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昔日幻夢篇】生命的重量 - (3)

隨便吃了些帶到船上的乾糧，你便再次拿起釣竿釣到深夜，仍沒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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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睡意和寂靜攻陷，放下魚竿直接躺下來睡覺。坐在船景看風景的艾拉芙也在不久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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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再醒來，你已釣了三日三夜，結果令你失去鬥志。在來到這片區域的第五天早上，你釣了十五分鐘就放下魚竿，坐在艾拉芙旁邊問她：「艾拉芙，這裏真的有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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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風光明媚，你釣不到魚，只會覺得太陽和水在暗暗嘲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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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繼續釣嗎？」她微笑著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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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友善地回應：「當然！但是我先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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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起右手，手背對著你，說：「那麼繼續釣，釣到有魚上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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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有或沒有不會費她超過五秒，為甚麼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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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一定在戲弄你。她說不定有很重要的理由才不告訴你，例如湖水下只有一條極難釣得但價值非凡的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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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醒過你不能用魔法，你們又沒有帶潛水設備，自然不能下水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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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用直竿釣魚。如果有魚，為何到現在仍未上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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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釣了五日五夜。沙卡美被管理者抓走，理應分秒必爭，你卻在這湖中拿著釣竿呆站數十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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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床，你便問還在看湖的艾拉芙：「是不是根本沒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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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繼續釣嗎？」她笑得很祥和，彷彿被這片風景治好了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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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而言，這湖除了沙變成了水，跟沙漠無別。一望無際，看哪裏都是一樣的景色，讓你尋不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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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坦誠告訴她：「我不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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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叫你繼續釣，你會釣嗎？」她似乎認為你的答案不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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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頭看了魚竿一眼，又回頭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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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更燦爛，問你：「你知道為甚麼釣了八日九夜也釣不到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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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了想，回道：「除了根本沒有魚，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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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魚，十天以來，你都只在遠處看過兩艘船，更沒有船駛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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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回船上站起來，稍微抬頭自信地說：「沒錯，這片湖域沒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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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百思不得其解，裝成疑惑的弟子問：「沒有魚，為甚麼妳又叫我到這裏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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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坐在船身上，看著載著乾糧的綿袋說：「你認為付出心力就一定會有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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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以為她要說甚麼大道理，回答：「妳問我就對了，付出心力當然不一定有成果。付出了便有回報，僅為人一廂情願。我跟妳說個故事：曾經有人坐船時不小心將劍掉進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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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斷你：「我很高興你明白，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要懂得在合適的地方費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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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叫我釣十天魚，只為了跟我說這幾句話？」你不是不領教，而是覺得代價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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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你親身體會在不適合的地方費心力後果如何。」她睨著你，「大至治國，小至安排行程，都不得不分析該放多少心力到甚麼地方。如果用整天時間做毫無價值的事，便是費心費時費力。不是耗費，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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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價值？」你環視四周，漸漸覺得這座湖也不是很漂亮。它真正的美麗不在其中，而是在它和陸地連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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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不同，因此我不能說你做的事沒有價值。你若認為繼續在這裏釣魚有價值，大可以拿起魚竿。你認為沒有價值，我們就改去另一地方釣。問題是：你認為有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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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是，我當初提議去釣托拉姬薇達想吃的魚時，妳逼我留下來。」你喜歡挑人邏輯矛盾的習慣又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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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學習宮廷禮儀的王子也得乖乖坐下來。」她伸直雙手，不脫鞋便用雙手拉著靴底，像是在拉筋，說：「你當時不知道水下到底有沒有魚。如果我直接讓你離開，你跟不認識卻猜中答案的學生一樣，根本學不到知識。當然，如果你當時直接跟我說水下沒有魚，不想在這裏釣，我也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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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釣過足夠時間，無從判斷水下到底有沒有魚，就不可能直接說水下沒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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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要怎樣判斷一個地方有沒有價值？」你坐在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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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開雙手，雙手撐著船身，看著你說：「價值不一定是名利。如果是你的夢想，即使在那裏得不到太多物質上的利益，也可以留下。說到底，是看你追求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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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求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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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刻，你最想救出沙卡美並回到現實，然後再想前程。跟沙卡美結婚也好，到各國旅行和不同的小孩子做朋友也好，不救出沙卡美就無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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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救沙卡美，你便要受四個死人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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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難得的經驗，得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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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芙一手放在船身上，說：「好了。你說要釣托拉姬薇達想吃的魚吧？快瞬間移動去那片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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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握著她的手，碰著船身，與她和船瞬間移動到托拉姬薇達提供的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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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傳送到數艘漁船附近。漁船上的漁夫們都在專心釣魚，沒有留意到忽然出現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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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芙為了讓你休息，撐船到其中一艘漁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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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不好意思！這裏是不是能釣紅魚？」艾拉芙問那兩個全神貫注釣魚的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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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其中一名漁夫向她呼喝，嚇得她說不出話來，「牠跑掉了，唯妳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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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芙回頭跟你說：「看來沒錯。你想親手下去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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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然很疲累，但謝禮沒理由給無關的人準備，踏上船身，回頭確認了漁夫人數，自豪地說：「一人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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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跳進湖裏，以魔力快速搜索，很快便抓到一條紅魚。牠比托拉姬薇達所述的更漂亮，紅鱗晶瑩剔透，彷彿在發出七彩虹光，魚眼居然也是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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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珍獸，會不會被人獵殺到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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