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穿越】幻月傳 - 第四十八章消失的聖夜歌姬

漫天大雪之中，家家戶戶掛上耀眼紅綠燈飾的日子即將到來。

史都亞自三年前妹妹被教主帶走之後，對這節日的感想就只有觸景傷情，他從小因為父母早逝，留下小他十歲的妹妹，他們兩個就相依為命感情相當好。

凌晨，醉醺醺的他回到教會，看見大門上面也掛滿了燈飾，彷彿回到三年前妹妹米拉蔻被帶走的那一天。

他不屑的朝著燈飾一笑，這教會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

史都亞上前去把燈飾全部都扯了下來丟到一旁雪堆上，要不是這個節日，米拉蔻又怎會被看上被帶走？

他恨死這些關於聖誕節的裝飾品，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無能為力──

隔天一早，希潞從房間門口到教會大門，看見的是昨天自己辛苦裝飾的聖誕飾品被弄得亂七八糟。

「這下全部白費力氣了。」奇犽在她身後說著風涼話，只感覺到前面的希潞明顯怒氣正在緩緩上升。

這死酒鬼為什麼找她辛苦裝飾的飾品出氣，而且還無一倖免！

「我才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希潞手上結印，要是以為這樣可以擊敗她就大錯特錯了！

奇犽看著她圈起來的空間物體慢慢恢復成原狀，除了曾經看過她用於治療上，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用在恢復物體上。

這能力怎麼看都覺得很方便啊！他想著。

傍晚，小學的人慢慢聚集到教會，眾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教會整潔乾淨，對這不同以往的氣氛都開始享受起來。

史都亞醒來之後，聽見教會樓下的吵鬧聲，走到樓下禮堂卻發現座無虛席，而台上是小希帶領的合唱團正在唱著聖歌，她的聲音跟米拉蔻一模一樣......

他原本要小希和小奇他們兩個把教會打掃乾淨直到聖誕節，只是想起以往那些喜歡平安夜來活動的信徒會嫌棄他這太骯髒，卻沒想到他們兩個舉辦了這麼盛大的活動。

而且他昨晚破壞的裝飾此刻全都完好無缺的掛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後歌聲吸引他回到當初的記憶，站在台上的小女孩根本就是他的妹妹米拉蔻！

『我絕對會帶妳回來的，米拉蔻！』道別時他和米拉蔻約定。

『我會一直唱著歌，直到哥哥來接我。』米拉蔻溫柔的帶著微笑，答應了他。

結束聖夜活動之後，三人在書房面面相覷，希潞和奇犽都看著史都亞陷入沉思不開口說話的模樣。

原先還以為這兩個小孩只是單純的無家可歸，此刻看來卻覺得他們是有備而來，連米拉蔻的聲音都能弄到手，他們接近他究竟有甚麼目的？

他倒是說點什麼阿！這樣他們兩個怎麼知道他在想甚麼？希潞看了眼奇犽不確定現在是不是要主動跟史都亞說話。

奇犽反倒是覺得他已經知道今天的事是他們兩個策畫的話，就會知道他們不是普通小孩，那就沒有必要繼續演戲，直接要求他幫忙就好。

正當奇犽想說話，史都亞卻搶先開口：「我的妹妹米拉蔻，是地方有名的歌姬，三年前她就是在平安夜的教會上唱歌，被教主米克斯看上，帶去弦月教本部從此下落不明。之前我用了各種方法想要見她一面，但是去了趟本部，我發現我只是個普通人，無法跟那些怪物對抗。」

只是待在那個地方，他就感覺到那是個不適合他的世界，那些幹部各自有一種強大的能力。

「我今天彷彿看見台上那個人就是米拉蔻，小希妳也是那些怪物的同類對吧？」那麼清楚清晰的畫面，任憑他如何揮手都揮之不去，讓他回憶起曾經參加過的唯一一次弦月教聚會，只有他一人格格不入的恐懼感。

史都亞能感覺到她用空間幻象動了手腳，表示他能感覺到念能力。

希潞不再裝傻的露出微笑，「老師，你竟然能發覺我的能力想必曾經看過？」

「......我沒有教你們什麼，現在叫我老師我會渾身不自在的。只是那畫面太過於真實不像是在作夢，反而令人覺得奇怪罷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甚麼目的？」眼前的女孩跟男孩，都已經不是先前他所認為的小孩子，更感覺是在與大人說話。

「我們是獵人，如果我們能幫忙找出米拉蔻的下落，你是不是能答應以弦月教幹部身分幫助我們？我們只要知道下次聚會地點！」奇犽接著問。

「為什麼想知道聚會地點？我如何相信你們兩個小孩？」他們獵人不會是要做什麼危險的事吧......雖然有聽說過獵人的不少事蹟，但隨意和弦月教為敵之後可是會付出代價的。

「一直以來世界各地無處可去的小孩，被弦月教所收容，其中有許多孩子都在這之後無故消失，獵人協會想要查出原因。而且你妹妹也可能深受其害，如果你能幫我們，獵人協會會無條件保護你！」希潞把他們主要目的告知。

「下個月1號，如果我們讓你的死對頭比庫民吃苦頭，把兩年前你被他所騙走的財產都拿回來，那你是不是可以相信我們了？」知道史都亞看他們是兩個孩子，還不太相信他們，奇犽提議。

史都亞想著他們對他的了解果真不少，反正目前暫且看看也沒甚麼損失：「好吧，只要能從比庫民那裡拿回我的東西，而且教訓他一頓，我就幫你們。」

而且如果有找到米拉蔻的機會，他是應該去試一試！

1月1日當天，希潞在禮堂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做了個可以塞下一雙眼睛的洞口，打算今天躲在上面房間邊偷看邊埋伏比庫民，據瑪奇他們給的情報，比庫民今天一定會來找史都亞的麻煩。

說是要來徵收幹部費，比庫民一直以來都仗著自己勢力，向周邊弱小幹部收取費用和找麻煩。

奇犽看著希潞穿著聖歌服的裙子，毫不在意走光的趴在他面前，有時他也想提醒她注意一下自己女孩形象，但又覺得她這大剌剌的樣子，是因為信任他......

老實說這陣子和她相處下來，他從鬥嘴中又找回了樂趣，想起兩年前刺殺她之後的現在還能這樣輕鬆自在的相處，他便覺得內心有一股暖流，甚至會覺得心癢難耐......

他很明白自己內心的變化，小傑當初的慫恿，已經慢慢成真。

「阿──快睡著了！」等到快要睡著，比庫民到底什麼時候來？

希潞跪坐起來，伸了伸懶腰打了哈欠。

「監視這種事還是交給我來吧。」

「那就拜託你了。」希潞坐到牆邊打算靠牆睡一下，換她看向趴著的奇犽。

覺得都過一段時間了，這傢伙居然還沒棄她而去，她現在做的事也沒有小傑有趣，這樣看來奇犽也算是真心愧疚在幫忙她。

果然長高的正太也好吸引人阿......每天看這張臉還不沉淪她就不是正太控了！

要冷靜希潞阿......他家人都不正常，是不能隨便暈船的！

「來了！」

比庫民直接把大門撞壞，帶著兩名手下要他們去房間把史都亞抓到禮堂來。

聽到人來了，希潞也精神都來了！

把奇犽擠過去，兩人肩靠肩的各用一隻眼睛觀察樓下狀況。

昨晚一樣醉醺醺還在昏睡的史都亞被比庫民手下帶到禮堂，澆了一桶冷水醒來。

「雖然你這教會看著比上次整潔乾淨，但好像還是沒有什麼信徒援金，你該不會又沒有籌夠幹部費吧？」一襲黑色西裝的比庫民用拿在手上還點著菸草的菸斗抬起史都亞下巴，史都亞被燙得馬上往後縮。

「我所有的錢都在你那了。」史都亞沙啞又狼狽的對著比庫民說。

「沒有錢不是要你找出這小鎮的孤兒交上來給我嗎！」比庫民一腳準備踢在史都亞臉上，卻感覺有東西擋住他？

希潞已經幫史都亞圈好結界，奇犽也消失於房間來到禮堂，位於比庫民和他的手下們後方：「要是敢隨便亂動，下一秒保證你們是人頭落地、或心臟消失。」

比庫民三人都感覺到背後可怕的殺氣，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後面的人到底是誰？他身旁的手下也都會念能力，居然和他一樣被震攝得無法動彈。

「閉上眼睛，然後向後轉走出教會，你們知道的，要是敢睜開眼睛就會馬上人頭落地。」聽見的三人馬上害怕的照做。

史都亞看見奇犽那雙來自黑暗世界的冷酷眼神，此刻他已經不再懷疑他們實力，反而覺得是他自己有眼無珠。

把比庫民他們趕走後，史都亞又跟著他們倆來到書房一聚。

「奇犽，看見了嗎？他們三人身上也都流動著穩定的纏，要不是我們出其不意的先掌握住他們性命，老師可能會被修理得很慘呢。」希潞說完，看向已換了衣服，滿臉疑惑的史都亞。

「就算他們會念，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連反抗都沒辦法的只能算是三流能力者。」

史都亞繼續聽著他們兩個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但是也不能太小看他們，還沒展現出能力就不能輕易對付，接下來我們去隔壁城鎮把老師的財產都拿回來吧！」旅團他們也沒提到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或許是她太小心翼翼了吧。

「嗯，走吧！」

「那個小希、小奇......」史都亞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正打算走出門的兩人一起回頭看他。

「怎麼了？」

「不要叫我老師了，你們比我厲害太多了！反而是我想拜你們為師，學習那個能力！」史都亞直接跪下來求兩人，要是他也能學會那個能力，之後也能自己救出米拉蔻了！

奇犽跟希潞互相對看一眼，「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們已經決定稱呼你為老師，就會一直這樣叫你。但學這能力的先決條件是必須成為獵人，老師有覺悟要成為獵人嗎？」

畢竟獵人協會篩選教念能力的條件就是要先去考獵人試驗，史都亞不是阿爾巴他們這種類似族人般親近的家人，所以她不能直接教。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會認真修練去考獵人試驗！」史都亞難得眼神出現生氣，有了目標的史都亞，比起繼續過著死氣沉沉的日子，他的變化讓希潞和奇犽感到開心。

「首先在我們回來前，每天跑個......我看就先100公里吧」說完，兩人直接消失在史都亞眼前。

「100公里！？」他一天怎麼可能跑得完？但是看見兩個孩子的身手，他要是不先突破這難關就會永遠只在這裡止步不前了！

兩人在火車上對坐，彷彿回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很狼狽，他卻很好奇。

希潞開始喝著剛才攤販買來的熱茶，奇犽雙手抱胸的看她著急去寒的模樣問，「那傢伙看起來也三十幾歲了，現在才學念能力會很辛苦吧？」

「一個人在跌落谷底，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可以重新站起來的時候，你捨得拒絕他嗎？我就拒絕不了這樣的人，我曾經看過很多在痛苦中掙扎的人們，無法達成願望的死去。但如果是還有機會可以幫助他，我絕對不會拒絕。」穿越前有多少和病魔對抗的人，失去意志力、又或者是堅強不放棄重新站起來，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人，只要是為了活下去而努力，身為輔助人的醫護就會伸出手幫助。

希潞在講這句話的神采奕奕，伴隨著自己以前的經歷體悟，讓奇犽聯想到她是為了幻月村。

「看來妳真的有照著自己目標在努力。」她和小傑都是如此，那麼他自己過去兩年又成長了什麼？只是想著保護阿路加和拿尼加，他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呢？

希潞看向奇犽那柔和的臉孔，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自兩年前上帝視角結束之後，她都無法窺得別人想法，做事也都是憑藉累績下來的經歷，但是只有這些果然還是令人感到不安，所以她要快點壯大幻月，等一切事情都結束後，她也能功成身退在幻月過上安穩的日子！

「奇犽有找到自己目標了嗎？保護阿路加和拿尼加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但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不是因為不想走上被安排好的道路才離家出走的嗎？難道你這次又是想在跟我的冒險之中找出答案？」跟著小傑他得到的答案是保護阿路加和拿尼加，那麼這次也是嗎？機會難得就多和他談心吧！

「或許吧，就是覺得不能讓妳一個人繼續亂搞下去了。」奇犽用瞪眼回應，再放她一個人亂來，他覺得很不安。不管是小傑還是她，出了什麼意外都會讓他很難過。

「我從來都沒有亂搞的意思！」她都是很認真的在想辦法解決問題。

「拜託了......不要再做出不計後果的事。」小傑和她真的讓他害怕到了，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那時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看見奇犽脆弱憂傷的表情，希潞感覺意外的反省過往的自己，再加上想起小傑對尼菲彼多當時他們的心境......

奇犽也有很多痛苦無法對他們明說，她便有點心疼他了。

「我知道了啦，所以......你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她越說越小聲，對他說這種話還有些不自在。

他的表情很明顯嗎？透過玻璃窗倒映出自己的表情，奇犽驚訝他居然在她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哪！」

隨後希潞遞出剛才在商店買的一盒巧克力球，「吃點甜的，心情也會變甜的！」

「謝了。」他還以為她買的牛奶棒跟巧克力球都是她要吃的。

希潞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上的牛奶棒，「給！」又是二話不說馬上給他。

「交換。」

把巧克力球換給她，兩人開始交換著吃。

史塔鎮

兩人穿著禦寒斗篷，躲在巷子裡觀看比庫民的教會人來人往，跟史都亞的教會形成極大對比。

「比庫民的金銀財寶，飛坦說都放在教會地下金庫。」據說那傢伙已經摸進去偷過一次，還順手殺了幾個人，所以現在教會的人警戒心都很高，這死矮子沒事給她找事！

「門口把守那兩個傢伙是跟著比庫民來的能力者，他們注意力很集中，我們稍有鬆懈或解除絕就會被發現的。」從車站一路過來用著絕，暫時還沒有被發現的可能，他跟希潞的絕都還算是水準以上的等級，但是要深入的話或許他一個人會比較適合。

「我去找看看有沒有容易潛入的地方，妳在這裡等著，隱藏自己的技術應該是我高一點。」奇犽對著希潞說。

希潞點點頭，「知道了，有了上次被你跟蹤沒發現的經歷，我信得過你！」

奇犽瞪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講的，然後安靜的消失。

繞到教會後門，還是有人看顧，這人看起來就普通點比較沒有威脅性，他身旁有個小倉庫門，他們或許能從那邊進入，如果他猜得沒錯，從那邊就能直達地下儲藏室。

奇犽回到希潞身邊，兩人開始交換情報，「比庫民剛才氣急敗壞的回來進門了，喊著還沒抓到小賊，他們應該還分心在抓飛坦這件事上。」

「後門旁邊有小倉庫門，我們兩個可以從那邊潛入。只是後門有一人守著，但應該不是能力者。」

「那我有辦法！」希潞想著只要不會察覺她的念，那麼就簡單多了。

用空間幻象讓後門手下看幻覺影像之後，走進後門就聽見比庫民不滿的對著手下大喊：「我要你們這些廢物幹什麼？小賊也沒抓到！在史都亞那邊又受了他雇來的殺手鳥氣！你們到底還有什麼用！」

接著希潞小心翼翼的打開小倉庫門，迎面聞到一股臭味......

這股味道......讓她內心不安了起來，真的要進去嗎？而且裡面一片黑暗，她的膽子突然之間都沒了。

看出她在想什麼，奇犽便抬腳準備要先進去的說：「我走前面吧，下去之後我會先用手電筒照亮儲藏室，妳之後小聲關上門後閉上眼睛再下來。」

「喔......」她遲疑一下才回答，心裡感謝奇犽大神。

奇犽順利下地後，踩到軟軟的東西，從口袋拿出手電筒一照，才知道他們聞到的果然是屍臭味......

他現在就站在好幾具已經腐爛的屍體上面。

希潞關上小門，閉上眼往下一跳，奇犽準確無誤的抱住了她。

感覺到已經有燈光，她正想睜眼時，他卻在她耳邊說：「不要睜開眼睛。」

她當然乖乖聽話不張眼，只是用手摀住口鼻，「這裡好臭......怎麼回事」

「應該是食物腐爛的味道，但前面還很陰森妳最好不要睜開眼睛。」奇犽為了不讓希潞看到眼前的慘狀，隨意編了個理由，但是這下他們要從哪邊出去？

看見石牆壁烏漆麻黑的，四周還有爐子，這裡根本是燒屍體的焚化爐......

「這裡沒有門，距離這裡大約六公尺的地方有牆壁，妳能把它破壞掉嗎？」

「我的能力必須要看著才能使用。」只要看著就能立即製造出空間，但是沒看著她腦海就沒畫面。

「試試看吧，不然這邊還很暗，妳張開眼睛會害怕的。」

「那你跟我形容一下大概是什麼樣子。」

希潞左手結印，開始照著奇犽形容的方位，製造出空間──

「出現方塊了，再往前調整一點！就是那裡！」奇犽一邊當她眼睛一邊告訴她位置，他們成功從焚化爐走出去。

之後希潞照著同一位置，用「時間倒退」把牆壁給復原了。

「還不能張開眼睛嗎？」

「現在可以了。」奇犽這才把希潞放下來，想著有透過窗戶照進來的日光，就沒有那麼暗了。

希潞盯著他們剛才出來的牆，想著是什麼儲藏室食物都要放到爛掉還沒有門可以進去？

「快走吧！」

奇犽催促著，知道她很好奇，但這種黑暗的事她還是不要看見比較好。

這時，兩人又聽見比庫民在樓上大吼手下們：「只要他妹妹在教主手上，那傢伙就得一輩子當我的狗！他可能不知道吧？教主早就玩膩他妹妹把她關在本部地下監牢！他當然見不到也找不到人！」

聽見史都亞妹妹米拉蔻還活著，希潞對著身旁的奇犽露出高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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