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24. 結束_24.4

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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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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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輕輕敲打母親房間的木門，靜候母親的回答。過了一會兒，依然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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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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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敲門，依舊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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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卡拿。我進來啦。」卡拿在門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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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推開木門，在細縫裏看到母親坐在窗邊，看著草坪。她這樣子和小時候看到的母親一樣，靜靜地坐著。卡拿將門推開，走到母親旁邊，半蹲在她旁邊，用雙手捧著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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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是米婭，我回來了。」卡拿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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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緩慢地轉過頭，看著旁邊的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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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母親伸手輕輕撫摸她紅色的中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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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卡拿欣慰母親似乎認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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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無事嗎？為甚麼受傷了。」母親看到她眼上的紗布擔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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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都是小傷。」她微微把身軀往後，避開母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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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為甚麼穿了哥哥的軍服？不過，這與妳的紅髮很相襯。等一下爸爸和哥哥回來給他們看看。」母親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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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無意間將母親微笑的樣子與羅莎的樣子重疊，她們都是溫柔婉約的人。但是，原來在母親的時空中，父親和哥哥還好好地活著。她依然活在當年幸福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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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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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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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母親輕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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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問今晚用餐嗎？」女傭打開木門，欠身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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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謝。」母親報以溫柔的微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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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恭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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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不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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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母親臉上沒有掛上任何表情，淡淡然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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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留意到母親的臉脥不像之前飽滿。食慾不佳往往都係身體狀況變差的徵兆。醫療中心有許多士兵都是這樣，身體狀況和食慾互相緊扣，身體未能吸收足夠的營養，也會反映在身體方面，如果未能及時解決就會造成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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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餓也要吃點。你有想吃的東西？我去買給妳。」卡拿嘗試引起母親對食物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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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低頭苦思，想了很久，從腦海思索過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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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蛋糕店的奶油蛋糕很好吃，你們都很喜歡。它就在廣場附近，妳還記得嗎？」母親忽然想起許久以前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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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記得，我明天就買回來。但是今晚你要要乖乖吃晚餐。」卡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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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輕輕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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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當晚母親都是沒有到餐廳用餐，只是在房間喝了一點湯和幾口主菜就請莉莎撤下。樂觀來看，這是進步的開始，成果需要一點點累積，進度需要按照病人的情況調整期望，這全都是在羅莎和其他護士身上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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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刻卡拿有點欣慰自己有機會在醫療中心待過一會兒，從專業人士身上學到基本的照顧技巧，現在算是派上用場，可以好好照顧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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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用完早餐，卡拿就請放假中的弟弟—格羅，載她外出到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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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早就預計到老將軍安排的醫生會在差不多的時間登門拜訪，她趕緊在醫生來到前偷偷溜走。格羅都知道姐姐的計劃，不單沒有制止，還附和她，就像二人小時候一樣，為了避過課業，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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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兩姐弟回憶起過往溫馨的時光。只要有小孩生日或是節日，父親就會買奶油蛋糕回來，大宅充滿著小孩愉快的笑聲和幸福。這款蛋糕象徵著一家人齊齊整整的愉快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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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光景不再，事過境遷，人事已非。充滿回憶的蛋糕店已經關閉，同樣，家中再不會出現這溫馨洋溢的畫面出現，昔日的美好只能作為回憶，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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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帶著失落回家，莉莎馬上告知卡拿醫生來訪的事，她隨便說了幾句作罷。病人不願接受治療，醫生無可奈何，也不能做甚麼。卡拿最清楚知道自己的情況，右眼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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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貼上紗布，不論是自己看到，還是旁人的目光都翻覆叮嚀自己過往犯過的錯，不要因為時日過去而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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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坐在梳妝台前，拿下右眼得紗布，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看著眼上這醜陋、凹凸不平和嚇人傷疤。這是是痛苦的刻印，殺人犯的烙印。也是她做事不成熟造成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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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格羅匆忙地跑進卡拿的房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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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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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開槍自殺，現在在醫院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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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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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還好好的，還說會再報紙刊登二人解除婚約的事。為何突然就自殺？她想起昨日的基爾確實有點奇怪，這刻她才發現自己又一次眼睜睜看著對方走上自殺這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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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就像康斯達，將最要緊的事交代清楚後，就對這世界再沒有任何依戀，能安心地往黃泉奔去，結束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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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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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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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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