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昔日幻夢篇】與死人重逢 - (2)

她停步，沒有回答，一記後踢踢走你的手槍，轉身拿刀刺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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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芙！」她轉身兜帽被掀起，你也因此看得清她的臉。她表情兇悍之極，勢要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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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握著她的手腕，剛想開口，一把小刀在她左手出現，她拉手作勢要插向你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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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光線落在沙灘，令你們都能更清楚看見對方。你沒時間留意她的眼神，用右手握著她的左腕，問：「弗烈雅派妳來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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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裝甲莫非是弗烈雅？但她難得被寬恕，會敢又搗亂嗎？而且她不是觀眾，是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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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有所顧忌，開口說了一個字便踢開你，再次提雙刀衝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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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右手握著由粒子組成的黑色手槍，利用以魔力震動達成的瞬間移動傳送到她後方。你剛用槍口對著她，她身後就出現衝向你的十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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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傳送到她面前，不理三七二十一對她肚子開槍。光束撞到一把停留在半空的小刀，被反彈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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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有用魔力護體，不然就要被自己的魔力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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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各有五把小刀衝來，你邊後空翻邊朝她開火。她用在空中飄浮的小刀擋下子彈，你落地後說：「除了刺刀，我附近的刀都會被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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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艾拉芙手中，還是插在沙中的小刀，都化作一團灰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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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強度會隨心靈強度變化，你甚至親口說過這句話，然而你卻甘願讓心靈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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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和安樂不是指不思考，做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人，而是滿足自己。當然，有人只要能吃喝玩樂就會滿足，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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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你在這裏得不到和平和安樂。你要再見他們一面，和他們無憂無慮地生活才會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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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芙舉高雙手投降，說：「利華特，你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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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挑釁你，而是用評論家的語氣說出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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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槍指著她的頭，問：「要怎樣才能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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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不上這裏的沙卡美，你要超越她，給黑色裝甲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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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飛刀追著跑的不是你，要怎樣才能找回最真實的你？怎樣才永遠都以最真實的面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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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會做的事，不做你不會做的事。你現在會做甚麼？」她不給你答案，因為答案早就在你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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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樞在哪裏？沙卡美被他抓到哪裏？」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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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芙放下雙手，搖頭笑了笑，走向你，說：「現在的你去了只會重蹈覆轍。你想又被他說幾句話就打回原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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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靠絕地反擊，心臟會撐不住。你受到生命危險才會奮起，抽象一點說的話就是「覺醒」。覺醒時間結束後，你又會變回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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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靠契機推動才會強的根本不是強者，你要一直維持強者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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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回手槍向她請教：「那麼，我該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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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放在你肩膀上，問你：「你想多點人陪你，還是只有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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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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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是陪我做甚麼？」你不想造成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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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咸宜的事，連我這種小孩也適合做。」她歪頭微笑，向你舉高右拇指，像個自信地向你推銷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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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個人做嗎？」你依然不確定她在指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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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回拇指，交叉雙手，望著已漸漸變藍的地平線，說：「當然！不過閉門造車的話，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進步了多少。」

你和她一同見證夕陽掉進湖中，藉美景轉換話題，說：「我第一次來。沒想到我們一直在這夜空下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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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相殘殺？」她不忍心說你的話很滑稽，婉轉地說：「我們當中有人認為我們是一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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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答你和她都知道答案的問題，問她：「是弗烈雅派妳來的嗎？妳為甚麼要幫我？沙卡美殺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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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複雜的神情說：「如果不是比死更難受，誰會想死？我殺過人，他們沒想過殺人，還是被我殺了。當時我走進房間，正要下手，她就醒來把被子拋到我身上，我及時退回走廊才沒和被子一起被斬成兩半。但下一秒，她就刺死了我。她很快，我連叫也叫不出來，靈魂就被弗烈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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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向左右搖頭，堵住想流出眼角的淚水，竭力叫自己不喊出來，說：「殺人也好，傷害別人也好，這些事會成為仇恨的肥料。有人沾到仇恨，仇恨就會長高。到最後，受憎恨影響最深的，是農夫。報應回到我身上，一旦散播仇恨，連鎖就不會停。試問有多少人會在能報仇時選擇原諒？更何況有時候報仇才是正確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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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變冷，你撫了撫雙臂驅走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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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雙手到背後，面向你說：「我從來都不該怪她。她並非萬能，我父母也一定是惹了麻煩才會被殺手殺死。我對她抱不切實際的期望又擅自失望，有罪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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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百感交雜，眾多往事阻擋你組織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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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是後悔殺了我，才會替我留了位置。不是弗烈雅派我來的，即使我沒有未來，也希望你能和她創造沒有悲傷的世界。」她微笑，笑容背後埋藏的不是喜悅，更不是痛苦，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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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下來，目光放在潮汐上，說：「我見到壞人會鄙視他們，但不鄙視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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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永無休止般進進退退，規律令你尚能保持冷靜，「妳、我、沙卡美、曼賈、托拉姬薇達都弄錯了真正的敵人，我們本可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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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捏了捏鼻子，笑了一聲：「想不到我會憤世嫉俗。但如果不認清敵人，我會迷失自我。在資源不夠供所有人得溫飽的世界，沒有人會把正義放在第一位。要阻止悲劇，我們就要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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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未來人聯手改革世界，根絕戰爭，天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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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在天上看著你們。」艾拉芙開玩笑地說。世上沒有天堂，弗烈雅優待她她才沒熄滅，「常情和道理，沒一個絕對不錯。」她抬頭望月，說：「你還沒說要跟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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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好辦事。」你回答完，不得不問：「到底是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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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傳送到某大城市的旅館，租了間五人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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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她不滿地催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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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洞很小，弄錯就糟了。」你握著那根東西，邊留意該插進哪裏邊動手，確定不可行便再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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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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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聲有用嗎？弄得你煩躁起來。出了事，不開心的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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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握著它，心跳加快，還在流汗，以致你更難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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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找對位置，正要放進去，就有人敲門問：「閣下，我是來送晚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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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頭看著門口，放下手中的木棒，回答：「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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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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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推開門，兩位雙手提著餐盤的侍應走進來，其中一人問：「我可以把餐點放到餐桌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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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你表面上態度強硬，實則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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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點頭走向餐桌，你又回頭看著艾拉芙，她失望地用你勉強能聽見的聲量說：「差點就可以懲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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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放好餐點，向你們道別後和幫忙開門的侍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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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起來，俯視地上搖搖欲墜的木樓，問：「誰教妳叫我玩層層疊？這對我救沙卡美有甚麼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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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坐於地的她站起來，不耐煩地說：「訓練你的心靈。你或許不知道，沙卡美·比連度不像你，在昏迷時經歷長久的心靈訓練才變得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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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小時都在說風涼話的她拖著腳步走向餐桌，「邊吃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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