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奇蹟 - #10

#10

　　拉凱多尼亞修道院裡，年幼的薇羅妮卡居住的地方，這裡像是世外桃源般，寧靜而優美。

　　「喂！」薇羅妮卡走在修道院裡，遇到一個年紀與他相仿的小男孩，穿著著特小一號的神官袍，淡紅色的眼瞳有種拒人與千里之外。

　　「你！去書庫把這本書的續集拿過來給我。」薇羅妮卡拿著手上的書本，舉起來給他看，示意是這本的續集。

　　「……」小男孩看了看，自顧自地提著自己的書本，一句話也沒說就走掉。

　　當晚，薇羅妮卡與她的待從女傭瑪麗安娜提起早上這件事。

　　「天啊！竟然無視薇羅妮卡大人嗎！」瑪麗安娜梳妝著薇羅妮卡那柔亮的長髮，「這確實是令人無法恭維的態度，但薇羅妮卡大人也不是沒有錯呦！」

　　「修道院的神官們並不是薇羅妮卡大人的屬下，這點應該有教過您的。」瑪麗安娜一邊打理一邊說道。

　　「可是我並不是很明白。」薇羅妮卡不懂。

　　「教會是中立的，不附屬於任何國家，他們是侍奉神的一群人。」

　　「我們和城裡的人作為撒尼斯多利亞的國民一定會服侍您，聽從您的差遣，但他們不一樣。」

　　「只要薇羅妮卡大人需要，我們可以時時刻刻聽從差遣，但他們不會為了薇羅妮卡大人行事，他們甚至連一分鐘都不會奉獻給您。」瑪麗安娜解釋給薇羅妮卡聽道。

　　「什麼！」

　　「就算是這樣子，但是那孩子還是太沒有禮貌了！」在一旁也聽著薇羅妮卡說道的女傭妮可，覺得小男生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我有個好提議，薇羅妮卡大人。」瑪麗安娜整理好薇羅妮卡的頭髮後，教導她說：「和人交往的時候，如果懷抱著敬意，那麼對方也會回報給您敬意呦！」

……

　　隔天，薇羅妮卡來的修道院的圖書室。架上琳瑯滿目的書，薇羅妮卡還惦記著昨天那本書的後續，一架一櫃的尋找著。

　　找到了……尋覓幾個書架後，薇羅妮卡找到了她要的書，但書在架上近最高層，以她矮小的身高完全溝不到。

　　正巧，昨天遇到的小男孩，正用著梯架坐在上面看著書。

　　不能用命令，要用敬意……薇羅妮卡心裡想道。

　　「打擾了，可以請你幫我拿一下那邊的……」薇羅妮卡說一半，想起昨夜瑪麗安娜說的話，改口道：「啊，不對……那個梯子，那個梯子等你用完可以借我用嗎？」

　　薇羅妮卡說完，便準備離開。

　　「哪本書？」這時梯架上的小男孩叫住她。

　　「為什麼？」薇羅妮卡轉身後，反而更疑惑道。

　　「什麼為什麼？……妳指的是？」雖然如此，小男孩還是問清楚薇羅妮卡要的書本幫她取下。

　　『雖然沒有命令他，但是他還是幫我的忙了，這就是……敬意？』

　　薇羅妮卡從他手中接過書，抱以一微笑道：「謝謝你！」

　　小男孩沉冷的臉見到薇羅妮卡的笑容，也終於有別的表情，對她微笑著。

　　「你的名字是？」薇羅妮卡見他有了笑容，覺得小男孩並非難以相處。

　　「卡路．維魯貝爾德，歡迎來到拉凱多尼亞道院，薇羅妮卡大人。」

——

　　「喂！怎麼了？」龍司來到體育館，發現氣氛有些詭異。

　　「沒什麼……！」矢沼如此回答道。

　　「四班！去教室集合，有作戰會議。」龍司還想說些什麼，大友就出聲召集大家。

　　剛知曉教室情況的人，猜得到大友所說的『作戰會議』是什麼。

　　在其他班級忙著班級競賽的其他事宜紛紛移動，四班的人往教室移動就不顯得奇怪。

　　周圍吵雜的環境下，晴澄感到手機震動的聲音，接起電話來是龍司打來的。

　　「晴澄！你們在哪？」

　　「我們現在正要去教室。」晴澄聽著龍司說著剛才教室發生的事。

　　「……這樣啊，果然大家都想起來了。」

　　「現在大友掌控著全部局面，小心一點！那傢伙有夠亂七八糟的。」電話那頭的龍司對大友的作法憤憤不平。

　　「大友……他是誰？」

　　「神官，卡路．維魯貝爾德。」

　　「啊！……卡路，沒事的！他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你知道吧！薇羅妮卡小時候和卡路在一個修道院，我們是朋友啊！」

　　「但是！那傢伙對城裡的人見死不救啊……！」

　　「……」晴澄不願去想這件事，「……你說什麼呢，本來教會就是中立的。」

　　「雖說中立但也不能做旁觀者吧！」龍司表現的比晴澄還要氣忿，「莫斯維克的突襲是卑鄙的侵犯！教會明明可以支援撒尼斯多利亞或者從中調停……」

　　「但是，是教會廳決定不介入吧？神官當然會服從，薇羅妮卡沒有理由因為這樣而壞恨在心……我、一點都不在意。」

　　龍司聽到這邊沈默著，草草掛掉電話。

　　「……這樣啊，想要幫著守護城堡什麼的是我自己任性的想法……」

　　「而且大友他……卡路，他也沒有做過壞事……」

　　「……御堂？」百花喀啦地大開教室門，對還在站在門口的龍司說道。

　　「西園……？」

　　「去視聽教室吧！大友剛才說想先和神官說話。」百花說完大友剛好也從教室出來。

　　「走吧。」大友的目光對向龍司，後者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我在期待晴澄什麼……『為什麼要對城堡見死不救？』……是這樣一起訓斥大友嗎……」龍司內心不知道他想要得到什麼……

　　「『謝謝你想要幫助城堡』……還是只要被感謝就能滿足了嗎……」心裡頭糾結著……

……

　　「說要去教室集合。」晴澄收到龍司說的訊息，告訴了其他人。

　　「好了走吧！」悠率先帶頭。

　　「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緊張。」元跟在後面說。

　　『那傢伙對城裡的人見死不救啊……！』龍司最後說的話語依然迴盪在晴澄腦海裡。

　　『不想要再糾結了、不要再煽動我了……

　　難以應付的怒火鋒芒……我不想讓它指向明確的對象……

　　而且現在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想這些……我要保護學校、保護這個地方！

　　能夠再見到大家已經很開心了，但是自己不再是皆見晴澄這樣的感覺……真恐怖。』

……

　　「我家福格爾克洛家是王族的分家！」矢沼在廁所裡面自傲的說著道：「我的曾祖父是莫斯維克上上任國王的弟弟！」

　　「……」都築顯然對此毫無反應。

　　「欸……這是什麼反應！所以說撒尼斯多利亞人啊……」

　　「在尤金王子的近衛騎士中，我的血統最為高貴！」矢沼滔滔不絕地說道他前世的風光：「在薇羅妮卡公主她的城堡裡，我是除了尤金王子以外最偉大的人！誰也不敢違抗我！」

　　「但是……如果尤金王子就在這裡的話？」都築提到。

　　「……當然會服從，反正也只有一個王子，身份可是絕對的。」

　　「那麼……那麼如果說，薇羅妮卡大人……也在的話？」都築又問道：「薇羅妮卡大人是尤金王子的結婚對象……這座城堡裡，是薇羅妮卡大人的城堡，在這裡侍奉的我們，雖然我們屬於不同的國家，但要把他們兩人都當作主人……」

　　「啊啊啊！頭頭是道的真是囉嗦！我知道了都築，我也會服從薇羅妮卡大人的！」矢沼被都築說的不耐煩，「嘛！如果她就在這裡的話！」

　　「說起來傭人日野，你應該服從身為貴族的我和都築吧！」矢沼對高個子的男生說道，正是剛剛在體育館被他推開的那個人。

　　「蛤？」日野覺得這樣太不正常了。

　　「怎麼了日野，這表情是有什麼不滿嗎？」矢沼撥了頭前瀏海，順手拔下一根頭髮抬起手對準他。

　　「矢沼！」都築被矢沼這舉動給嚇到，連忙將日野拉開來。

　　「在這個世界我也是可以使用魔法的，你們不知道吧！」矢沼威脅道。

　　「嘛！就是這樣！所以平民不要想著違抗我了！」矢沼猶如勝利家姿態，對此感到滿足。

　　「喂！你們也是那個？」手嶋野進來上廁所，見三人討論著猜測道。

　　「嗯……是！」

　　「真是的全班人都是呢……」

　　「手嶋野……是誰呢？」矢沼對他反而沒什麼自信心，說起話畏畏縮縮的。

　　「唉？什麼？」

　　「呀！就是前世啊！」

　　「啊啊我是莫斯維克的騎士！」

　　「跟我一樣！是莫斯維克的騎士，這傢伙對我的身世如何知道的很清楚……」矢沼在心裡想道。

　　「唉！什麼？為什麼看著我？」手嶋野見矢沼一直盯著他看問道。

　　「啊，沒事。」矢沼回答道，但心裡想要對方來問他的身份。

　　「嘛算了，大家都會去教室集合的時候就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會讓你們都害怕我的！」矢沼內心想著，他要讓手嶋野知道，誰的地位比較高。

——

　　四月！正是悠邀請全班聯誼去瀨瀨唱卡啦OK的那時候。

　　「咦，要唱歌嗎？如果不快點的話，一會兒就沒機會啦！」手嶋野拿起桌上的食物，見矢沼一人坐在那也沒聊天，便向他說道。

　　「啊！不用了，我不唱歌……」

　　「為什麼？」手嶋野邊吃邊問道。

　　「不是，我唱歌不好聽。」

　　「哎呀，沒人會在意的，這樣會浪費錢哦！」手嶋野說道。

　　或許自己可以唱個幾首吧……矢沼心裡想道。

　　經過幾輪之後麥克風傳到矢沼手上。

　　「……」唱著唱著，大家都忙著聊天，吃東西。

　　嘻嘻哈哈的笑聲，沒人在意矢沼唱的怎樣，他自己覺得自己存在感特別低落。

……

　　唱歌完隔幾天的放學後，矢沼收拾好書包，準備出教室門，見手嶋野與瀨瀨擋在門口。

　　真礙事……沒辦法出去……矢沼在內心碎唸。

　　「啊！瀨瀨。」

　　「嗯？抱歉抱歉。」瀨瀨說道。

　　矢沼默不吭聲地走出去，手嶋野在他出去後說道：「礙著你的話就說出來嘛！」

　　聽到手嶋野說的話，矢沼只敢在心底誹腹：「杵在那裡擋住出口的是你們才該感到抱歉，為什麼連這種事都怨我沒有說出來！」

——

　　自我中心、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看了就討厭；不管什麼時候都堅信自己沒錯的傢夥……矢沼對手嶋野特別怨恨。

　　「要有是有一天發現原本瞧不起的人，實際上地位比自己高的話，手嶋野你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矢沼走出廁所忽見仁科拿著鐵鎚與雨傘。

……

　　「試著回想一下的話，引起騷亂的都是撒尼斯多利亞的見習騎士們吧！」上樓梯的時候瀨瀨說道，「都築、七浦和目黑都是。」

　　「還有廣木！」

　　「不要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悠反駁。

　　「所以我想著，要是皆見公開了身份的話，大家就會團結起來，和平就會降臨了吧！」瀨瀨天然樂觀的說道。

　　「反對！」春湖和悠一口同聲駁決。

　　「……啊等一下，我只是隨口一說，不要一直考慮而感到困擾。」瀨瀨見晴澄思考著不說話，對他說道。

　　「呀啊啊啊啊啊！」就在樓上接近教室樓梯處，晴澄眾人聽到尖叫聲。

　　「怎麼回事？」元和悠聽到聲音迅速行動衝上樓，悠率先跑在前面。

　　「仁科你在做什麼？你拿著那些東西做什麼？」悠上樓到教室走廊上，見仁科雙手都拿著武器。

　　「做什麼……沒什麼！武裝而已，你們也趁早行動吧。」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像剛才那樣，有撒尼斯多利亞的騎士發動襲擊啊！」

　　「什麼？撒尼斯多利亞的騎士發動襲擊？」矢沼聽到驚訝道，他一直待在體育館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

　　「仁科，我和你一樣……是莫斯維克的騎士！是同伴！」元上來對仁科表明身份，並向他解釋道：「這幾個人……比如廣木都沒有惡意的，他們清楚地知道有些莫斯維克人並不知道襲擊城堡的事。」

　　「並不是所有的莫斯維克人都背叛了撒尼斯多利亞的事，他們也一清二楚！」

　　「這是誤會，如果好好解釋的話……」

　　「好好解釋就沒關係了嗎？」仁科打斷元的話說道：「你剛才也看到了吧！雖然我解釋了但是目黑根本不聽，我差點被他殺掉啊！」

　　「『是為了薇羅妮卡大人！』他說著這樣的理由啊！」

　　「欸？怎麼了？」班級裡的人漸漸回來，出現在走廊上。

　　「等一下瀨瀨，你在這裡做什麼啊？不是要去教室集合嗎？」其中一名女生問道。

　　四班的人開始聚集在走廊上來。

　　「唉？又怎麼了？」手嶋野打開教室門見走廊聲音吵鬧著，問道。

　　啊！現在……這個時刻就是行動的時機吧……矢沼計劃著。

　　「……仁科！好了，用不著這樣大吼大叫的的嘛！」矢沼說道。

　　「你什麼意思？」仁科問道。

　　「我是！莫斯維克第三王子尤金的近衛隊長！福格爾克洛家的子嗣奧古斯坦！」

　　語畢，在場有記憶的聽到矢沼名號都震驚到了，而莫斯維克的騎士們更是吃驚！

　　「……！」仁科不自主的後退兩步。

　　「……隊長……？」元頗為驚訝。

　　悠則是表情不屑的臉看著！

　　「嘿…… 奧古斯坦．福格爾克洛家……」手嶋野倒是沉思住回想。

　　「奧古斯坦．福格爾克洛……？」晴澄想了想，尤金身旁的近衛騎士，浮現出那副稚嫩的臉龐。

　　這個、反應！這是矢沼想要的眾人的表情。

　　「我的曾祖父是莫斯維克的上上任國王的弟弟……」

　　「喂！」仁科打斷矢沼他的話。

　　「什麼啊？」

　　「福格爾克洛家是莫斯維克王族的旁支，你啊！攻擊薇羅妮卡公主城堡的軍隊就來自莫斯維克本國的事……你事前就知道了嗎！」仁科問出了大家最想知道的事。

　　「欸？」

　　「所以說！那天城堡裡發生的突襲！是什麼理由！知道就快點說出來！」

　　一片沈靜後，矢招回答說：「我……我不知道，薇羅妮卡公主的城堡被襲擊的理由什麼的……」

　　「你不可能不知道！」仁科拿起雨傘尖端指向矢招喉嚨，「假如你真的有著王族的血脈！」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你該不會為了逃避責任所以才說不知道的吧？是嗎？」

　　眼看仁科越說越激動，矢沼立刻拔起一根頭髮，指向他。

　　「啊啊！」人群中見到魔法的手勢，知情的人尖叫的逃開了……

　　悠的身體先一步行動，接近矢沼掃帚橫掃他。

　　矢沼注意到悠，左手反應地抓住掃帚到。

　　「到底想做什麼……妳這傢伙……」

　　「……！」悠的一擊被擋下，掃帚被穩妥妥的抓著，動彈不得。

　　……反彈的魔法，晴澄正想要出手。

　　「無禮之徒！你這傢伙！」矢沼不把悠放在眼裡，「裝作不知道？你以為身份高貴的福格爾克洛家的人，會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嗎？」

　　「再這樣說下去我就把它當作侮辱哦？再不放下武器的話我可是真的會發動魔法喔？」矢沼叫囂著，「聽我命令的！」

　　「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全場寂靜時，突兀的聲音傳入矢沼耳裡。

　　「我說過多少次了，你耳朵有毛病吧！」矢沼發現出聲的人是他最想給點顏色瞧的傢伙。

　　「……這樣啊！嘛，畢竟華而不實的近衛隊長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

　　「……欸？」

　　「你耳朵不好嗎！如果不知道作戰計劃的話，說到底你也不過是被捨棄的棋子罷了！福格爾克洛家的兒子又如何，還不是沒有生存下來的價值！至少對本國來說，是這樣的！」手嶋野句句戳破矢沼道。

　　「……你、你不也在那裡嗎……手嶋野？」矢沼不願意去知道本國背後的想法，反問他說道，「像被遺棄的棋子一樣死掉了嘛！」

　　「沒錯！和你一樣，那又怎樣！」手嶋野指了指矢沼。

　　矢沼無力的癱軟在地……他原先堅持的信仰又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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