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師父，好過冬 - 03發動吧，讀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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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著個人就能用了嗎？」

天剛剛破曉，許亦一反往常睡到日中才起的習慣，隨意札了個小辮垂在腦後，抓起件門派統一發放的外衣就準備出門了。

書靈震動了下，許亦知道這是回話的意思，從懷裡拿出來看：「對的。」

「要喊什麼發動語嗎？」

「不用。」

「真能聽到人的心聲？」

「真的。」

「不騙人？」

「真的。」

「阿對了，記得帶上本書我。」

⋯⋯

許亦想到什麼就問個幾句。他和書靈就這樣在路上保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

意晨峰是他們夜瀾聽弦門派的最偏鋒，上頭只住峰主和峰主他徒弟，也就是蘇楚和他許亦，所以他想對誰使用讀心術倒是一目了然的沒在掩飾。

意晨峰在許亦眼裡就是個被發派邊疆的地方，一年到頭不會偶遇除了蘇楚以外的大活人，也就無甚所謂的保持他一貫放當不羈的穿著，踏著他自個編的草鞋，嘴裡叼著根草，慢悠悠的晃到了寧望閣附近的一小片山坡來。

遠遠看到個人影，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對著對方使用讀心術就忍不住加快腳步向前靠近。

才剛一接近，許亦「嘖」了聲才喊了句。

「掌門。」忘塵微微轉身，露出抱著許亦看著有些面生的兔子溫聲道：「來找你師父呀。」

對方傾下身，輕輕柔柔地把懷裡的白色毛團抱好放下，不是很在乎被兔子撲騰而起的草和泥髒了白色衣袖，只是意思意思拍了兩下。

不知道是不是許亦盯著兔子的目光太明顯，掌門說了句。

「這隻兔子大概是趁著沒人看著自己偷跑到山下了吧。」毛團兔子一回到熟悉的草皮上，一下子撒鴨子跑得沒影。

知道蘇楚不在這兒以後，許亦就想走了。他應了聲，正想告辭，忘塵卻突然說道。

「近日聽聞食堂又有一段時間無人光臨了。」

許亦下意識搪塞了句：「最近在練辟穀。」其實是不想去給人看笑話。畢竟全門派上下只有許亦連辟穀都學不會，辟穀丹吃了也沒太大效用，就是常人體質改不了。

忘塵沒揭穿他這點謊，在他頭上拍了下：「行。多練練也是好事。」

每次遇到掌門這溫暖關懷的姿態，許亦都反倒有些不自在。

驟然想起以前聽聞別人說起掌門和他師父關係不好的傳聞來，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雖然許亦覺得溫潤如玉的掌門和自家冷冰冰的師父哪都不相像，但其實在許久以前，當蘇楚還沒和他一起掛上廢物二字時，眾人就把年輕有為，能力和氣質也都不相上下的二人，稱作是夜闌聽弦中的雙璧，畢竟在修道者眼中他們無疑就是兩顆璀璨耀眼的新星。

哪曾想過有日有顆星星會修為大減，突然殞落而黯淡無光到被世人所忘所棄。

至此往後，僅剩的新星氣勢勢如破竹，一舉把大半個修仙界劃入自個夜闌聽弦裡，然後就分了個小偏峰給蘇楚。

這才有了忘塵和蘇楚其實關係不好的謠傳開始蔓延。

許亦一動起把讀心術用在掌門身上的心思，胸口的書本似有所感震動了起來。

他沒管它，逕自開口：「掌門，能問個事嗎？」還帶了點對蘇楚早扔了的客氣。

掌門似是有些訝異，但沒拒絕，許亦直接扔出直球：「您和我師父關係是不是不太融洽啊？」就差沒問您倆是不是有仇了。

「我——」許亦正想趁著掌門開口的時心想著「讀心」，就被一陣嗡嗡聲攪和。

書靈那讓人胸口麻癢麻癢的震動已經到了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了。

「掌門您先等等。」許亦按了幾下望它有點自覺，但起到反效果，讓他不得不彎下腰先處理這件事。

「喂喂、你怎麼回事？」許亦用氣音邊說邊悄然扒拉出書本瞧一眼。

空白的書面啥也沒寫，就是一個勁的抖，連帶著他的青筋也跟著抖上幾分。

「掌、」待許亦抬頭時，人早已不見蹤影。

懷裡的書在他撕下一小角時終於停止震動，變成一抽一抽地活像在抽泣。

「哭什麼哭！我差點可以問到蘇楚和——」

「我和？」瞬間，四周安靜無聲。

許亦慢慢轉過頭看見他那師父清清冷冷的臉，心跳驟然停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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