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23. 解決痛苦_23.3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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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意思，卡⋯⋯卡拿准尉，你有電話。」門外傳來服務員顫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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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的運作聲都不能把她們的嘈鬧聲蓋過，看來整條走廊都能聽到她們二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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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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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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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怒氣沖沖地用力趟開包廂的金屬門，看到服務員一臉緊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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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請⋯⋯」服務員戰戰兢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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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尾隨對方，經過空無一人的包廂，隨著走廊走到車頭方向的車長室。她拿起放在桌上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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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卡拿准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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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尉，這裏是東部前線的通知⋯⋯」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不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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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拿聽到對方的話後臉色一沉，對方一邊說，卡拿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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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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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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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掛上電話後，地下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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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臉色凝重，板起面孔地趟開金屬門，一語不發走到無人的包廂。獨自一人交叉雙手在胸前，坐在靠窗的位置，聽著機械聲隆隆作響。看著窗外猶如幻燈片的景色，不間斷地更換。從荒涼的農地到鄉郊小鎮；由萬里無雲的藍天到明月高掛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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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窗外的景色，整理渾沌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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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士兵臨時解開了羅莎的手扣，遞上一份三文治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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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要再氣卡拿了。你都不是知道她以前多敬重你，她還因為你頂撞將軍，但你居然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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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所說，我做的都是為了病人。即使在世人的眼中這是殺人，但我不認為自己有做錯。」羅莎堅持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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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士兵慨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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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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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羅莎的價值觀中，這是對。但在卡拿的眼中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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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羅莎解決士兵們免得他們繼續受苦，但世上還有千千萬萬的人。她又能拯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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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這樣，人生在世就會受痛苦困擾，解決一個就會有新的浮現，我們又能解決多少？可能死後就不需要再被困苦折騰，但又誰能擔保死後的世界就沒有痛苦。可能只是從一個地獄跳進另一個地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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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都不知如何評價羅莎這事，她又不完全錯，但在法律上她確實是殺了人。這問題太複雜，一個連活著都已經費盡心力的他無法處理，像他這樣平凡的人無論如何都是達不到她這層面，居然為了與自己無關的人而犯罪，斷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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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羅莎的卡拿在無人的包廂看著外頭的景色，不知不覺間也進入夢境。她夢到同樣是那個花園、一樣的情境、一樣的主角。只是這個花園已經變得荒涼、雜草叢生、白色玫瑰花已經全部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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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女生卻依然坐在這鳥籠中花園，她的眼神依然是沒有感情、彷彿失去了靈魂一樣。她猶如精緻的人形木偶，安靜地坐在這，成為這花園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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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傳來砲彈聲，頓時塵土飛揚，卡拿大聲吶喊，叫她快快離開。可惜，她與之前一樣，繼續待在原地，沒有打算離開。卡拿她只好瑟縮在角落，等候砲彈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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砲彈聲始起彼落，花園變成一片荒地，她抱著頭躲在圍牆下方的角落。待這一輪襲擊結束，卡拿緩緩走出來，看到對方從另一處已經倒塌的矮牆後走出來。她身上的白色洋裝沾上灰塵，頭上的禮帽也歪掉。女生整理一下，拍拍裙擺和手袖上的塵埃，拾起地上的椅子，繼續坐在這個破爛的花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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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走過去打算問候一下對方，看看她有沒有受傷。但對方卻以一副不滿的嘴臉回應卡拿的好意。被人無禮拒絕的她混雜現實中的情緒，向著對方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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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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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有說過要過你幫。」這名女生終於張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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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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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這裏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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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留在這裏，所以請不要打擾我。要走就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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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甚麼？走吧，這裏已經待不久！下一輪襲擊很後快就到。」在戰場打滾多年的卡拿熟悉這類襲擊的頻率，要逃就要好好把握空檔趕快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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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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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走吧！」卡拿依然繼續拼命說服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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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不了。但你好好記住你說過的話，回去吧。」女生淡然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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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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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的金屬敲打聲聲音傳到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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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女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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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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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金屬敲打聲將卡拿從奇怪的夢境中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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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尉。」門外傳來士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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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窗外，原來已經夜深，外頭已經全黑了，銀白的月亮已經早就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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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趟開車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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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麻煩准尉替班一下嗎？」士兵抱著不好意思的語氣跟卡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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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看管羅莎都是她的任務，她都躲了一天，都是時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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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著了，天亮前我會回來。拜託妳了，准尉。」他雙手合十，低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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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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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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