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昔日幻夢篇】又一個不同的世界 - (5)

賴鐸突然咳了一聲，大呼道：「除沙卡美、紗菜、利華特，其餘閒雜人等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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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兵們聽令，喊了一聲「遵旨」就離開了內殿。然後賴鐸又跟妻女說：「紗菜、沙卡美，也請爾等教吾及利華特獨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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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卡美和紗菜離座，向賴鐸鞠了個躬，便從大門離開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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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閉門聲散去數秒後，賴鐸開口問你：「利華特，為甚麼你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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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呆了一呆，一時間回不了話，然後才問：「陛下，為甚麼不說古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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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下紅梯，握著你的手，說：「是我，為了保護沙卡美和紗菜而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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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很好笑，問：「陛下，你不是死了嗎？為甚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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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覺得有趣，「嘿」了一聲，說：「我是死了，但活在她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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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這理由很牽強，卻又想不到話諷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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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也死了嗎？為甚麼也會在她心裏？」賴鐸很緊張地搖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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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人不一定要死了才會在別人心裏。我沒有死。」你任由他搖你，到他停下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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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來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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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複雜。一言之蔽之：我要找到被埋沒在世界上，一樣叫『中樞』的東西。它最有可能是建築物，但也有可能是其他東西。我找不到它，就回不去。」你不忍心告訴他沙卡美變成那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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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鐸放開手，圍著你踏步，說：「她要說陪你找，你讓不讓她陪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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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鄭重拒絕的話，她也許會卻步。」你苦笑：「但我根本不知道中樞是甚麼，它和沙卡美有關係，說不定要她在我身邊才會出現，說不定會在她手上，如果拒絕她的好意，我怕會害了她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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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鐸皺眉頭，停步問：「害了她？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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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果不找到中樞，我和她都醒不來！」你按著額頭，低頭又不停搖頭，「我還不知道這裏的時間流速和現實有沒有分別，我得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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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鐸按著你的肩頭，說：「年輕人，急也沒有用，就陪她四處走走！我知道，她和我們認識的她不同，但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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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真正的她。你想說出口，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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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我會安排給你，需要我派人幫你找嗎？」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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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放下手，抬頭深呼吸，說：「你和我都清楚，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當夢醒時，就只剩下我，我叫他們幫我，等同叫他們殺死自己，我又怎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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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華特，你好像經歷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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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經歷了很多。」你望向大門，「我今年只有二十一歲，往後五十年，一定還有更多更刺激，更令我只能用嘆息帶過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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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來。像你說的，你還年輕。沙卡美已經不能說是好女孩了，你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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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他是指沙卡美獨一無二，但你覺得他的話還能解作沙卡美經已變為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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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頭，跟他說：「陛下，你看起來也隨和了很多。昔日的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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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鐸笑了笑，然後感歎道：「我在死前才懂得愛她們。我一生壞事做盡，我不怪父母，被過去束縛全因我懦弱。如果我引以為鑑，不讓悲劇重演，沙卡美、紗菜以及許多被我害死的人，定都過著好生活。這樣的我也能活在沙卡美心裏，不正證明她的心比仙子更純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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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意思對他說。但如果他那般的壞人也能在這裏生活，其他壞人是否也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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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沙卡美，是歷史上的沙卡美嗎？歷史裏，沒有歷素提及到的中樞，這裏極其量是在模仿歷史上的娜圖亞，並非真的是那個娜圖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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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的心是否純潔，我不清楚，因為我還未了解真正的她。」你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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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她？」賴鐸似乎不知道沙卡美被歷素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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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沒有閒暇和他解釋，向他道別：「不受外界污染，沒有任何顧忌的她。感謝陛下多日以來的照顧，我要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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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挽留你，「一路順風，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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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鐸給了你他稱之為在同年齡層中最能幹的八歲女僕你，你收拾好行裝，向賴鐸借了兩匹駱駝，吃完他招待的午飯，便和沙卡美以及女僕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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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提示，就從直覺找起。你總覺得神秘設施會藏在沙漠當中，便吩咐沙卡美和女僕穿容易活動的裝束，準備在沙漠過夜需要的裝備，和她們向南方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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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駝雖然牽著大量行李，但你能用魔法，行李都是應急用，如非必要都是靠你的魔法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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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邊在地圖記下路線邊在沙漠走了半天，沒有任何得著，找了個小洞窟，生了火便脫下厚重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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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她來說實在是太辛苦，小女僕在你用魔法變出睡袋後就躲了進去呼呼大睡，留下你和沙卡美被冷風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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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火堆旁想著各種事情，不為意看到沙卡美站出洞窟，抬頭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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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喻為偉大君主的沙卡美，內心會埋藏著甚麼想法呢？你受好奇心驅使，離開溫暖，來到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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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晚的天空真美。」你隨便找了些話說，打開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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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綺麗，何等動人。」沙卡美依舊盯著星空不放，被它深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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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很久也沒停下來看夜空了。它一走進眼裏，彷彿所有困境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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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三個月來都忙於尋找托拉姬薇達，已經不記得上次感到安穩是甚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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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你，問：「容本宮稱大俠為利華特。利華特，魔法究竟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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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甚麼？你答不出來。說魔法是違背物理法則的現象你又要說明，若要簡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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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只是在粗暴地實現人的願望。」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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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種類五花八門，不過效果都是呈現出使用者所期許的結果。有甚麼魔法魔法就會幫你實現，不是嗎？只是視乎有沒有相應咒語而已。如果有人創造出能使世界在剎那間毀滅的咒語，他的願望亦會隨魔法發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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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實現？其非良物乎？」天啊，她連充滿疑問的樣子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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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沒有遺忘，女人也是生物，跟動物和植物一樣，愈漂亮愈可能有毒，毒性愈可能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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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解她有沒有毒之前，你絕對不會咬下去。

「視乎誰在使用。壞人用魔法，世界會變差。好人用魔法，世界會變好。」每人對好人和壞人的定義都不同，但你無意就此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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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卡美笑著問：「利華特，為何不......以本宮洩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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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不是想勾引你，或者以為你是好色之徒，而是真的在問你「我是公主，品性和身材都那麼好，又那麼美麗，又鬥不過你，身為男人，為甚麼不趁這大好機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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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已不是會因這些問題而臉紅的人，僅是平淡地回道：「殿下很美，我不會否認。我也明白殿下的意思，但我懂得控制自己。到我問殿下了，為何殿下不接受追求者的追求？他們缺乏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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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肯回答，你應該就會是從世界誕生到世界終結，唯一知道答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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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卡美望向無盡沙海，道：「能使本宮心動之人，尚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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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殿下假定我會向殿下下手，又為甚麼要跟我來？」你知道這問題可能會冒犯到她，但還是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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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了一下，看著你說：「本宮亦不得其解。利華特，本宮問爾：為何人會生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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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也有生過惡念，殿下說得出為甚麼嗎？」你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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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像是在鞭策自己，說：「本宮非他人口中般才智德兼備。本宮亦為血肉之驅，具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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