭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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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別人說話阿！？」晴絲娜氣的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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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瑟格舉起椅腳招架，但晴絲娜立即一踢，把瑟格踢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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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笨蛋。」幸災樂禍的奧卡笑道，但他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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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一樣！」晴絲娜邊叫邊把手上的椅腳朝奧卡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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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沒用。」說出三流台詞，奧卡冷笑。閉上眼睛一揮手，輕鬆的撥掉了朝自己襲來的椅腳，但沒幾秒便感覺到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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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不對的奧卡睜開眼睛，看到晴絲娜長髮在風中飄逸，但原本應該照耀的陽光卻突然消失，他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只見晴絲娜高舉著那個原本應該是用來泡茶的小桌子，用著讓人不寒而慄地笑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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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被那看似巨大的身影所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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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應該學學什麼叫做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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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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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傭兵的哀嚎打亂了夏季蟬鳴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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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共享？真是恐怖的代價效應啊……」奧卡摸了摸鼻子，而他的鼻子上有塊ok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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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價效應？那是什麼？」晴絲娜用手指扶著臉頰，歪著頭不解問道。這動作意外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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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阿……又來了。這問題我要回答幾次？」奧卡無力的垂頭，朝晴絲娜有氣無力的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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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剛剛還是可怕的代名詞，如今卻有著令人難以抵擋的可愛，這世界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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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最嚴重的人是你阿，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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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代價效應是使用魔法後施法者本身所必須接受的一種逞罰。」奧卡第二次解說，也許以後他還得解釋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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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所看到、感覺到的景象正是名為痛苦共享的代價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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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聰明，跟冥頑不靈的家犬比起來是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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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卡無視於瑟格的抗議，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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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沒體驗過痛苦共享，但從一些書籍上的記載來看，這種代價效應的強度取決於死傷者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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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卡邊說，旁邊的侍女邊把一本厚重的書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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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方便哪。不知為何，瑟格感到些微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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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卡迅速的翻書，似乎在找些什麼，頓了頓，隨即翻到記載了有關痛苦共享代價效應的頁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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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絲零二三年，拉森奧特雅爭奪戰，少數由瑞格拉絲所主導的戰役之一，泰絲拉爾集合了六十四位法師發動了「焰陽輪」，代價效應為痛苦共享，七位法師因痛苦共享死亡。泰絲拉爾勝。」奧卡唸道，隨即翻了一頁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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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門阿那爾一七七年，泰絲拉爾皇儲戰，大魔導恩凱蘭洛獨自發動「不明」，代價效應為痛苦共享，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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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接近現在的紀錄呢？」晴絲娜皺了皺眉，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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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薩零二二年，瑞格拉絲皇位爭奪戰，泰絲拉爾與其叛軍締結共同條約協助出兵，由兩百位法師發動「月之滴」，代價效應為痛苦共享，三人死亡。」奧卡唸畢，輕輕的闔上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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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薩零二二年？三十年前？」瑟格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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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父親…皇位爭奪戰，是父親。」晴絲娜喃喃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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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卡攤了攤手，將書往旁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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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七歲，而兩位則還沒出生，先別說這個。代價效應是痛苦共享───刁鑽的公主，妳沒死還真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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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的夥伴趕來支援，我們初步推算歐卡盜賊約為九百人，假設那九百人被那魔法全數殲滅，那麼妳等於是死了九百次───能活下來幾乎是個奇蹟。」奧卡眼神漂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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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絲娜搖了搖頭，拍了拍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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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可是天賦異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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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犬口中那個神秘女子我可不太相信，所以暫且推斷那個魔法是由公主妳發動，能獨自發動那種魔法的自覺者能力到底是什麼呢？真是令人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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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懷疑盜賊你那張嘴什麼時候才明白什麼叫做尊重。」瑟格額上的青筋已經無法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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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必要跟他爭那麼多，小瑟。」晴絲娜伸手攔下瑟格，示意瑟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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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傭兵，不是盜賊。」奧卡伸了伸懶腰，為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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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們呢？交給皇宮？還是……？」晴絲娜開口，心想也許旅途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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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次我不是以傭兵的身分救兩位，而是以朋友的身分，這是我個人的獨斷獨行，與雷洛傭兵團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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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使你這樣做的理由是？」晴絲娜開口，她實在不敢相信唯利是圖的傭兵會有這種好心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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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抓老鼠的遊戲太早結束就沒有意思了，不是嗎？」刻意避開與晴絲娜那水亮的眼睛互相直視，奧卡啜飲著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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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晴絲娜噗哧的笑了出來，口是心非這方面男人可是一個樣子呢，就跟瑟格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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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也表示妳之前跟我做的承諾依然有效，可別含糊，遊戲還是要繼續的。」奧卡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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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表示我跟小瑟隨時可以出發？」晴絲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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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過妳得先告訴我下一個目的地才行，這樣遊戲才有辦法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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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我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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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來的一國之主，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奧卡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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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你認為我將來會成為瑞格拉斯的女皇？」晴絲娜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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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賭妳身上的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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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你這樣害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對了！衣櫃中的衣服我可以帶幾套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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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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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晴絲娜轉身小碎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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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晴絲娜搖曳生姿的身影，奧卡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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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令人…難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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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病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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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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