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鳥與傳說之詩 - 6-3 失落地下神殿

迎接遠征隊歸來的狂歡活動持續到深夜時分，就在亞梨與菲諾準備返回旅社休息時，棠犽突然說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要兩人先回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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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洛卡菲爾的街道，到處都是醉倒的冒險者與市民，醉醺醺的酒臭味與油污味融合在一起，像是在宣告著城市即將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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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保護王國，讓這些孩子能夠平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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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但亞梨的腦海裡浮現了今天那位瑪莉提絲老師向棠犽道謝時所說的話，讓亞梨不禁聯想到濫抓小孩的黑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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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入大城的難民更容易在半路遇到山賊或異教徒的攔截吧……因為有王軍和賞金獵人的努力，才能維護這得來不易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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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犽背負著一般人無法想像的童年，他是否也曾經差點被抓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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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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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菲諾你不擔心嗎？這麼晚了，棠犽一個人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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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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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棠犽的身手來說並不需要兩人擔心，然而這座城市，洛卡菲爾聚集了許多實力堅強的冒險者，雖然有騎士團進駐，但棠犽那樣我行我素又不擅表達的個性，難免不會與他人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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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大家剛狂歡完，就連騎士團也都是處於放鬆的狀態，要是有心人士真的想要鬧事，這不是最好的時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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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在心裡不停點頭，認為自己的推論很完美，在這種深夜放任棠犽一個人亂跑實在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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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其實只是好奇棠犽想要做什麼而已吧。」嘆了一口氣，菲諾一語戳破亞梨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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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難道你都不會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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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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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菲諾數算著，這趟旅行他已經因為亞梨的行徑而嘆了幾次氣呢？如果能夠像勳章那樣收集起來，大概已經集滿一面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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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棠犽不過比兩人年長了幾歲，卻已經是經驗老道的冒險者了，以他的實力説不定都能和師匠旗鼓相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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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是在想些什麼呢……在他的心裡師匠明明是最強的，一直是他嚮往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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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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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像師匠或是棠犽一樣強大的話，就能夠減輕師匠的重擔，也能夠保護亞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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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我們有辦法跟蹤他。」菲諾和亞梨藏身在石牆後面，因為害怕被發現，他們與棠犽保持了相當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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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這種距離馬上就會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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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棠犽對氣息那麼敏銳，稍有不慎一定馬上就會被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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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目前好像還沒發現呢！」亞梨的臉上寫滿得意與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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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其實是想挑戰看看能不能跟蹤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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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發現了亞梨的目的，其實對亞梨來說就只是基於有趣和好奇心，如果能不被棠犽發現，一定會很有成就感吧？他想起了師匠也經常透過這樣遊玩的方式訓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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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我教你那招吧，讓帕恰歐來幫妳掩蓋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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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該怎麼做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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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妳的意識集中在魔劍或是戒指上，用精神力去和帕恰歐交換魔力，讓帕恰歐的魔力覆蓋住妳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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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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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照著菲諾的話去做，她將注意力集中在戒指上，像上一次在斯洛列克村時，將精神力提供給日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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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的精神力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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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恰歐開心的聲音在亞梨的腦海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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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恰歐，請把祢的魔力借給我，包覆住我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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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過如果妳快累倒的時候，一定要馬上停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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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謝謝祢，帕恰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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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察覺到身旁亞梨的氣息正大幅減弱，大概是帕恰歐的魔力已經覆蓋在她全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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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式並不是完全不會被察覺，只是因為人類比較難感知到不熟悉的靈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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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方法菲諾是不是就不能用了？因為你平常就是使用日光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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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跟在妳後面，和妳保持一段距離，如果是這麼長的距離應該就不會被棠犽察覺了，所以這個作戰的重點是——妳絕對不能跟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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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菲諾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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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作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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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跟著棠犽繞過數道石牆和低矮民宅的巷弄，感覺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了，比白天時要到羅雷耶之家還要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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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察覺他們已經來到洛卡菲爾的外城區，也就是今天斯托斯提及的難民收容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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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外城牆比起主城牆要低矮許多，大概只有一半的高度，只能勉強抵禦外敵和魔物的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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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邊的居民都是來自受到戰火波及的鄰近地區，他們因為目睹被摧毀的家園，與家人離散，甚至是親眼見到更淒慘的場面，種種遭遇都會讓他們的精神力低下，讓魔力更容易受到穢氣的侵蝕及堆積，導致體內穢氣濃度過高，無法通過防護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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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鄰近戰區，洛卡菲爾基於軍事和人力上的需求，也是王國境內針對難民收容以及移民政策最為寬鬆的城市，洛卡菲爾收容難民的外城區規模比其他城市大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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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戰亂中受重傷且具有戰鬥能力的難民，也能在外城區的公佈欄承接到賞金工會發布的懸賞或是討伐任務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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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金獵人工會隸屬於王國，因此承接賞金工會的任務等於是在為王國效力，這也是瑪莉提絲當時向棠犽致上謝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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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穢氣問題尚未被解決前，這些難民都只能生活在外城區，那裡的環境當然比不上城牆內的生活，除了資源相對不足外，難民的來歷各個龍蛇雜處，導致治安較差，要是騎士團巡邏不及，就很容易發生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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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許多人都懷抱著等存夠了錢，就要搬到其他沒有防護魔法陣的小型城鎮或村莊生活，內心深處也希望王國終有一天能夠收復他們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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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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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迅速竄入小巷裡，卻發現棠犽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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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妳一直沒有前進，我還以為是被發現了呢……」過了一會菲諾出現在亞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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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裡消失了，真的只有一瞬間！」亞梨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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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死巷，四周都是圍牆，地板上有一個水溝蓋，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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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下水道嗎……？」亞梨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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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要在這種時間去地下水道啊……若不是因為現在是午夜，亞梨應該會對著天空大聲吶喊自己的疑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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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要繼續追嗎？」菲諾推開厚重的水溝蓋，往下探看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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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要，都跟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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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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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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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水道傳來魔物的吼鳴聲，兩人互看了一眼後，二話不說便跳入洞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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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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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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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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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聲音的來向，亞梨與菲諾在地下水道快速跑動，地下水道的光源不多，大概間隔數百公尺，壁面上才會掛上一盞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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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這裡難道是在執行任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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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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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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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不遠處的前方傳來魔物的嗚咽聲以及物體落水的聲音，兩人馬上藏身到地下水道的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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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強烈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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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熟悉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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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殺氣朝向他們所在的地方靠近，兩人不禁感到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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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熟悉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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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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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犽的頭從黑暗中探出，銳利的血色眼眸注視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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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在那雙血色眼睛裡的身影，現在看起來居然比剛才那些被斬殺的魔物還要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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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因為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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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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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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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棠犽的左手握拳往後一揮，擊中一隻長相跟山貓有些相似的中型魔物，牠的獠牙斷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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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啦好啦，是有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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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們不應該跟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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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們是怎麼隱藏氣息的，我直到剛剛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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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背對兩人，棠犽雙手握著巨劍，向下揮砍，撲上前的魔物瞬間裂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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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很厲害吧，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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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不要得意忘形。」菲諾用手拍了一下亞梨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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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就幫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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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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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什麼魔物啊？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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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區塊的牆壁剛好掛了一盞油燈，菲諾想要看清楚魔物的長相，就在這時一隻魔物朝他撲上來，菲諾迅速拔出腰間的劍，黑色寬劍藏身在黑暗中像是擁有保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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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湊上前去仔細觀察被自己打倒的魔物，發現那是一隻圓眼凸出，擁有寬闊鼻頭的魔物，臉頰到耳朵周圍都是長長的鬃毛，身體則是短毛，鼻子附近長了鬍鬚，就像大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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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席伊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菲諾有些驚奇，因為那應該是出沒在高原或沙漠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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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真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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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犽向前闊步，巨劍往前劃圓揮出，將眼前的三四隻席伊沙砍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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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耶，牠們都不會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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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別人召喚出來類似使魔的東西，因為牠們並不是真的生物，只是使用某種介質幻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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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其他人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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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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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麼召喚出來的……用魔法陣可以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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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往深處走一點，就會看見那個魔法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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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過就是地下水道，是有什麼稀奇的寶物需要保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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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扭身向前揮劍，但並沒有擊中眼前的目標物，而是讓劍尖剛好停在席伊沙面前幾公分處，但是細劍的劍氣仍然灑在了那隻席伊沙的身上，瞬間牠的身體竄出了好幾朵白花，不一會兒身上就開滿了花，又在幾秒鐘之後，白色花瓣全部轉變成黑色，那隻席依沙也隨之倒地，發出「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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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帕恰歐祢好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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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是用亞梨給我的精神力，我才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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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那隻兔靈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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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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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居然沒有被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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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被剛才倒地，突然又爬起來嘶吼的席伊沙嚇了一跳，下意識向前補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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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你們還需要練習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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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打倒了眼前所有的席伊沙，倒地的席伊沙軀體都幻化成沙子和風，慢慢消散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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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往地下水道深處走去，只見棠犽走進一個狹窄的通道裡，兩人沒有多想便跟著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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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越往通道裡面走，亞梨與菲諾越感覺到一股溫暖包圍著自己，明明怎麼看都是陰暗的地道，不是覺得陰森而是覺得溫暖和平靜，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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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通道後，視野豁然開朗，這裡有別於地下水道，看起來更像是洞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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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有三層樓高的洞窟底下，建了一座看起來很沒落的地下遺跡，石柱上到處都有被侵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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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跡看起來是兩層樓的建築物，第一層有寬敞的平台，中心刻畫了一個魔法陣，燭光在周圍繞了一圈，讓平台處非常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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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左側建造了小型石階，每一個台階的角落都擺放了燭火，沿著石階，可以通往第二層的平台，那裡似乎擺放了一個巨大的金屬工藝品……從底下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見隱約透出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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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與菲諾因為眼前莊嚴壯闊的景象而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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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是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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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地下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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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地方有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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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對於棠犽的話語感到有些困惑，然而棠犽並沒有多作解釋，只是逕自走上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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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卡菲爾的地下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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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看到那邊那個魔法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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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那個召喚出席伊沙的吧？」菲諾從石階上俯瞰被火光圍繞的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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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南娜迪絲一族所佈下的魔法陣，用來看守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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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娜迪絲……不就是指勇者魂之法師的家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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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供奉世界之神或萬物之母的神殿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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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們剛剛是破壞了勇者法陣所召喚出來的幻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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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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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這裡可能是被禁止進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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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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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見兩人的對話，但棠犽依然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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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神殿的第二層樓，這個平台並未設置任何屏障，要是沒站穩可能就會不小心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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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發現剛剛看到的金屬工藝品是一個巨大的鳥籠，那個大小要在裡面關兩三個人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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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起來是黃金製成的籠子，但是四周長滿了薔薇和荊棘，只能看見縫隙裡流露出來的金色光芒，地上掉落了一些紅色薔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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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畫面讓亞梨想起經常夢見的夢，那個她被禁錮在巨大鳥籠裡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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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感覺自己有些排斥靠近那個籠子，於是她在棠犽身後停下腳步，菲諾則站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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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犽向前，他將手放在一處沒有薔薇和荊棘的金屬柵欄上，閉上眼睛，他在一片漆黑的內心深處，探尋到一團火焰，他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團焰火之上，試圖從中提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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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犽，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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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菲諾的問題，棠犽專注在心中的那股力量，試圖喚醒籠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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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整個金屬鳥籠就發出耀眼的光芒，讓他們必須將眼睛瞇成一條縫隙才能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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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光是什麼……？」菲諾下意識地伸手想替眼睛遮蔽太過刺眼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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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就在這時亞梨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她不自覺地雙手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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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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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有點頭痛……唔……」話還沒說完，頭就變得更痛了，讓她痛得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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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亞梨的腦海裡又浮現了之前的夢境片段，那名紅髮男孩趴伏在地上的畫面，深紅色的液體擴散開來，接著一把擁有精緻雕花刀柄的匕首插入紅髮男孩眼前的石板地上，剛好遮蔽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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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匕首的刀身刻畫了某種魔紋或是徽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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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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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徽紋……？」亞梨因為過度驚訝而脫口說出她的夢境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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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妳在說什麼？這裡沒有守護者徽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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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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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裡是神殿，卻沒有守護者徽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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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異著自己所講的話語，菲諾環繞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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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只要是伊茲王國境內的神殿或是教堂，一定都會刻畫有守護者的徽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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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裡供奉的並不是主流宗教的神祇，不是萬物之母，也不是世界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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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洛卡菲爾的地下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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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裡供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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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壓住突然從心底竄起的畏懼，他試圖移動僵硬的雙腳，想要靠近籠子前探看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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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亞梨也跟他一樣想要靠近巨大鳥籠，只是亞梨一時腿軟，她傾身向前，雙手剛好抓住籠子的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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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上前想要扶起亞梨，但是她抓著金屬柵欄，勉強讓自己站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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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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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黑暗的籠裡突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臂，纖長的手指掐住亞梨的下顎和臉頰。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yUJLO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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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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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紅髮男子一把抓住亞梨的臉，但他的力道並沒有很重，所以亞梨並沒有感受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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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較於痛楚，亞梨感受到更多的是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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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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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站在後方，見狀作勢就要拔出腰間的劍，但是棠犽卻伸手擋在他面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菲諾，眼神像是在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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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男子的眼睛是深沉的黃澄色，但是他的眼睛卻好像無法對焦似的，面對著亞梨，卻又像看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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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這時才意識到眼前的男子似乎看不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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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結了許久，紅髮男子才有些艱難地開口：「是我沒有保護好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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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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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靜謐之中，只有紅髮男子的聲音，低沉，卻又有些像女生的纖細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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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男子看起來非常悲傷，亞梨不曾看過誰在她眼前展露這樣的表情，讓她的內心不禁也跟著泛起悲痛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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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妳……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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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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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紅髮男子正在流淚，但是他的眼睛裡仍然只有一片黑暗，他看不見亞梨的面容，卻仍因為心中的悔恨而不停流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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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雖然感到困惑，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突然好想伸手撫去對方的痛苦，於是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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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紅髮男子反而鬆開抓著亞梨下巴的手，他將手抽離柵欄，只是悲傷地從籠裡望著亞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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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願意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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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什麼……？」亞梨只是困惑地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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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內心裡萌生想要伸手輕撫對方的念頭，但是男子卻在此時鬆開了手，他的手滑落到亞梨頸間的紅色墜子，像是在回應他一樣，紅色的魔曜石發出微弱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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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下一秒，紅髮男子突然倒地，他趴伏在地上，閉合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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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睫毛如停駐的火花，是黑暗裡唯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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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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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地下神殿的時候，三人都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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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剛才到過的地方以及親眼看到的事物太過令人震驚了，圍繞著亞梨及菲諾的冰冷與畏懼尚未完全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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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就是世人以為的暗神蘇彌爾。」領著兩人走了一段路，棠犽率先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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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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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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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要再偷偷跟在我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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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犽突然覺得或許不該帶他們到神殿，沒想到他們受到的打擊會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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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也沒有想到，今夜居然能夠喚醒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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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這麼想著，他馬上就感受到內心深處的那團火光，仍然有些微弱，卻已經十分溫暖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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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一直都被關在那種地方嗎？」亞梨終於能夠將心底不停湧出的疑問拋出來，剛才胸口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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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神讓勇者把祂封印在那裡，那個巨大鳥籠叫做棘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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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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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祂詛咒了世界嗎？所以必須被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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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祂並沒有立下任何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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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祂要被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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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祂是掌管黑暗的神明，祂會讓黑暗吞噬我們生活的地方……」菲諾看著地面說道，他也只是把從前學過的知識說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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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們該問問赫林姆格世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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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問？在心裡叩問嗎？禱告嗎？在開什麼玩笑……菲諾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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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需要被關在那種地方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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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看起來那麼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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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晚了，你們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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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賞金獵人工會的圓塔型建築物映入眼簾，他們居然在不知不覺已經走回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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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犽用手輕推兩人的背，兩人一回頭，卻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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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場夢，如果是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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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社的兩人在各自的床鋪上輾轉，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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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亞梨一閉上眼，洛卡菲爾的地下神殿、被關在籠裡的紅髮男子、對方抓著自己吐露的那些話語……這些都在她的腦海裡久久縈繞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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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分辨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的片段就會在眼前上演，讓她不曉得自己究竟是睡著了還是又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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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胸中懷拽著異樣的感覺，這段迎接翌日晨曦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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