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昔日幻夢篇】生命的重量 - (1)

「對不起，是我能力不足過於懶散，我會改善。」你右手手肘撐著桌面，右手貼著臉吐出心聲：「沙卡美被抓走導致我心神不寧，睡了十多個小時仍精神渙散，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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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找藉口。說了兩次對不起，你便記起沙卡美最討厭人說對不起。不是束手無策你也不會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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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睡眠不足，對嗎？」傑拉懷著壞念頭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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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睡一次很長很長的覺，長得醒時會精神充沛。」你的右手背和桌面相撞，你抬頭跟傑拉說：「她被管理者抓去，可能正受凌辱，妳教我怎能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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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上拋粉筆，粉筆在比她頭高些少的高度由升轉跌。她接住粉筆後說：「要集中很容易，吸收生命力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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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生命力？真像邪教用來搬弄是非的偽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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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連發問也來不及，臉撞到桌面，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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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沙卡美坐在河邊青草上，沙卡美赤腳伸進河裏，你則雙手提著步槍，左腳踏草地右腳橫躺，極為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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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包圍著你們，方圓三十米外都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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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踢著水，對著水面說：「利華特，你喜歡十歲以下的女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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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名地冷靜回道：「是。但不是想和她們發生肉體關係，又或者對她們抱有愛意，是想和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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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甚少能控制夢中的自己。你在說話，你又卻像外人般看著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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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很可愛，我亦絕對對她們沒有非分之想。」你看了看她的側臉，轉而看著白霧說：「我不敢說。我一說，他們就會以為我是戀童癖。我怕被誤會。我一跟小娜說，她就說要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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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也會想：世人很容易操弄，是非是白也會被輕易顛倒。」她停下來，雙手放到膝蓋上，「世界是暴風，所有站不穩的人都會被吹走。」她和你對望，「利華特，正因世道險惡，你更要堅持信念。連你也感到羞恥，誰會支持你？不要怕被人誤會，因為總有人會誤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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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著她微笑，一股暖流飄進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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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靠近，很快就吞沒了你們，你也在此刻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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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張開雙眼，但甚麼也看不見。你深怕變了瞎子，趕緊坐直叫頭離開桌面，依然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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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動了動右手，驚覺右手握著一根頗硬的棒狀物件。你用五指摸索，拇指摸到一塊觸感與別不同的圓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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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按圓塊一下，電筒就射出一道圓錐形的光照著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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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上沒有字，你邊照向窗外邊叫：「傑拉？艾拉芙？曼賈？海迪路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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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空無一物。你以為是距離不夠近，走到窗前再照，但電筒的光一照出窗外就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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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召喚出手槍瞬間移動，卻叫不出來。你嘗試召喚步槍，結果相同。你伸手進槍袋，連托拉姬薇達的手槍也不見了。你轉身，由左至右照了整間課室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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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室很整齊，桌椅每五對排成一行，六行桌椅如同軍隊般列陣，毫不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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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一隻蚊子都沒有，你們要我怎樣吸收生命力？」你說著走出教室，用電筒照出走廊外，光同樣被黑霧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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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豎著一道木門。你拉了拉門把，發現被鎖住，只好往另一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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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課睡覺是我不好，也不用這樣。」你在告示板前停步。告示板上貼著大大小小的紙張，有提醒人不要在走廊上跑的，有提醒人要在某個限期前交學費的，也有在宣傳某個週末在某地方會舉行慶典的，是很正常的告示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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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僅有腳步聲和呼吸聲，走廊也寂寞得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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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到盡頭，往右轉，卻照到有血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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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著地面，一滴、兩滴、三滴……血滴進血坑，配上淡藍色的地面，血坑猶如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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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頭，不怕死地舉高右手照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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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有許多蕃茄纏在蔓藤上，其中有個穿了洞，令裏面的蕃茄汁不斷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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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在天花板種蕃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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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深究，避開蕃茄汁坑往前走。沒走幾步，就聽見右邊的房間傳來一陣重物落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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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入生物研究室，裏面擺放著幾副人體骨架，連肉曝露在外的人體模型也立於其內。你對它們不感興趣，重物不會無故倒下來，這裏有你以外的客人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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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研究室佈局簡單。你從後門走進來，骨架和模型貼著後牆，它們前方是三行長桌，長桌兩側是擺放了許多實驗設備的實驗桌，長桌前方則是教師用的實驗桌和黑板，黑板和前門之間有道門通往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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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著左邊的實驗桌走，最後和中間的長桌之間沒有倒下來的物件，僅有十六張圓椅。你再向前，中間和最前的長桌也沒有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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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到倉庫門前，打不開它便順勢照向黑板和教師實驗桌之間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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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衣服、披著頭髮的人倒在地上。他的穿著十分現代，白色短袖衣加上牛仔褲，完全不像這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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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還是被好奇心逼得蹲在那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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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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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完得不到回答，便用雙手翻轉他。他很冰冷，你放食指到他鼻前，沒有氣從鼻前噴出來。你放手到他左胸上，也感受不到心臟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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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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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瞄到他右手握著甚麼，打開他的手，手掌中有張摺起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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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開紙，紙上用帝國語寫著「是甚麼逼死我？」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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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下紙，後退到門邊，慢慢轉身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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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死？這裏是學校，是培育莘莘學子的地方，怎會有東西逼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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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摸了摸頭髮，笑著往前走。走了十來步，又看見有紅色液體從半空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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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差點笑出聲，這學校的員工怎麼那麼喜歡在天花板種蕃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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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筒光照在天花板，一個身穿校服的女生被釘在天花板上，唯獨右手沒被釘住任由重力拉扯。她的右手前臂上有不少傷口，全部既幼又長，應該都是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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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從她右手上滴到地面，你不作聲，躲開血流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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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荒唐。學校是年青人學習知識的地方，怎會有學生被釘死在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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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上過學，但只要有一點點知識，都知道這絕對不可能。傑拉真是的，創造幻覺也要以假亂真才能嚇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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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走過往右的轉角，左邊是男女廁，你沒需要便略過它們。又走了十多步，牆左邊是塊較大的告示板。有些在宣傳學生團體，有些在呼籲學生參與學生會投票，也有些在表揚某幾位學生在外拿了某獎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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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有好幾張紙張的內容一模一樣。明明有十多張紙張，除了在角落的那張，它們都在說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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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的那張寫了兩句話：「最近有很多同學誤解了課程內容。本校再三提醒：人不能踏著空氣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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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前進。來到大堂，你馬上衝往大門試圖逃走，但大門被鐵鍊鎖住。大門兩側擺放了玻璃櫃，櫃內全是金閃閃的獎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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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沿本來的方向探索前進，走進左邊的校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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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桌上和鐵櫃內堆滿文件夾。你繞過好幾張員工桌來到校長室前，推開沒鎖的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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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黑皮椅上休息，數著掛在右牆上的獎狀。有義工獎狀，也有學生贏得的國際比賽獎狀，總共有十多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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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牆上掛著幾十面金牌，字太小以致你看不清它們是甚麼比賽的獎牌，但每條緞帶的紋路和顏色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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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理應是充滿生命力的設施，這裏卻一片死寂，甚至有死人，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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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用手指敲桌時，前方的門突然像有人在外面用力拉門般關上。你立刻上前用力拉門，卻發現門被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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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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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傳來有好數十本書落地的聲音，你回頭用電筒照，桌上多了數十本一式一樣的藍色簿子。簿子亂得看似一座小山，山頂上放了一張小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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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完就別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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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下字條，隨便打開一本簿子，裏面寫滿了你不懂的字。不對，那不是字，只是一團令人看得雞皮疙瘩的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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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打開另一本，裏面也全是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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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開抽屜，裏面放有二十枝羽毛筆和充足墨水。可是你看不懂簿裏的字，又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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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是妳嗎？沒必要那麼刺激，上課就上課，弄得像恐怖電影一樣有意思嗎？」你仰頭問，回聲不斷向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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