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異世侵略者篇】深情幻影 - (6)

托拉姬薇達說槍有七發子彈，第一、第三和第四發被她用來射死馬耳多，第二發被你用來爭取逃走的時機，第五發被她用來射死一副盔甲，剩下的兩發被你用來挑釁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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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個性，有第八發也不足為奇。但她素來懂分寸，絕不會在不恰當的場合開玩笑。她開玩笑，不是她有絕對把握，便是開玩笑也不會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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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所以才故意讓我搶槍？」老人看著你拔出黑色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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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的確是太早鬆懈才令你有機可乘，但不代表你贏了。」你瞄準他的頭，問：「有遺言嗎？你的頭不能自我恢復，被爆頭你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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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就不放我回去呢？你們都快死了。在死前做件好事，積點陰德，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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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你回去害人才是做壞事。」你更用力踏著老人，「我們要死是一回事，我要殺你是另一回事。你還有遺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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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天你要去我的世界，遇到我的女兒，替我告訴她我不想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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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某個人，因而看了沙卡美兩秒。緬懷完往事，你又問老人：「我不知道你是誰，又怎知道你女兒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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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地球上一個叫永日城的地方，那裏人人都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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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可以用魔法窺看他的記憶，但這樣做有點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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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靠名字去記得一個人。」老人闔上雙眼，坦然道：「開槍吧。」

「你也是，他也是，為甚麼你們都只想到家人，卻沒想到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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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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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在你了結老人前用手輕按著槍身，跟充滿疑惑的你說：「我有事要問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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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聽聞過你們能讀取他人記憶，這是件輕鬆的事嗎？」老人沒有張開雙眼，彷彿對被稍微延長的生命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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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知識是軟弱的證明。」小娜回答完，看著你說：「跟我來，這裏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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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老人左右肘各開一槍，再扭腰以比較奇怪的姿勢對他左右膝各開一槍，確保他不能反抗才放開你踏著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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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血流不止，小娜抬起他，和你到離避難所最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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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進門，房間的牆就逐漸變亮。你不禁驚嘆：「動態感測在我那邊也是不久前才用來開關燈，你們是怎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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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態感測過往用作防盜，「最近」比較先進的住宅也會用它開關燈。不過是誰想到廁所也要用動態態測？他有試用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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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伊達斯──岡原研究過以魔力......現在不該說這個。」小娜放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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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原林崎在三個月前是怎麼死的？我還以為轉生是小說家所撰的幻想，沒想到......」老人說到一半沒力氣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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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我可以解釋，不過先幫這位女士一個忙。」你客套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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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替他止血。」小娜對老人伸出手掌，「因亞提迪·吐蘭斯。思寧譜·吐蘭斯。伊娃吉塔·吐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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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失去意識，身體亦變得非常僵硬，血也不再從傷口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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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趁沒外人在場時評價小娜的黃色洋裝：「妳在研究穿甚麼才會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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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以銳利的眼神睨著你半秒，放下敵意後嘆了口氣，說：「我也想像個平凡婦女一樣穿不同衣服，然後給身邊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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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妳會罵我是戀童癖。」你有種解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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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有很多不滿，但我又何嘗不是經常擺著不可一世的態度跟你說話？我和我眼中的你根本一模一樣。」她搖頭，彷彿在心裏面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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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到問題就夠了，我相信妳這位科學家明白要怎樣處理問題。」你慶幸她在各個方面都有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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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覺得我是怕你才向你道歉，但我真心認為我以前做得不對。雖說不該執著於過去的錯誤，但倘若不清楚過去犯了甚麼錯，又要怎確保日後不會再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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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相當自責，怪以往的自己有多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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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下。」你提醒她還有要做的事：「在世界毀滅之前，我想見到妳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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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終日悶悶不樂，被龍爪捏著心臟似的，你不記得她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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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她笑不出來，問你：「你為甚麼和托拉姬薇達那麼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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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拉姬薇達是導致帝國元氣大傷的元兇，被她玩弄過的帝國人痛恨她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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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吵的話所有人一起吵更有效率。」你不想和小娜爭辯完又要和沙卡美等人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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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我只會聽，不會說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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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懷疑她會不會守承諾，但她的眼神很堅定，叫你不再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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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被她用槍指著後腦，她也沒開槍，所以我相信她。是她要激怒沙卡美她才裝成她跟我很親近，我對她沒意思。況且，我們需要她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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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小娜的表情看不出她怎樣想，她蹲下按著老人的額頭，說出咒語：「多寧儲·伊使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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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拒絕知識是懦夫所為，而你認為接收承受不了的知識是莽夫所為。有些人不了解知識承載的意義，盲目相信吸收到的資訊，做出害人害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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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愚昧又沒有自制力的人坐上皇座，國家定必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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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會從老人腦中得到甚麼知識？生物武器的生產方式？突擊步槍的製造方法？核武的運作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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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兩分鐘後，小娜平靜地放開手，說：「真醜陋，也很有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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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到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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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絕望、爾虞我詐......一言難盡，岡原的世界原來那麼噁心。」她沒透露具體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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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得到啟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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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你伸出手掌，用另一隻手摸著額頭，「等等等，我需要些時間整理，就算是我也不太忍受到。你說世界會在二十二小時後毀滅，是指那羣盔甲人啟動了炸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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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記憶有拆彈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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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只被告知若炸彈啟動，便代表行動取消，他和二號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小娜用雙手摸著臉，深呼吸，彷彿受到很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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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也想到事情不會輕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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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思考下一步時，小娜突然抱緊你，不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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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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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他......他折磨了那些人，叫人輪姦她們......還逼他們殺死愛人，逼他們勞動至死......他看著他們被不知道甚麼鑽穿肚子，蒙蔽他們的雙眼，讓他們在不知不覺間走進強酸池裏......我也不想抱著你哭，但是......但是......這比我們做過的更殘忍......我們好歹是用死囚，但他們是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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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撫著她的頭安慰她：「妳想哭就哭吧，要不我用魔法幫妳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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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魔法......我必須克服......不然我便是失敗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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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是組織頭目，不壞事做盡也一定見證過許多慘無人道的情景，你理解小娜崩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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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覺得拒絕知識是懦夫所為嗎？」你並非要挖苦她，而是想確認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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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觸碰禁忌......世界會進步嗎？我們不是要遠離禁忌......而是要了解它......然後告訴其他人為甚麼不該隨便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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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著你的衣服，哭了好幾分鐘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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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走淚水，淚痕仍逗留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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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沒有感覺。你要讓他沒有痛苦地離世，還是告訴他世上根本沒有輪迴轉生後才送他歸西？」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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