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 二、致敬

我還記得那股濕涼的地下室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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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學生來說，多少年的放學後，總是懷著滿心期待走下樓梯，窩在貼滿吸音棉的灰色團練室，練著直到現在都還耳熟能詳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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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陳老師，對稚氣未脫的自己來說，總覺得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難以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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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才知道，其實老師就是一位熱愛音樂的可愛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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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刻的是，老師的手機鈴聲是X灣人壽的主題曲「維尼維尼維尼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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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指揮樂團到一半接電話，眾人還會識趣的演小聲一點，因為指揮的手還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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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總想著出風頭，把樂器練好，想著總有一天要讓指揮點到自己的名字，展現熟練的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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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自己卻是因為獨奏總是練不好，才意外得到陳老師親自教我吹笛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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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段樂團中的獨奏其實也沒練起來，還在舞台上放了超級大炮，之後莫名的對練獨奏也有些抗拒，總覺得自己練不好，不過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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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始終記得那手把手教自己怎麼運氣吐息，徐徐奏出清妙笛音的和藹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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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以前第一次在小學校慶聽到老師指的《酒歌》，前端的入夜朦朧、中段的如癡如醉、後段的快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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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樣的初見，讓我為了入團不顧一切，認真把書讀好，還簽了一張絕不半途而廢的切結書給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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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也是我為什麼喜歡酒歌作者——盧老師的曲子的原因，畢竟盧老師幾乎就是學生音樂比賽選曲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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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為了比賽可以凌晨五點半就起床，半睡半醒的讓媽媽幫自己綁蜈蚣辮，現在還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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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了十數年，出了社會，現在只有偶爾能買NCO的票看老師跟洗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後可以再讓陳老師指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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