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制遊戲 - 035.約法三章

原來玩家兇殘起來竟然可以到這種程度嗎……

強壓下反胃的感覺，周衡匆匆將所有文件放回各自的資料夾，推回趙非燕面前。

「夠了，我已經明白了。」

不就是認為自己藏私嗎？那就澈底一點，全部都開誠布公吧。

他把心一橫，直截了當地說：「我之所以能夠辨識玩家，都要歸因於三天前突然出現的神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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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將最近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周衡感覺自己的口語表達都變強了不少。

託消音現象的福，他不僅需要和不同對象述說好幾次，還得記住那些用於代換的詞語，時刻糾正自己哪些詞應該怎麼說、不能怎麼說。

這樣真的蠻消耗腦力的……

想著想著，周衡忽然懷念起結束不久的智慧+2狀態，那種神智通明、思緒靈活的感覺真的很好。

看來自己該盡早讀點書，把第二次日常任務完成了。

他暗暗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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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聽完幾十分鐘的陳述，趙非燕總算理解了事情的原委，整個人嗒喪著臉顯得既錯愕又失落。

因為每個防衛部警員都經受過完整且專業化的偵訊訓練，她理所當然掌握了肢體語言辨識、微表情閱讀和用詞習慣分析的技能，可以輕鬆看出周衡說的話全部發自內心，沒有參雜任何虛假不實的言論或意圖遮掩的話術。

「……就算你問我，我也沒辦法給出答案啊。」

周衡同樣沮喪地回道。

誰會知道這個面板、這個遊戲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又不是負責開發、編寫的製作團隊成員，哪有可能知道那麼多背後的機密。

「唉……算了，沒辦法就沒辦法吧，這種事根本強求不來。」

趙非燕擺了擺手，便低下頭、拿起筆在諸多文件上勾勾寫寫起來。乍看之下，她似乎在做簡易紀錄，方便之後回想和補充。

「對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和我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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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本來就打算尋求幫助的周衡迷糊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連忙點點頭，急切地說：「好啊，不知道你們要怎麼進行？」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同伴增加，而且是可靠能幹的那種。

假如自己的行動能獲得防衛部支援，哪怕只能借用一些監控設備、防身道具，對後續接觸、牽制玩家也是大有裨益。

「嗯……我可以暫時將你編入我帶的特殊行動137組，授權你使用伸縮式警棍和電擊槍，必要時還有煙霧彈、震撼彈、防護衣、防護頭盔和防暴盾牌等等。相對的，你要將自己對外來者的所有接觸行為寫成報告，統一上交給我。」

「什麼？」

周衡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剛才聽見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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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可以出借這麼多嗎？除此之外我還需要做什麼？」

在他看來，只不過撰寫些報告就能得到那麼多是違背了等價交換原則的，自己應該還要做點其他的事才合情合理。

雖然說周衡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欸？讓我想一下喔。」

趙非燕抬手捏了一下眉心，略帶猶疑地說：「看你樣子蠻老實的，我們或許只要口頭約定就好。」

……呃，這算誇獎嗎？

「好的。」周衡有些哭笑不得地同意了，「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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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剛才說過的，你要定期匯報所有對外來者的接觸行為，大概每週一次即可。」

「是。」

他不假思索便點了點頭。

「再者，除了監聽和攝影不受限制，高傷害性器材只允許抵抗危急或對有特殊能力的外來者使用，不可對付普通的外來者。」

「噢，行啊。」

周衡想了一下也覺得沒問題。

「最後，你和外來者發生衝突時，必須及早驅離周遭民眾，盡可能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出現。」

「那是當然的。」

「很好。」

趙非燕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笑著說：「我想到的大概就這三點吧。當前的社會中，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希望接下來能合作愉快。」

「嗯，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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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又簡單談了一下外來者的存在與影響。

據趙非燕所述，最早記載外來者的文獻可以追溯到14世紀下半葉的丹特•阿里傑利所寫的長詩《聖劇》煉獄篇，其中出現了許多位痛悔的靈魂向詩人呼告「無法遏止的慾望讓魔鬼接管了我的身體，牠代替了我實現不應實現的願望」；同時期的神學家賽迪•普撒基在解經時，也曾提出過「真主至仁至善，卻絕不饒恕向異類屈服的慾念靈魂」。

往後到15世紀，俞龍所著的《中原詭事平話》和作者不詳的《採嶽記》等志怪文學都有平民忽然鬼迷心竅鑄下大錯的描寫，往後的相關紀錄更是多如牛毛。

總之，古今中外諸多線索都指向了一點——強烈的慾望可能會讓人被某種超自然存在附身，進而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情。

「既然這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假如，那些犯案後聲稱失憶的兇手真的是無辜的？」

周衡側著臉，試探性地問道。

「或許吧。」

趙非燕聳了聳肩，非常誠實地說：「反正我們防衛部是依法行事，也只是依法行事，箇中原因就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了。」

「就像你們課堂上教過的，我們警員的職務就只有維持秩序、打擊犯罪而已，更多更深的就會逾越了權限。」

「好吧。」

逾越權限也未免太真實了……周衡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放棄了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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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這段近似訊問的談話終於告一段落，先前去還車的魯斯古也推門而入，在趙非燕面前立正站好。

「長官，任務已經完成了！」

「噢。」

趙非燕淡定地起身，看著魯斯古說：「做得不錯，抱歉讓你在外面等了一會。」

說罷她便將椅子往後推開，左手則對著周衡微微一招，向他示意要準備離開了。

「先跟我過來登記一些資料吧，我待會就趕製一份執法證明給你，順便讓你去裝備庫領些實用的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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