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制遊戲 - 022.戰意高昂

隨著「吳政霖」和「黃子猷」的引領，周衡步行了約莫8、9分鐘，經過七彎八拐的繞路和三四個黑衣男子的攔阻盤問，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一個隱藏於舊科技大樓地下10層的秘密角鬥場。

「喏，就是這裡，怎麼樣？近幾天剛好沒人使用或觀賞，肯定很適合我們！」

在其中一座寬敞的方形擂台下站定，「吳政霖」摘下墨鏡、取出手機交給同行的「黃子猷」，神情淡然地回過頭對周衡問道。

或許是上線了許多次，他整個帶路流程極其流暢洗鍊，沿途遇到了幾個外表凶神惡煞、肢體經過機械改裝的人物也能應對自如。

「怎……怎麼樣？呃，確實很適合你的任務……」

表面上周衡依舊鎮定地回了一句，額頭上卻已悄悄滑落數滴冷汗，心底更是瘋狂咆哮了起來：什麼怎麼樣啊？這裡根本是賊窟好嗎！！！我會選擇跟上來簡直就是最大的錯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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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走到半途就已經發現情況不對勁了，卻礙於周邊環境越來越多的危險人士又不認識回去的路，感覺騎虎難下、進退維谷，只好澈底豁出去了，準備與對方正經八百地打上一架。

說不定自己意外地適合戰鬥？有些沒把握的周衡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一番特訓。

那個時候，雖然虛擬對手到後來攻擊越來越快，但他總是能及時看見揚手、抬腿等準備攻擊的預兆，從而提早反應做出躲避的動作。

「那麼廢話少說，我們趕緊上去吧。」

話音落下，「吳政霖」膝蓋微彎、雙足用力一蹬，便輕而易舉地騰空而起，飛躍過與人同高的暗紅色圍繩，「碰！」一聲重重地落到擂台上，身體則誇張地往下蹲將衝擊力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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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扯了吧！這就是高達17點的體能嗎？

周衡瞠目結舌地看著接下來的對手直起身子站好，在原地彈跳了幾下，還向他招了招手挑釁。

什麼意思？難道是故意刺激我，想讓我使用念動力進入擂台，額外浪費能量嗎？

周衡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普普通通上去比較好。雖然登場上氣勢會比較遜，但至少不受對方步調影響。

「你……真的很強，所以我也不會有任何留手，大家各憑本事吧！」

隨便說了些廢話，他先是查看媽媽、妹妹和小妍的面板各一遍，確認都還是Player Reserve後也乾脆地取下墨鏡收進外套口袋，掀開帽兜，一步一步穩健地走了過去。

自己或許沒辦法直接跳上去，但只是這樣的話……肯定做得到！

到了擂台邊緣，他伸出雙手，輕輕抓著圍繩往下一拉，便借助回彈的力量高高跳起，輕鬆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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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高的四方形擂台上，體格精瘦的周衡與高大壯碩的「吳政霖」各自佔據了一個角落，遙遙對視著彼此。

「……先說好，怎樣決定勝負？」

因為第一次來不熟悉規則，周衡猶豫了一會還是率先發話了，同時向右側緩緩挪動起腳步。

「哈哈，這還不簡單，就誰先認輸或失去意識吧！」

大笑了兩聲輕鬆地答道，「吳政霖」也開始向自己的右側移動。

一步、兩步、三步……

兩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對方，腳下則一步不停地繞著場地持續周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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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隨著雙方一次又一次旋轉、換位，「吳政霖」終於先忍不住了，暴吼一聲便身體前傾，「磅！磅！磅！……」踏著極沉重卻也極快速的腳步向周衡全速衝刺而來。

來了！是右勾拳！

或許是對方已經發動了異能鋼化皮膚的緣故，周衡在側身閃躲這一記重拳時，眼角瞄到了「吳政霖」身上閃爍著異樣的光澤。這也難怪剛才的腳步聲會如此沉悶、如此怪異……

既然如此，那我周衡也不客氣了！

他往前連踏數步、身體飛快地左轉面向對手，同時右掌重重推出，口中怒喝一聲：「哈！」

念動力！

藉由手勢輔助與聲音帶來的心理暗示，此刻的周衡以全心全意凝出了一股無形、強烈且純粹的指向性衝擊，筆直朝著拳勢用盡正要轉身的「吳政霖」猛力撞去！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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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過後，只見「吳政霖」身上的金屬光澤飛速消退，搖搖晃晃連退了數步，一直到背部抵住擂台圍繩，這才張嘴咳出幾口瘀血。

「啪嗒、啪嗒……」

一小灘一小灘黑紅色液體接連砸在地上，發出了黏膩的聲響。

看起來他應該受傷不小，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戰鬥？周衡有些欣喜地想著，以為剛才的攻擊成效良好，不料——

「呼，呼……」

只是稍微喘了口氣，「吳政霖」很快便重新站穩腳跟，挺身離開了圍繩。接著，他用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聲音嘶啞地說道：「你這一下真是夠勁！可惜……想打敗我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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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的天，這樣你都沒事？

周衡驚呆了，下意識打開面板瞧了瞧自己真正的角色訊息和對方的角色訊息，結果發現自己的能量值已經變成11/19，但「吳政霖」除了狀態欄的亞健康後面多了（輕傷）、生命值顯示為84/100，能量值卻還是17/23！

該不會……

「哼！」

注意到周衡的臉色轉變，「吳政霖」哼了下鼻子重新擺開架勢，開始用言語施壓：「注意到了嗎？同樣條件下，你的能量值消耗會比我多，因為我這個角色的天賦……咦？你的能量值怎麼還是14？」

同樣查看了對手的角色訊息，「吳政霖」嚇了一大跳，完全不理解這個王安的能量值為何還是滿點沒有變化。

對喔，又露餡了……

忽然被這麼一問，周衡才想起王安這個偽裝角色的數值根本是固定的，不會即時更新，只好不動聲色地回答：「我們現在可是在戰鬥啊，你以為我會傻傻地告訴你嗎？」

「……也是，那我們還是繼續過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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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一次悶虧後，「吳政霖」記取教訓變得謹慎了許多，又開始與周衡耐心地繞場對峙。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

繞了將近十分鐘，雖然不敢再貿然出手，但他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喂……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麼都不敢主動向我進攻？」

「……等你真的露出破綻，我自然會進攻的。」

沉默片刻，周衡冷冷地答道，神情絲毫不為所動。

只不過……

我是不是男人？忽然注意到「吳政霖」使用的指稱詞是「人」，他此刻的感覺雖然如同臨淵履薄，心中卻冒出了巨大的疑問——

這些玩家的種族究竟是什麼？

是人類嗎？

那先前的「唐清遠」和「許世文」為何對幾百年長的時間表現得如此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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