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phie - ch.1 遺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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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積雪的冬天，不是我印象中的景象，放眼望去是一片墨綠的死寂和滿地瘡痍。

　　查瓦繼續拆解我那不能動的右臂，並不打算回應我剛剛所說的。

　　的確，人類和機械體在根本上就是同種生物，只是機械體共情能力並不高，所有代碼都是為了模仿人類而撰寫的。

　　查瓦拆下最後一顆螺絲，臂內氧化的銜接處和斷裂的電線顯而易見，也難怪動不了了。

　　「躺著我比較好操作。」查瓦從工具箱裡拿出電線外皮，我想這些東西是他從其他機械體身上拿走的。

　　雖然我們像人，但終究不是人。人類可不能像這樣更換零件。

　　「除了你，這裡沒有其他機械體嗎？」為了蒐集甦醒一個機械體的電量，想必不會只靠查瓦一個。

　　「這裡只有我，其他機械體都離開了。」

　　「離開？」他們都去了哪裡？

　　「是的，但你是我第一個喚醒的機械體。」

　　「你有什麼目的？」

　　「為了喚醒多多古。」

　　「他是誰？」

　　「機械體。」

　　「你會說謊嗎？查瓦。」

　　「不會。」

　　說不會還真是令我懷疑，「……為什麼要喚醒多多古？」

　　「因為那就是我生存的意義。」

　　理解不能。

　　「那為什麼喚醒我？」我微微抬頭看他，「也是你生存的意義？」

　　查瓦沒有回看我，持續手上作業，「是。」

　　「意義是什麼？」

　　「這是你的課題，蘇菲。」

　　一群麻雀飛過頭頂，嘰嘰喳喳地叫著，剎那之間，鳥叫聲大過查瓦說話的聲音，不過也有可能是查瓦說的太小聲了。

　　「課題？」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不斷冒出，雖然查瓦會回答每個我所提出的問題，但他總是避重就輕的回答。

　　「說不定喚醒多多古，你就能夠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查瓦放下阻燃膠帶，「試試看能不能動。」

　　我緩緩舉起右臂，可以感受到關節處鏽的厲害，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響，「你確定沒問題嗎？」雖然不換手臂也沒關係。

　　看我伸展手臂沒什麼問題，查瓦開始收拾地上的工具，「我還得請你幫忙蒐集材料，手不能動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

　　收拾好工具後，查瓦讓我自己拿著替換下來的手臂，「都已經換新的了，幹嘛還帶著？」

　　「……那是你的一部分，更何況他只是連接處氧化了，如果能夠修理的話，還是留著比較好。」查瓦沒有腳，取而代之的是兩顆輪胎，在崎嶇的森林路裡行動相當困難，遇到窟窿還會顛簸兩下。

　　查瓦並沒有照著原路折返，而是領我到森林深處。他撥開一簾氣根，向我介紹：「那就是多多古。」

　　殘破不堪的身體零件已經散落在地上支離破碎，還佈滿了苔蘚和植物，「這還能叫做機械體嗎？」根本是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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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讓他等太久了吧。」

　　查瓦說話總是藏著東西，想進一步驗證自己的想法去套他的話，總是會被他看破手腳抑或是轉移話題，是不是因為他不會說謊，所以才這麼說話。

　　假如每個機械體都有課題，我是否能認為人類在終末前給機械體們留下了任務，「那多多古的課題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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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天去山腳下的小鎮上探索吧？」查瓦轉身要走，不做任何回應。

　　是有什麼顧慮才讓他說話總是避重就輕，喚醒我的目的是為了人類，那喚醒多多古也是為了人類嗎？我想就算我問，他也不會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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