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破碎的面具篇】生與死的賭博 - (2)

安列加看著你，說：「殺了我。但不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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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安列加看了她的女兒一眼，問：「她叫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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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一個你沒聽過的詞語，也不像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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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嬰兒聽到母親叫她，看著母親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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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我聽不清楚。」你懷疑自己聽力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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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列加又重複了一遍，你才肯定自己沒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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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宴──齋──崖？」你模仿她的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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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列加從牆邊的抽屜拿出筆墨紙，在抽屜旁寫了些字後拿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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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由於她心情正激動，字不太好看，但你依然能辨認她在寫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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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E-Z-T-S-I-A-I?甚麼意思？」你心想曼賈夫婦替女兒取個那麼獨特的名字，一定是對她有甚麼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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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必要知道。她也沒必要知道。你問托拉奇她也不會答你。」安列加放紙在托拼姬薇達剛剛坐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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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反對的話，我以後就叫她飛宴齋崖了，希望她長大後不會問為甚麼父母會替她取個那麼奇怪的名字，連發音規則也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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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安列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比起要不要留安列加的命，你更想去「關心」一下托拉姬薇達。她為甚麼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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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安列加伸出手掌，在她反應過來前施法：「伊娃吉塔·吐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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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石化她後也石化了飛宴齋崖，「我很快回來。」你通知好安列加便離房尋找托拉姬薇達。你猜她大概是回了寢室，經走廊盡頭的樓梯前往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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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有三間房間，右邊兩間左邊一間。你推開離樓梯最近的右邊房門，便看到用被子裹著自己，躺在床上面向牆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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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拉姬薇達？」你不排除這裏有第五個人的可能性，姑且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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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她隔著被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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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關好門，在床邊問：「在學校被人欺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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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的內容不重要，能打開話匣子才是重點，跟問人是不是吃了飯同樣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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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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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合理。托拉姬薇達不會被這種技倆套出口風，你需要用專為她而設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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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安列加的感情不是很好嗎？」你見她們情同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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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問題，你才察覺到自己的天真。兩個女人即使在人前看起來感情多好，背後也有可能已經明槍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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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我說第四次。滾。」托拉姬薇達態度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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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輸入一次錯誤密碼帳號就會被上鎖？你喜歡挑戰。你不鍾愛生死攸關的戰場，但腎上腺素帶來的快感無與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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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走在死亡邊緣，卻不肯獻身，為甚麼？她不想死就不會用性命作賭注，想死就不會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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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時具生存慾望和死亡慾望，表面上看似矛盾，但世界是立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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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改變世界，但又忍受不了世界的愚昧，才堅持到現在吧？」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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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世界絕望而不想活，又對世界懷有期望而逃避死亡，兩者不衝突，人在清醒的時候也會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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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應，看來你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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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緊機會，接著說：「妳很想有人理解妳，認同妳，但始終沒有人接納你，連妳喜歡的曼賈也沒有正視妳對他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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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清楚安列加怎樣看待她，但你思考完，她應該不對安列加抱好感。冒進地推斷，她可能靠安列加來接近曼賈，才裝作喜歡安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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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都很孤獨，托拉姬薇達也該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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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立場來說，你沒有必要安慰她。你站在她的角度了解她，藉此使她漸漸放下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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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寂寞，對不對？沒有人聽妳說的，沒有人當妳是人般看待，妳想和他們站在同等高度，但他們不是太敬重妳便是太疼惜妳。妳......想找到一個妳可以信任，能理解妳的同伴，卻遍尋不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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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沒有動靜，似乎還差一段攻勢才能攻進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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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我能理解妳，才叫我來找妳的吧？」這說詞肉麻得你差點笑出來，「妳甚麼線索都沒留下，卻肯定我會找到妳。好了，我在這裏，妳又賭贏了。妳現在肯跟我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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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對著你默默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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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她的臉伸手，在快碰到時停下來，「我不該這麼說，但妳哭的樣子既美麗又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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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參考某句歌詞說出來的，在這瞬間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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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住你的手，用它來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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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用相機拍下這一刻。夢幻得像另一星球的風景。在大得遮蔽夜空的月光照耀下，你坐在紫湖邊，在回想遠方的友人時悄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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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托拉姬薇達便給了你這種感覺。不甘破壞，一觸碰就會碎，獨一無二的美。你沒想過有人哭的樣子比笑容更讓人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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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愛上你，僅是因遇到能理解的人而興奮，彷彿從長年的牢籠中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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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她用了好久擦眼淚，她才終於放開你的手，帶著通紅的臉說：「不是，我沒想過你能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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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肯定我會在了解真理的皮毛後才找到妳嗎？」你往後看，房間很乾淨，除了床、衣櫃、書櫃和書桌椅便甚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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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解房間的佈局後看著托拉姬薇達，她低頭盯著床說：「錯了。我是想找你......你能理解我嗎？」她抬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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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罪惡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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